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者假裝聽不懂,目光牢牢地黏在前方,將所有的細節牢記於心。
如此認真入迷的神情,落在方卉的眼裡,越加讓人想歪。
人魚有多麼貪色,她再清楚不過。
但這會兒,方卉的心底卻冒出一個讓人憤怒的猜想——阿草也是人類,還擁有著健美的傲人身材,她這好色的“男朋友”,該不會是看上人家了吧?
不然他怎麼盯著那麼仔細那麼認真,怕是恨不得代替族長,親身上陣!
在玄鱗看不見的地方,他的雌性已經生出一股無名火,甚至腦補到他會在一個貝殼裡養兩個人類的離譜畫麵。
人魚要是能聽到她的心聲,肯定大感冤枉。
在他的眼裡,正在激烈運動的男女不過是兩坨會移動的肉。但他想弄懂人類的交pei方式,想知道如何取悅懷裡的雌性,如何......深入占有她,讓她懷上小人魚。
所以才看得如此仔細,甚至被感染得心浮氣躁。
怪不得之前沒找到,原來就在眼皮底下屢次錯過。
強壯的魚尾不安分地在河水裡擺動幾下,某塊隱秘的鱗片悄悄地張合幾次,試探性地蹭了蹭雌性的褪。
方卉看不見水麵下的一切,被魚尾若有似無地蹭了幾次後,似笑非笑地抬起褪,朝著蹭過來的地方狠狠地踹了一腳。
她以為這是懲罰,殊不知人魚的體格堅石更,完全是對他的獎勵。
玄鱗的呼吸瞬間就急促起來。
他低頭,深深地看了自己的雌性一眼,魚尾再度蹭了上去。
這邊的暗起波瀾絲毫沒有影響前方的火熱朝天。
族長與阿草在一起太久,彼此之間門的默契簡直驚人,往往前者一個眼神,後者就配合著調換了相應的動作。
玄鱗的注意力又被拉了過去,在這個火熱的夜晚,他深刻地學習到了人類世界的花樣,並深深地記在心底。
也不知過了多久,河裡的水都從冰涼變成溫熱,那兩個人類才終於上岸,穿上獸皮親密地走向樹林裡。
顯然是準備換個場地再戰。
方卉陰陽怪氣地看著脖子都伸過去的人魚:“你跟上去呀,把那個人類搶過來,把她放在貝殼裡拉走,她可比我有經驗呢。”
她不至於對阿草有什麼意見,主要是對這條色魚產生了不滿。
或許是察覺到她的不高興,玄鱗將腦袋轉回來,直勾勾地盯著她看了片刻。
就在方卉以為他又要親上來時,人魚抬手摸了摸她的腦袋,艱難地從所學不多的人類詞彙裡找出幾個詞。
“隻,要你。”
“沒有,其他人魚,人類。”
聽清這句話後,方卉愣了幾秒,一下子就投降了。
她那些無來由的悶氣砰地消散,整個人都軟下來,默默地貼到玄鱗的身上。
“好吧,原諒你了。”
方卉突然意識到,她其實根本沒有懷疑這條人魚的忠誠,她隻是因為溝通不暢,總收不到他的反饋,於是才自說自話,老想找點茬。
這條不太能聽懂人話的人魚偶爾還挺聰明。
方卉心裡剛升起一點兒滿意,就聽到頭頂上又傳來斷斷續續幾個字。
“學他們……”
不安分的魚尾又動起來,飄逸輕薄的玄色尾鰭不知何時已經擠入雌性的褪間門,暗示意味十分強烈。
玄鱗的眼神越來越炙熱,說出來的話也越來越直白。
“我……看懂了。”
看懂什麼?
什麼看懂?
看什麼懂?
方卉的腦袋炸裂了幾秒,才終於明白人魚的潛台詞——他看懂了男人與女人間門的親密。
艸!
她就說容易帶壞海洋生物!
方卉當機立斷:“不許再看了,我們離開這。”
玄鱗有些猶豫,學習熱情降下來後,他又想起這群該死的人類搶走了自己的雌性。
必須要給點教訓……
方卉拍拍他的手臂,打斷他的記仇:“那個大貝殼怎麼辦?能把它拖回海裡嗎?”
“找、新的。”
不愧是她的男朋友,就是大氣!
方卉已經坐到了人魚的肩頭,向前豪邁揮手:“我們走!”
雌性不願意報複這裡。
但是她願意跟他走。
玄鱗隻思忖了一秒,就毫不猶豫地帶著雌性從河裡遊向茫茫大海。
臨入海前,方卉回頭,最後看了一眼這個無心插柳柳成蔭尋來的人類部落。
就算人魚擁有能夠排山倒海的恐怖力量,她也不希望報複這些人。
在這個玄幻的異世,人類能在這麼多詭異生物中保全自己,爭取一席之地,已經是很不容易的事情了。
至於她自己,既來之則安之,跟著“男朋友”飄到哪裡,就去哪,也不錯。
……
新的大貝殼漂浮在海麵上,搖搖晃晃地遊入深海。
玄鱗趴在貝殼邊緣,有些躁動地看向躺在裡麵的雌性。
她睡得很香,讓他不忍吵醒。
可是不久前看到的一幕幕激情畫麵,正在他的腦海裡不停地回撞。
他比那個人類雄性的力氣更大,能把她托一晚上,肯定不會像對方一樣,沒托一會兒就放到岸邊。
那她呢?
她會哭出聲嗎?
人魚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躁動,放在以往,成年期的負擔隻會讓他大開殺戒,跑去深海將所有生物折騰得精疲力儘。
但現在……他偷偷溜進了貝殼裡。
就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