第 40 章(2 / 2)

半小時後,一輛出租車在橫濱市內的某座公寓前停下。

風間和川打開車門下車,想進入公寓的時候被守在門外的警衛攔了下來。

警員略帶歉意道:“抱歉,公寓內發生了一起凶殺案,為了安全起見非本樓住戶暫時謝絕入內,如果您是這裡的住戶的話請出示一下相關證明。”

風間和川一邊拿出手機準備叫中島敦下樓,一邊道:“我是和武裝偵探社那位調查員一起的……”

他話還沒說完,一個熟悉的身影從公寓內出來,擺了擺手:“是,警員先生,他是和我一起的。”

警員轉頭一看,立馬收回了阻攔風間和川入內的動作:“原來如此,辛苦二位了。”

來人笑眯眯道:“嗯,都是應該做的。”

說罷,他看向風間和川:“沒想到這麼快又見麵了。”

風間和川:“……為什麼是你在這裡?”

太宰治笑容不變:“畢竟你現在還是‘特殊人物’。”顧忌一旁的警員,他特地用“特殊人物”來替代了“通緝犯”這個詞。

“為了橫濱的安全著想,有必要盯緊你的行動。”

風間和川回以冷笑:“是嗎?也好。我剛好也想知道你究竟在打什麼主意。”

占星術師盯著太宰治那張臉看了兩秒,最後極不情願地跟對方一起上了樓。

這間公寓的地段很一般,整體樣式古舊,比起風間和川在櫻木町租住的那間有過之而無不及。

進門之後一眼就能看到廉價的牆紙和邊緣裸露著的乾枯泛黃的牆皮。就連公寓內唯一一個樓梯兩旁的扶手也油漆儘褪、鏽跡斑斑。

案發現場位於四樓的二號室,也就是上樓後左手邊的第一間。

風間和川在門前站定,盯著沾血的門把手沒有動作。

太宰治聳了聳肩,上前替他把門打開。

房間正中央躺著一具中年男性的屍體,地上淌滿了血。大概是因為案發距現在已經有不少時間,這些血液已經近乎乾涸,泛出一種汙黑的顏色。

血液的味道、屍體腐爛的氣味和屋內那種潮濕的黴味混合在一起,令人作嘔。

風間和川皺了皺眉,走進屋後看到了左麵牆壁上的“斷罪”兩字。

和第一起案件相同,這兩個字是用血液書寫,歪歪扭扭地附在牆上,詭異而猙獰。

而兩起案件的不同之處則在於,這次死者的肢體並沒有殘缺,反倒是雙眼,被凶手剜了出來。

風間和川走近看了看,就死者遺體的狀態而言,他應該是在活著、也就是意識清醒的狀態下被生生剜下了雙眼。

犯人的手法之殘忍可見一斑。

“這次事件的死者名叫田中三郎,是個銀行家,也就是常說的‘精英’。”太宰治在一旁講解,“雖然他在這裡被害,但事實上這裡並不是他的住所。”

風間和川可有可無地應了一聲。

他對此毫不意外。畢竟這位田中三郎身上穿的西裝是高級定製品,手腕上戴的手表也是價值一百萬日元以上。

想也知道,死者絕不可能住在這樣的公寓裡。

風間和川站起身:“那他為什麼會死在這裡?”

“這位田中先生昨天來到這裡、對居住在這裡的一位女士意圖不軌,被尾隨在身後的凶手殺死。”太宰治道,“那位女士在案發時被凶手救下,倉皇逃離出公寓,之後大概是想包庇自己的救命恩人——亦或者出於彆的原因,並沒有立刻報警,一直到今天重新返回住處,看到現場之後才通知了警察。”

風間和川看了眼躺在地上的屍體,語氣冷淡:“這位田中先生以前有過犯罪記錄嗎?”

太宰治點頭:“嗯,一年前他用同樣的手法對一位高中生實施了犯罪,並最終殺死了對方。但在三個月前,法院以他當時精神狀態不穩定為理由並沒有對他進行刑事處罰。”

話說到這個份上,風間和川當然清楚了這件事的前因後果。

田中三郎犯下了那樣的罪行卻逃脫刑罰,以“斷罪”為目的犯人自然不想饒過他、於是就盯上了這個目標。

而後,犯人在尾隨田中三郎的過程中,後者故技重施,又想對另一位受害人施暴,最終被犯人殺死在了這間公寓內。

風間和川沒有對案件作出任何評價,隻是問太宰治:“五月五日君說發生了兩起案件,另一起案件的現場是什麼情況?”

“另一起案件發生在高架橋下的一輛保時捷裡,現場同樣有‘斷罪’兩個血字,”太宰治說著,頓了頓,轉頭看向風間和川,“然後,死者遺體的舌頭被人切斷了。”

風間和川一愣:“舌頭?”

他重新抬頭看了眼牆上的血字:“原來如此。”.

武裝偵探社。

自從把太宰治送出門,中島敦就十分忐忑,生怕自己過段時間接到電話說風間和川和太宰治兩個人在案發現場再製造出一場血案。

倒是江戶川亂步,仍舊是非常悠閒地躺在沙發上吃零食、看四格漫畫。

——順便一提,上次拜訪完武裝偵探社、並輸了將棋對局後風間和川就履行了承諾,所以江戶川亂步現在吃的零食都是由風間和川提供。大概也是因此,名偵探最近心情十分愉悅。

所幸,中島敦的擔憂並沒有成為現實。

等到快十一點,中島敦趴在桌子上打哈欠時,武裝偵探社的門被人推開。

風間和川和太宰治一起回來了。

“風間先生!”中島敦驚喜。

說罷,他又有些疑惑地看了眼時間,問二人:“這麼快就結束了嗎?”

他記得這次兩個案發現場距離很遠,光是來回就要花上不少功夫。

太宰治搖了搖頭:“我們隻去了金井公寓的現場,另一邊應該沒有什麼重要的線索,明天再調查也不遲。”

他笑著說:“不過犯人的身份已經很清楚了。”

“已經知道凶手是什麼人了嗎?!”

太宰治:“嗯,凶手可是堂堂正正地把自己的身份說出來了。”

中島敦沒來得及驚訝,就見風間和川朝江戶川亂步那邊走過去,對後者:“這次的兩位死者分彆被凶手剜掉雙眼、割斷了舌頭。”

江戶川亂步給報紙翻頁的動作一頓,坐起身,碧色的眸子裡透出一絲了然:“原來如此。”

中島敦:“…………”

你們怎麼又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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