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蛋肉油條腸粉 “洗好了嗎?”(1 / 2)

實驗室的火燒起來時, 幾人已經離開了原地,隔著一座山頭遠遠地看著大火燒儘。

“接下來我們去哪?”

反正B市短時間內不會太平,但最惡心人的無良實驗室已經徹底銷毀, 足夠他們焦頭爛額。

宋知凡舉手提議:“要不去C市?”

這段日子總在外麵奔波,去異能者基地好歹也能落落腳。

沒人有異議, 眼看著就在默認前,祁山澤突然開口。

“你們先去。”

蘇肴下意識抬頭看他, 還沒開口就被宋知凡搶了先。

“隊長你呢?”

“我回一趟A市,有東西要拿。”

“什麼東西這麼重要?”

宋知凡嘟囔了一句,但也沒放在心上。

都是成年人,隻要確定安全,誰管對方去哪。

唯獨站在一邊的蘇肴, 默默地揪住了祁山澤的衣角。

後者垂眸望向她。

“你......”

蘇肴突然不知道要說些什麼, 就像她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下意識地揪住他的衣角。

“A市都是喪屍, 你怎麼回去?”

“它們會無視我。”

他隻是個被植物寄生的怪物, 那些喪屍可能連啃都不想啃他。

“好、好吧。”

蘇肴有些呐呐, 她沒再開口, 但那雙眼睛裡卻寫滿了......不舍和依賴。

至少祁山澤是這麼認為的。

“舍不得我?”

蘇肴遲疑了一秒,聲若蚊蚋:“......沒有。”

她的回應一點兒也不誠實, 說著沒有, 抓住他衣角的手卻始終不願放開。

如此言行不一, 讓男人的嘴角掀起一抹笑來。

“去C市等我?”

蘇肴咬著唇,沒有在第一時間答應。

她的惱怒和氣憤早在離開實驗室時消散了,隻是還沒有適應兩人之間的關係。

最主要是, 祁山澤出來後,表現得太過尋常,仿佛剛在地下發瘋演她的人不是他。

甚至還急著返回A市。

蘇肴有些弄不懂他的態度, 猶豫幾秒後,還是丟開了他的衣角,轉身準備跟上其他人。

然而就在她轉身的那一瞬間,後背就被人用力地擁住。

“真要丟下我?”

讓她走的是他,埋怨她的又是他。

蘇肴抿起唇,有些不想理,反手用力推了他一把。

沒推動。

男人穿上衣服時,看起來還比較瘦長;但布料下遮住的,是實打實的腱子肉。

祁山澤低笑一聲,仿佛在嘲笑她的“自不量力”。

“要不要跟我一起回A市?”

蘇肴的惱怒瞬間被打斷,驚詫地扭頭看向他:“我也能回去?”

“當然。”

“本來就是要帶你回去一起拿。”

有什麼東西需要兩個人一起拿?

蘇肴有些困惑,但方才心底升起的複雜卻被他這句話打散。

她、她其實也不想跟著其他人提前去C市,也想回A市看一看曾經生活的地方。

“我會拖累你嗎?”她有些忐忑地問,“A市現在都是喪屍,你帶我一起,會不會進不去?”

“不會。”

祁山澤的腦袋埋在她的脖頸處,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她的身上,早已沾滿了他的味道,在喪屍群的眼裡,她也隻是個不能啃不能吃的植物罷了。

兩人達成一致時,其他人早已經開始下山,背影都快從視野裡消失了。

他們早就料定隊長回A市不會丟下蘇肴,於是走得異常乾脆。

宋知凡甚至還遙遙地揮了揮手:“隊長,我們不在,你要把持住啊!”

把持什麼?

是把持住本性不要傷人,還是......

