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5】
賀音回到家直奔二樓, 祁止水本來在客廳剪窗花，見賀音關上門急匆匆走過, 她心下好奇，放下剪刀快步跟了上去。
祁止山在房間刷刷數學卷, 他被祁湛的成績刺激了，他知道祁湛平時都是瞎考，他真正的水平能進年級前十, 可他不知道, 祁湛比他知道的還要優秀, 認真就是年級第一, 突破四位數的年級第一。
他心裡憋著股氣, 他輸給誰, 也不能輸給祁湛, 因此這幾天他不出門，也不打遊戲, 天天關在房間看書刷題。
下次考試, 他絕不會輸給他。
咚咚。
他正思考第一道大題的第二種解法，輕輕的叩門聲響起，隨即賀音在外麵問：“兒子，媽有點事想問你。”
祁止山放下筆，回頭, 手臂搭在椅背上：“進來。”
賀音扭開門把走了進去，她沒有關門，祁止水放緩腳步, 背貼在門邊屏息聽著。
屋內，賀音斟酌著用詞，旁敲側擊打聽：“最近你哥在學校還好吧？”
祁止山擰眉，酸溜溜道：“我怎麼不知道除了我和祁止水，你還有其他孩子？”
“你這孩子。”賀音笑著拍了拍他的頭，“你知道媽指的是誰。”
“媽，我不明白，他到底哪裡值得你對他好？”祁止山一秒認真，他是真不明白，賀音為什麼總拿熱臉去貼祁湛的冷屁股，他們又不欠他。
“他是你爸的兒子，單這一點，我就必須對他好。”賀音拉過另張椅子坐下，輕歎一聲，“我，你爸，和他媽之間的事是我們大人的事，和你們三個無關，你不要總是對祁湛有敵意，你們是兄弟，身體裡流著同樣的血，這是永遠也改不了的事實。”
“這隻是你一廂情願。”祁止山拉下臉，“你當他是兒子，他當你是敵人。”
六歲那年，他們一家三口搬進祁家第一天，祁湛就站在二樓拿魔方扔賀音，如果不是他當時人小力氣小，賀音就受傷了。
那也是祁湛和祁止山第一次打架，兩人像兩頭不要命的小獅子，一個發狠宣泄，一個死命守護，打得頭破血流，連祁昀都拉不開他們。
直到第二天祁湛被送走，大戰方熄。可那次賀音差點被砸破頭，已經深深烙印在祁止山記憶裡。
“他怎麼想怎麼做是他的事，但我的本份我要做好，不能落人話柄，明白嗎？”賀音眼角眉梢浮上幾分失落之色，“我和你爸好不容易能在一起，我不想再多生事端，隻想一家人團團圓圓吃頓團圓飯。”
祁止山最怕他媽難受，他表情軟下來：“我又沒有要趕他，他要來就來，你今天不是去找他了，人呢？”
“媽找你正是要問這事。”賀音抬頭，難得有些急切，“祁湛最近在學校有沒有什麼關係親近的朋友？”
“他那個古怪的脾氣怎麼可能有朋……”祁止山猛然一頓，他想到一個人，“女生？”
“對對對。”賀音點頭，她比劃著，“皮膚白白的，眼睛大大的，個子高，長得特彆漂亮，還有……”她又想起商陸那可怕無情的眼神，剛壓下去的膽寒又係數冒出來，她不自覺拉拉衣領，“特彆凶。”
凶？
祁止山腦海閃過商陸的臉，他之前雖然放過話要追她，其實和她接觸並不多，印象最深的一次就是那次通話。
她說話……的確很嚴厲。嚴厲到不像一個普通的高中女生，有點像……賀音經常看的古裝劇裡的那些皇後太後，高高在上，不可一世。
祁止山被他的想法逗樂了，他勾勾嘴角：“商陸，這學期轉來的新生，現在是祁湛的同桌。”
商陸？
門外的祁止水一愣。
“商陸？”賀音重複著，點點頭起身往外走，“好了，你也不要看書了，午飯馬上好了，你收拾收拾下來吃飯。”
祁止水在賀音出來前先走了，她回到客廳，拿起剪子繼續剪窗花，剪了幾刀，她忽然扔開剪子，拿過手機發短信：哥，你今天不回來吃飯嗎？
嗡。
另一邊，祁湛手機震了震，他瞥了眼，見不是商陸發來的信息，又塞回口袋，繼續拿東西。旁邊的小孩見他快把煙火棒拿空，急得眼淚花花都飆了出來：“嗚嗚嗚嗚，大哥哥你給我留點啊，嗚嗚嗚嗚嗚，你這麼帥，一定會給我留三把吧！”
聞言祁湛看了眼堆滿推車的煙花棒，估計夠商陸玩了，他又拿起兩把煙火棒，隻留下一把沒動，他回頭對哭得滿臉鼻涕泡的小孩說：“誇我沒用，誇她還能給你留三把。”
說完，他在小孩委屈巴巴的注視下，一手拎鹽，一手推著滿車煙火棒，去櫃台結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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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湛回來時商陸在廚房拿著蘿卜發呆，等祁湛藏好東西進來，她還是站著沒動，祁湛湊過去，好奇問：“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