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是笑了一聲,緊接著,餐盤直接摔落在地,站在門口的女孩被攔腰掠進了房間。
天旋地轉中,蘇嬙被扔到了一張堅硬的木椅上,結識的木頭磕傷了膝蓋。
“疼。”她忍不住痛哼出聲,眼角滲出些許淚花,“太石更了。”
“嬌氣。”
說是這麼說,但褚疏呈還是抱起她,自己落座,然後將她調轉方向、放置在自己的褪上。
又是這個姿勢。
蘇嬙不可避免地想起那晚在車上發生的一切,頓時坐不下去了,掙紮著想要站回地麵。
“好好待著。”
褚疏呈不容置疑地握住了她的小腿,手掌上移落在膝蓋處,緩緩地揉動著被磕傷的地方。
蘇嬙推了推他的手:“我不疼。”
“你當然不疼。”褚疏呈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否則怎麼記不住教訓。”
“什、什麼教訓?”
“過來招惹我的教訓。”
這話剛落,男人就抬起手掌,將蘇嬙垂落在肩膀前的烏發慢慢地往後撥,露出寬敞的衣領。
“今天不怕了嗎?”
他一邊說,一邊勾著那塊衣領,慢悠悠地往下拉扯,直到白皙精致的肩頭徹底暴露在視線裡。
“我明明將門都鎖了,你還偏偏要跑過來。”
“是覺得我不會動你,還是想讓我動你?”
褚疏呈做所有動作時,眼睛全程都盯著蘇嬙,試圖從她的反應裡看出她的真實想法。
明明被親之後,那麼嫌棄他,現在又主動跑過來。
“回答我。”
蘇嬙緊緊地咬著唇,坐在他的褪上一動不動,仿佛默認了他的說法。
就像是嬌俏的小媳婦,又害羞又期待,光是坐在那,就能激得任何男人熱血膨脹,恨不得撲上去行好事。
“我、我擔心你沒吃晚飯......”
“撒謊。”褚疏呈嗤笑一聲,他勾起女孩的下巴,定定地看著那兩片被咬得發白的唇瓣,“前幾天,你怎麼就沒擔心?”
蘇嬙無言以對,對於男人的不留情麵,她甚至有些羞惱。
“我隻是、隻是......”
隻是了半天,也沒說出什麼所以然來。
蘇嬙心一狠,直接撐著褚叔叔的手臂,將自己的肩膀主動送到他的嘴邊。
“叔叔。”
“吸點血吧。”
“我很擔心你。”
最簡單的三句話,輕鬆地打碎了褚疏呈的心理防線。他再也顧不得懷裡的人到底想要乾什麼,又為什麼這麼膽大地撞上來。
他隻知道她直白得讓人無法招架。
像一隻小妖精。
她天生知道該怎麼挑弄他的神經。
褚疏呈不再拒絕,低頭順勢露出僵牙,刺入細嫩的血肉裡。
皮膚被刺破的那一瞬間,蘇嬙仰起頭,手指卻悄悄地摁了摁口袋的三角符。
——趙琛,讓我看看你說得到底是不是真的。
她抱著褚叔叔的腦袋,靜靜地等待著即將到來的失神。一秒、兩秒、三秒......時間緩慢地流逝,她的意識卻還十分清醒,再沒有前幾次那樣的崩潰與混亂。
甚至還能清晰地聞到褚叔叔身上散發的幽淡檀香。
蘇嬙的心跳開始變快。
她不知道是不是口袋裡的三角符起了作用,但這是一個驗證“疑慮”的最好機會。
房間裡的蠟燭並沒有點燃,手電筒的燈光也在進門時被關上。黑暗裡,蘇嬙根本看不見任何東西,她隻能被摟在懷裡,緩緩閉上眼,任由男人肆意妄為。
呲。
尖銳的牙齒從血肉裡離開,饜足的褚疏呈抬起頭,深深地注視著被他捧在手裡的那張俏臉。
上次的親吻根本不夠。
蘇嬙躲了他幾天,他就想了她幾天。
是肆意妄為地將她霸占了,還是給她時間慢慢思考?
褚疏呈在兩個選項中反複搖擺,直到她真真切切地坐在他的懷裡,理智頓時轟然倒塌。
為什麼要給她留時間?
他已經等待夠久了。
不朽的千年僵屍有了決定,他低下頭,試圖再次含住她的唇。
可還沒來得及靠近,一道白熾光自下而上的打過來。
手電筒被打開的瞬間,蘇嬙立馬睜開眼,她的目光在觸及褚叔叔的那一刹那,就猛地凝固了。
沒來得及收回的僵牙;
赤紅到非人的眼眸,黑色的瞳孔隻剩下一條豎線;
皮膚在光線中白到透明;
還有那雙手的體溫,涼得像一具屍體......
曾經被蒙蔽的異樣,在三角符的潛在影響中,逐漸浮出水麵,完完全全地擺在蘇嬙的眼前。
得了吸血症的人類,會異化成這幅模樣嗎?
不會。
根本不會!
蘇嬙的心跳差點驟停,害怕與恐懼遲緩地從心臟蔓延到四肢,眼眶裡的淚水不受控製地落了下來。
褚叔叔......真的是僵屍!
她主動送進了僵屍窩!
她的眼淚比前三次都來得洶湧,褚疏呈無暇顧及突然打開的手電筒燈光,手掌先一步擦拭掉她的淚水。
“寶寶,怎麼反應更大了?”
男人的話裡帶著七分笑意,三分無奈,他極儘耐心地哄著懷裡的女孩。
“彆哭了。”
“再哭,我怎麼親你呢?”
他擔心的都不是她的落淚,而是無法順利地親到她的唇,或者品嘗到眼淚的苦澀。
冰涼的唇壓上來時,蘇嬙渾身僵硬,甚至不敢做出任何抗拒的動作,那樣一定會被他發現她理智尤在。
她必須控製身體不要顫抖,控製眼睛不要流露出害怕與退縮。
被壓抑的情緒隻能通過眼淚來發泄,瘋狂地滑落在兩人的唇角相貼處。
褚疏呈的手掌鉗著那截微微顫抖的腰肢,親了幾秒後,突然拉開幾厘米的距離。
“寶寶,你的眼淚真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