直到坐進停在山下的汽車裡,蘇肴的臉蛋還是紅通通的。

倒是祁山澤,道貌岸然地坐在駕駛座,仿佛根本沒聽懂宋知凡在暗示什麼。

他如此鎮定且心無旁騖,蘇肴也不好意思去想其他。

於是回A市的一路都十分安靜,直到車開進市區,道路兩旁填滿了喪屍,她才開始感到頭皮發麻。

太多了。

這些喪屍數量,相當於把兩個城市的喪屍堵在了一個城市裡。

如果不去看它們恐怖的外形、遲鈍的姿勢、破爛的衣衫,還以為回到了末世前的上班早晚高峰。

汽車開在喪屍群裡,無疑是羊入虎口。

蘇肴提心吊膽了好一會兒,發現它們確實無視了轟隆聲極大的鐵殼車後,才終於鬆了一口氣。

回頭看祁山澤,他還在一心一意地開車,神情十分專注,好像正在思考要如何拿到那件重要的東西。

她不敢打擾,心底卻悄悄一鬆。

其實、其實也沒那麼可怕吧?雖然他狠到用自殘來博取她的同情、哄誘她說出真心話,但實際上也還是個正常的人類,談戀愛之後也會變得冷靜理智,像一個再正常不過的男朋友。

蘇肴放下戒備,目光全神貫注地投向窗外,開始仔細觀察這個曾經生活了一十年、又一夕間被毀的城市。

在她扭過頭的下一秒,祁山澤的目光就投射了過來。

深黑色的眼眸閃過一絲帶著欲/望的綠。

——築巢!

——築巢!!

——築巢!!!

求偶成功的男人,腦海裡充斥著兩個字,必須要專心致誌地遏製,才能控製臉上的表情,不泄露絲毫馬腳。

沒察覺到異樣的蘇肴趴在車窗上,看到窗外掠過的景色,直到看見熟悉的A大校門,才詫異地回過頭。

“重要的東西在學校裡嗎?”

祁山澤的回答簡明扼要:“嗯。”

路過校區,周圍的喪屍越變越少,蘇肴看到這一幕,心底也有些傷感。

末世爆發,她的同學們都來不及變成喪屍,就被殺人異植害死大半。

要不是它卷起祁山澤、停下進攻的步伐,哪怕她逃過了當初摔倒那一劫,最後也逃不過死亡。

想起這一點,最後一絲惱怒和幽怨也徹底消散了。

蘇肴終於不再計較實驗室裡被哄騙到又哭又怕的過往。

汽車最後沒有停在學校,而是停到了離學校不遠的一處小區公寓。

“你住在這裡嗎?”

這是A大附近最貴的精裝公寓,裡麵住的都是有錢有閒的戶主。

祁山澤搜刮了一下被掩埋在最深處的、還屬於人類時期的記憶。

“臨時住處。”

蘇肴無疑其他,小步跟著他往裡走。

男人腿長,正常走路的步伐都比蘇肴快步走要大。

這樣未免太過吃力。

蘇肴隻好小跑起來,剛跑沒幾步,就撞上了一個結實的後背。

在她還沒反應過來時,腋下伸來一雙手,將她抱離地麵。

不是公主抱,是麵對麵的嬰兒抱。

但蘇肴到底不是個嬰兒,她的身高擺在這,離地的瞬間,雙腿就下意識地纏住了他的腰。

祁山澤笑了一聲,右手順勢墊住她的......穩住了所有重心。

這樣就更羞恥了!

蘇肴感受到身體傳來的熱度和奇怪的觸感,有些難以啟齒地推了推他:“我自己能走。”

“你的速度太慢了。”

祁山澤的麵色看上去十分正經,仿佛他真的隻是在擔心她的步伐太慢,從而耽誤了時間。

蘇肴不說話了。

她慢慢地將腦袋埋進男人的脖頸間,以此來緩解自己被當做嬰兒一樣抱弄的羞恥。

在她看不見的地方,祁山澤的嘴角微微地翹起。

哪怕懷裡多抱了一個人,他也走得如履平地,速度甚至比剛才更快。

蘇肴更沒話說了,與這個速度相比,她剛才確實拖累了他的步伐。

公寓裡的電梯已經停止運作,隻能爬步梯。

祁山澤抱著蘇肴,輕輕鬆鬆爬了一十層,眼看著還要繼續往上,後者有些擔憂地抬頭看向他。

“你累不累?可以先把我放下來,我跟在後麵爬上去。”

祁山澤垂眸:“累。”

蘇肴掙紮著就要下來。

但接觸的地方很快就被柔捏了一把。

祁山澤靜靜地望著她:“親我一下,親完就不累了。”

蘇肴的臉又漲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