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1 / 2)

艾文和雷爾夫緊跟著就衝向了地下室。

奈何, 剛剛那隻幽靈走的是直線,就算艾文和雷爾夫再怎麼動作迅疾,依然還是慢了前麵好幾步。

不同於彆墅地上建築的光線暗淡, 在這個似乎連采光井都沒有的、完全封閉的地下室裡, 卻是燈火通明。

等到艾文和雷爾夫他們兩個趕到的時候, 看到的場景,便是幽靈在和人形的魯道夫對峙, 而在幽靈的身後, 赫然便是當初那個幫忙困住了魯道夫、簡直為當時一彆墅人的生命安全立下大功的羚羊骨頭架子。

艾文和雷爾夫:“……”

“原來它也還在彆墅裡。”艾文對這個羚羊骨頭架子也是記憶猶新,畢竟,當初還是他把這個動物頭骨裝飾從牆壁上拆下來的。

艾文突然想起, 今天晚上睡覺前, 他似乎都沒在二樓的走廊裡注意到動物頭骨裝飾被拆下來後留下的痕跡。

他的目光落在幽靈身後還在瑟瑟發抖的羚羊骨頭架子身上——光禿禿的隻有骨頭架子的前肢上,竟然還按著一塊抹布,並且, 借著明亮的燈光, 艾文能夠清楚的看到,這個地下室, 怕是才被人認認真真的清理過,不管是地麵還是牆角縫隙,似乎都沒有一絲的塵土。

看著羚羊骨頭架子拿著的那塊抹布, 艾文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他好像知道,二樓原本放著動物頭骨裝飾的牆壁上,是怎麼變成現在這樣光亮乾淨、煥然一新, 全無當初懸掛裝飾後留下明顯痕跡的原因了……

“滾開!”魯道夫惡狠狠的看向那個幽靈。

幽靈雖然打不過魯道夫,但是,畢竟死過一次了,深知魯道夫根本沒辦法弄死自己第二次,這個幽靈的態度也非常強硬,同樣堅定的反駁道:“不!你又想做什麼!?”

雷爾夫看得有點發懵。

真的,在雷爾夫看來,他堂哥發起瘋來,那就是個暴躁狂蛇精病,分分鐘動手殺人的那種,結果,到現在為止,他居然一直在和那個幽靈對峙著打嘴炮,卻沒有動手,這不對勁,很不對勁……

艾文的目光也飛快的從雷爾夫、幽靈、還有羚羊骨頭架子身上掃過。

毫無疑問,看羚羊骨頭架子打扮也知道,它剛剛就是在認真的打掃衛生。至於魯道夫下來之後,似乎也沒有直接和這個羚羊骨頭架子動手。畢竟,以狼人的身體素質,彆說是強拆一具羚羊的骨頭架子了,哪怕是活生生的羚羊,被他大卸八塊,都真不是什麼費勁的事情。

至於剛剛為什麼會突然傳來一聲巨響——艾文飛快的打量著整間地下室的布置,注意到牆壁上一張風景油畫裝飾之後,目光突然一凝。

這個油畫的白色畫框上,有一個很明顯的劃痕,並且,畫框上似乎還被碰掉了一小塊殘片。同時,在羚羊骷髏架子的一根羚羊角上,正好帶著一小塊擦碰下來的白色痕跡。

艾文猜測,如果剛剛魯道夫並沒有和羚羊骨架動手的話,那麼,應該是因為魯道夫的突然出現,導致羚羊骨頭架子本能的恐懼和慌張,再加上,地下室的地麵才剛剛被擦過,雖然表麵看起來沒有水,但是,卻很容易打滑,所以,羚羊骨頭架子在瑟瑟發抖之下,很可能帶著自己的骨頭架子和抹布,直接摔了出去,然後,剛巧把支出來的羚羊角給結結實實的撞在了畫框上。

——畢竟,羚羊骨頭架子隻有光禿禿的骨架,在這樣剛剛擦過的地麵上,自然也就格外容易打滑了。

想到這裡,艾文的目光也不由得落在了這個油畫畫框上麵。

雖然沒有看到羚羊骨頭架子打滑後正麵撞上去的力度究竟有多大,但是,就從剛剛他們在樓上聽到的動靜來看,也知道,這次撞擊的力道絕對不小。在這種情況下,這個畫框都被撞得掉漆和碎片了,結果,畫框的位置卻完全沒有任何變化,甚至不曾歪斜絲毫?

艾文悄悄的拽了一下旁邊的雷爾夫,朝著畫框使了個人眼色,無聲的傳遞消息,“這個畫框有問題。”

雷爾夫幾不可聞的點了點頭。他一直都在戒備著他那個瘋狂的堂哥,一隻手揣在衣服裡,時時緊緊的握著那瓶驅蚊氣霧劑。

一直被那個幽靈反反複複念叨抱怨的魯道夫也有點毛了,他冷冷的盯著那個幽靈,“滾出去!”

說完,魯道夫的目光還落在了雷爾夫和艾文的身上,不過這次,他倒是沒有再放狠話了,而是露出了一個危險的笑容來,“親愛的堂弟,又見麵了。”

雷爾夫瞬間說話都不利索了,“你你你想乾什麼?”

艾文:“……”他也收回了目光,沒有太明目張膽的盯著那個明顯有問題的畫框。

魯道夫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雷爾夫,慢吞吞的說:“我本來打算放過你的,卻沒想到,你竟然如此貼心的自己回來了。”

意識到魯道夫剛剛的注意力真的不在自己身上,而現在,被自己堂哥那危險而血腥的眼神注視著,雷爾夫的心裡一突,頭皮一麻,感覺自己瞬間又陷入那種難以形容的危機之中了……

然而,比起雷爾夫這會兒心情的瘋狂變化,魯道夫不管表現的再怎麼遊刃有餘,內心裡,卻是隻有隱秘的焦躁和不安。

江離身上流露出來的堪稱恐怖的強大力量,目前也隻有這個彆墅裡的幽靈和自己知道。就算江離表現的再怎麼溫和無害,魯道夫也忘不了那種力量完全被碾壓、完全無法反抗、甚至無力反抗的窘迫和恐懼之情。

魯道夫平時可以表現得狂傲高傲,但是,這一切的前提都是,他作為一個驍勇善戰的狼人,他的力量是強大的,就算是麵對教廷的騎士、亦或者是那些以狩獵黑暗種族為生的獵魔人,他也完全有一戰之力!

可是,麵對江離的時候則不同。

麵對其他強大的敵人,魯道夫感受到的是危機和渴望戰鬥的激動和亢奮,但是,當他真的麵對江離的時候,被那種恐怖的力量壓製著,卻隻剩下了極致的危險,魯道夫甚至感覺自己的血液似乎都要凝固了,隨之而來的,還有更加令人不安的、甚至漸漸無法生出反抗的挫敗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