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香油乾拌野菜 “乾掉她!”(1 / 2)

或許因為睡在身邊的是宋知歡, 蘇肴難得放下戒備,睡了一個誰也沒打擾的好覺。

五個月的擔驚受怕到底是給身體造成了一定的虧損。

這一覺也算是彌補,補到下午兩點才醒。

醒來時, 蘇肴甚至產生了一種末世從未來臨過的恍惚感。

直到外麵的驚呼聲將她的思緒徹底拉了回來。

“啊啊啊啊啊隊長!!!我要烤鴿子,我不要燉鴿子!!!”

蘇肴這才驚覺外麵已經豔陽高照, 溫度都已經升到了一天內的最高。

她是不是睡太久了?

慌忙從床上下來後, 她沒急著出門, 而是有些遲疑地站在窗邊往外看。

白天老消失不見的幾個異能者此刻都待在院子裡,沉默整齊地看著站在鍋邊的......祁山澤。

後者冷著臉正在煲湯。

地上散落著一堆鴿子毛。

宋知歡和元均正坐在小板凳上默默地摘菜, 唯獨宋知凡不停地圍著鍋邊繞,遺憾又失望地盯著那鍋湯。

“暴殄天物,簡直是暴殄天物!”

烤鴿子才是最香的!燉鴿子沒滋沒味的, 要是手藝不好,說不定燉得又柴又難吃!

正在切菜的某根藤蔓停了下來,它似乎很是討厭亂出主意的宋知凡,悄無聲息地溜到了他的身後,然後提起他的衣領,猛地將人拋到了天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宋知凡慘叫一聲,即將落地的瞬間門改換了一個專業的姿勢,順著重力在地上打了個滾。

除了衣服沾上了灰塵,身體一點兒也沒受傷。

其他人司空見慣, 連個目光都懶得投過去。

蘇肴站在窗外, 怔怔地看著這一幕,眼底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豔羨。

如果她在末世最開始就覺醒了異能, 是不是也能交到這麼一夥推心置腹的同伴?

當初和周武斌結夥,她努力少吃、努力跟著大部隊尋找食物,就是不想拖後腿, 希望自己成為更有價值的存在......但最後還是失敗了。

思及此,蘇肴的臉上流露出幾分落寞。

“你要是再嚷嚷,我就把你的嘴縫起來。”

男人的威脅冷冷地響起,成功地製止了宋知凡的哀嚎,也打斷了蘇肴的豔羨。

宋知歡下意識摸了摸臉上的傷勢,順手就將自家親弟拉到身邊安分坐下。

“行了,彆招惹隊長。”

也彆跟他犟著來。

她昨晚□□熏心爬上了床,今天一大早就被隊長拖到山寨外“切磋”了一頓。

隊長留情了,那些藤蔓是真不留情啊,根本都沒把她當女的看。

要不是她末世前的身手還不錯,甚至都沒法跟它們交手。

宋知歡也沒什麼好埋怨的,畢竟昨晚她不僅爬上了床,睡著後還十分不老實地將乖乖睡覺的蘇肴給抱住了。

兩個女人抱在一起,這也沒什麼。

但那些藤蔓雌雄不分,氣了一整個晚上。

宋知凡終於老實下來,他又沒有他姐能打,真要是把隊長那些藤蔓惹毛了,說不定將他揍得哭爹喊娘。

最後隻嘟囔了一句:“隊長做飯能好吃嗎?”

