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 酸菜粉條排骨 “我想跟叔叔永遠待在一……(1 / 2)

蘇嬙睡了一個舒適的好覺。

醒來後吃完早飯, 就被莫管家帶到昨天去過的那處亭樓。

“蘇小姐,老爺就在樓上等您。”

重回“故地”,蘇嬙難免想起昨天經曆的一切, 她才剛剛踏進去, 就被關在裡麵,還不小心撞見了人家的棺材......思及此, 她有些猶豫。

“這不是莊園的禁地嗎?”

“禁地?”莫管家一愣,後又反應過來,臉上的褶子如同橘子皮般笑得舒展開來,“您是老爺的客人, 莊園內任何地方都能去。”

這跟昨天那個旗袍美人說得不一樣。

蘇嬙還沒來得及梳理清楚,就頂著管家殷切的目光,再次踏進亭樓。

她故意多等了一會兒。

格門沒有像昨天那樣突然關閉,扭頭還能看見站在外麵,笑意盈盈的老管家。

“蘇小姐,您直接走樓梯去望台就行,老爺就在上麵。”

“好的。”

蘇嬙深吸一口氣, 找到通往二樓的雕花木梯, 抬腳邁了上去。

一節、兩節......腳步逐漸踩實的過程中, 她心底的念頭也在不斷地瘋長,時刻都有個聲音在腦海裡提醒她——試試吧,總要勇敢點、臉皮厚一點、自私一點,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木梯踩到儘頭, 二樓望台的全景也映入眼簾。

它並沒有做居住的設計, 而是四麵都做成了敞開的木窗,且沒有能關閉的窗戶。最主要的是,望台的東邊還有一排綠色樹林, 幾根枝葉正好打在屋簷上。

看到這個望台的第一眼,蘇嬙就覺得它特彆適合微風的天氣,閒暇時可以上來喝茶小憩。

今日也確實是微風,將聞過幾次的檀香吹拂到她的鼻翼間。

“過來坐。”

低沉的聲音緩緩響起,蘇嬙尋聲看去,隻見昨日見過一麵的褚先生此刻正坐在軟塌上,他又換了一身長衫,淺色鶴紋的款式,配著整體環境,顯得十分溫和。

與昨日妖孽詭譎的氣質截然相反。

當然,可能都是那個棺材的錯。

蘇嬙被驚豔一把後,乖乖地走到了軟榻前,在另一邊小心翼翼地坐下。

“褚先生,對不起。”

對麵坐著的男人平靜地看著她:“為什麼要道歉?”

“我昨天認錯了你。”蘇嬙有些愧疚,還有些心虛,“我還以為、還以為你年齡比較大。”

比較大麼?

男人的目光落在不由自主低下頭的年輕女孩身上,她如今正是像花骨朵一般的年齡,稚嫩的臉頰吹彈可破,細小的絨毛更是象征著未出閣少女的身份。

嫩黃色的及膝連衣裙將她的姣好身段恰恰好地掐了出來。

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迎春花。

與她比起來,他確實算是歲數大,且還恬不知恥。

罷了。

這一千五百年來,他早就不計較這個問題了。

繞在手腕上的檀木珠又開始轉動起來,發出了清脆又沉悶的碰撞聲,引得女孩好奇地抬起眼。

“褚先生?”

男人抬眼,目光如同昏暗房間的兩點燭光,帶來的壓迫感是一樣的。

“你應該叫我什麼?”

叫什麼?

蘇嬙一下子有些慌亂。

除了褚先生,她還應該叫他什麼?

蘇嬙的思緒快速轉動,試探性地叫了一聲:“叔叔。”

看著她惶恐的模樣,男人最終還是放過了她。

褚大人。

褚先生。

叔叔。

真的是見多不怪了。

“我姓褚,名疏呈。”

“你既然願意叫叔叔,就叫著罷。”

褚疏呈——蘇嬙在心裡默念著這幾個字,這還是她第一次知道褚先生的真名,念著有些繞口,但又莫名地熟悉。

“疏呈叔叔。”

好不容易從爺爺的輩分降到叔叔,男人的心情卻不見得有多開心。他伸手倒茶,先是給蘇嬙倒了一杯,才給自己滿上。

一連串動作行雲流水,差點讓蘇嬙看花眼。

這就是電視劇裡演過的茶道嗎?

可是為什麼褚叔叔做起來,比誰都好看。

“昨晚睡得還好嗎?”

男人的聲音打斷了蘇嬙的思緒,她立馬回過神來,連聲讚道:“特彆好!”

房間內似乎還點了什麼安神香,床鋪也睡得特彆舒服。仿佛是為了適應她,居住的亭樓裡一切都還是現代化設施,方便又熟悉。

更何況......那隻黑貓整夜都蜷縮在她的腳邊,體溫源源不斷地從足底傳到全身,讓人懶洋洋的。

“謝謝叔叔為我準備的房間!”

蘇嬙又誇了好幾句,眼見著對麵的男人沒有特彆大的反應後,才停了下來。

安靜的氣氛在兩人之間蔓延,和煦的微風從木窗吹過來,將女孩的幾縷發絲吹得貼到臉頰上。

也就是這一刻。

蘇嬙終於下定決心,她咬咬唇,從隨身攜帶的小包裡掏出一張卡,緩緩地推到茶幾上。

“叔叔,這張卡還給你。”

褚疏呈緩緩放下茶盞,仿佛早就預料到有這麼一出,詢問的聲音幽幽地響起。

“這是什麼?”

“卡裡存著這十年來,叔叔你打給我的生活費,我想將它全部還給你。”

“當然!還有學費、生日禮物各種花銷,我暫時沒法全部給您,等我上大學後,一定會把錢攢齊的!”

褚疏呈並沒有接過來,他抬眼望著蘇嬙:“這些生活費是怎麼省下來的?”

養孩子是最花錢的。

蘇嬙隻是寄宿在遠方親戚家,一係列的吃穿用度,都是好心的褚先生打錢。

倘若要把這些生活費省下來,那就隻能不吃不喝。

提到這點,蘇嬙有些自豪,她挺起嬌翹的胸脯:“我給其他人寫作業,一筆筆也能攢下來。”

“助學金、競賽獎金每一年都有。”

“我用得也不多,住在親戚家不用交房租,吃喝都在學校,衣服夠穿就行,很好養活。”

這番話說出來,她原本以為褚叔叔會誇她,再不濟也能露出欣賞的眼光。可事實上完全相反,男人的臉色幾乎是瞬間就沉了下去,目光更是變得冷峻起來。

骨節分明的手指壓在了卡上,陰晴不定地敲了敲。

“所以你是想將這些錢都還給我?”

蘇嬙沒得到想要的誇獎,頓時有些無措:“對。”

坐在對麵的褚疏呈垂著眼眸,麵無表情地笑了一聲,聽不出喜怒來。

片刻後,他再抬眼,靜靜地看著蘇嬙:“我資助了很多處於困境中的年輕學生,他們通常隻會有三種心態。”

“認為我的資助理所應當,於是越來越貪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