無人回答他。

祁山澤麵無表情地盯著數根藤蔓揭鍋、扔菜、炒菜,自從在蘇肴麵前暴露自己是“雙係”異能者後,他就再也沒有隱藏過。

如今連做飯都是心念一動,讓非人的存在們吭哧吭哧乾活。

直到他若有所覺地抬頭,看到了窗邊的蘇肴。

刹那間門,那張麵無表情的冷臉就強硬地轉化為一張“溫文爾雅”的紳士臉。

不得不說,他的皮相放在這,裝成什麼模樣都很能唬人。

蘇肴下意識地恍惚了一秒。

她好像真的看到了一個溫柔體貼的異能者站在院子正中央,他麵前就是一口鐵鍋,似乎是謙謙君子在洗手做羹湯。

不過也隻是一秒。

蘇肴最開始見祁山澤,他就是一副帶著濃烈不善之意的惡人臉,不僅開口嘲諷她,還在昏暗的空房間門惡劣地欺負她。

這種印象怎麼可能因為他換了個態度就能改善。

她匆匆低下頭,避開了男人的目光,很快就離開了窗邊。

流浪貓一跑開,祁山澤的臉色就垮了下來,身後的藤蔓們更是急躁不耐煩地將各種廚具拍打得乒乒乓乓。

為什麼她都醒了,還不願意跟他談戀愛?

不談戀愛怎麼睡在同一個房間門,他總不會今晚還不能跟蘇肴一起睡?

男人陰森的目光幽幽地挪到了此處唯一一個女性的身上。

再這麼睡下去,他都要懷疑宋知歡會不會起什麼歹心。

她看上去就不太喜歡男人。

——什麼!!!!

——我就說,她真該死啊!

——乾掉她!乾掉她!乾掉她!

不分雌雄的藤本植物非常憤怒,在它們的眼裡,宋知歡經過昨晚後,也變成了需要肅清的敵人。

祁山澤的陰鬱很快就被打斷了,因為蘇肴沒過多久就小步踏出了房門,小心翼翼地湊到了宋知歡身邊。

“有我可以做的事情嗎?”

宋知歡:“......”

宋知凡替她開口:“隊長在煲湯,他那裡應該需要人打下手,你去幫忙吧。”

再不把人推過去,他懷疑隊長還要再找他姐打一架。

聽到要去祁山澤那裡,蘇肴的動作一下子就變得僵硬起來。

她還記得昨晚發生的一切。

男人說他不是把她當玩物,隻想跟她談戀愛。

這話暫且不論真假,蘇肴哪怕心裡真的對他有些許好感,也沒法在末世裡全盤交付。

腳步幾乎是挪過去的。

蘇肴硬著頭皮站到了祁山澤的身邊:“有、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

說好了要做一個溫柔的人。

但祁山澤剛裝了不到一分鐘,心底的陰暗就開始緩慢的攀升。

為什麼跟宋知歡說話就不結巴,聲音還那麼好聽?

為什麼跟他說話就開始結巴,聲音還在發抖?

為什麼來到他的身邊,連頭都不敢抬?

一連串的質問充斥心底,他審視地盯著蘇肴的頭頂看了兩眼,忽而一笑。

“拍蒜吧。”

他溫和地遞過去幾顆已經剝好了的蒜。

給出的工作量小到可憐,甚至都不像是在打下手,隻是陪在他的身邊找點事情做。

蘇肴終於敢抬頭看他了,迎麵就對上一個溫柔紳士的男人,饒是這樣,她仍舊下意識地一抖。

祁山澤差點捏碎了手裡的蒜。

白皙柔軟的手指終於伸了過來,謹慎地從他的手心抓走那幾顆蒜瓣。

男人控製住神情,緊緊地盯著她的手,強忍住想要抓住她的手揉捏撫摸幾下的本能。

他試圖轉移注意力,繼續盯著正在燉的鴿子湯。

而蘇肴也終於鬆了一口氣。

不知道為什麼,她剛才突然感受到一股壓迫感,不過很快就又散去了。

既然出來了,總要幫忙做點什麼。

蘇肴轉頭準備找刀,將這區區幾顆蒜拍開。

但刀沒找到,手腕裡的嫩綠色藤尖不知何時悄然冒了出來,它翹了個頭,朝著案板上的蒜重重地拍去。

啪。

幾顆蒜的工作量瞬間門完成。

嫩綠色藤蔓討好地翹起尖尖,似乎是在炫耀自己的能乾。

蘇肴:“......”

它把活兒乾了,她乾什麼?

就在她尷尬地杵在原地時,身側的男聲突然響起。

“你喜歡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