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不是一家人, 不進一家門”。
早紀從小含辛茹苦把弟弟和爸爸拉扯到大,她的弟弟妹妹也各個賢惠,伏黑津美紀和伏黑惠在廚房裡忙碌了半個多小時, 餐桌上擺滿了美味佳肴。
伏黑津美紀把圍裙卸下來,微笑道:“是專門給姐夫準備的營養餐哦。”
夏油傑捂著嘴, 聞言輕聲道:“勞煩你們了。”
“都是一家人, 就彆跟我們客氣了。”伏黑津美紀搖了搖頭,“早紀姐那麼心疼你, 要是姐夫養懷了身子,姐姐肯定會責怪我們的。”
被狂cue的早紀本人:“……”
她木然地把臉埋到了飯碗裡。
五條悟趴在另一邊的桌子上, 額頭抵著桌麵,身體如得了帕金森一樣瘋狂抖動,無聲地狂笑。
惠和津美紀在忙著上菜, 雙胞胎也沒閒著, 她們“噔噔噔”地跑去冰箱, 把冷藏的飲料取了出來。
難得團聚, 沒有酒水儘興怎麼可以呢。
已經進入青春叛逆期的菜菜子和美美子對視一眼, 雙胞胎的默契讓她們配合無間,一人取出礦泉水的空瓶子, 另一個人把飲料倒入其中,隨即她們撬開白酒的瓶塞,把酒液倒進空了的飲料瓶裡。
夏油大人和早紀大人, 總是拿“未成年不能飲酒”的理由堵她們,連嘗嘗酒的味道都不行!
明明五條老師都說了,他們倆在年輕時也不是什麼三講四美的好學生……
她們偏要勉強!
菜菜子戳了一下妹妹,美美子立刻會意,捧著飲料瓶就往餐桌上走。
夏油傑扭過頭:“美美子, 這瓶飲料……”
美美子忙開口道:“夏油大人不能喝!懷孕期間喝冷飲不好,而且這還是碳酸飲料呢,要考慮孩子啊。”
夏油傑梗住了喉嚨:“……”
菜菜子又取了兩瓶正常的果汁,打著哈哈說道:“純粹是我和美美子想喝碳酸飲料而已。這裡還有果汁呢,我去熱了一下,夏油大人應該也是能喝的。”
從未被如此體貼入微地對待過的夏油傑:“……嗯。”
心情甚是複雜。
五條悟像是終於笑夠了,口袋裡剛洗出來的黑曆史照片鼓鼓囊囊,他歡快地舉起手:“美美子醬~這裡要一杯!”
“好的,五條老師。”
反正五條老師是成年人,又經常和她們狼狽為奸,應該沒什麼事吧。
懷著如上心理的美美子,毫無防備地給五條悟滿上了一杯酒。
除了雙胞胎和五條悟外,夏油傑被勒令隻能喝溫熱的橙汁,惠和津美紀兩杯涼白開,而早紀得到了一杯沁涼的桃汁。
為了照顧孕夫,人們有意無意地把夏油傑圍攏在最中間,防止他出什麼意外。
晚餐豐盛,手藝絕佳,早紀嘗了幾口便眼睛微亮,毫不吝嗇溢讚之詞,大力誇獎津美紀的手藝。
伏黑津美紀被她誇得不好意思,臉色微紅道:“這沒什麼。早紀姐做的飯菜才是真的好吃呢……我隻是想為早紀姐分擔一些家務而已,手藝算不上多好。”
頓了一下,伏黑津美紀不無感慨地看向夏油傑:“姐夫以後一定有口福了。”
伏黑惠並沒有吭聲,但從他的神態來看,顯然是對這番話持讚同態度的。
早紀:“……”
不行,她快支棱不住了。
未來的弟弟妹妹是怎麼了,三句話不離早紀姐,彩虹屁劈頭蓋臉砸過來,她幾度快要窒息。
早紀害羞得指尖微顫,不安地摩挲著筷子,不得已,隻好轉移話題道:“津美紀……小姨,是什麼時候來到這個家的呢?”
這話問得突兀了,好在早紀如今披著個小孩子的馬甲,童言無忌,自然不會有人覺得冒犯。
津美紀聞言微愣,隨即露出了些許懷戀的神色。
“這個啊……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呢。”
伏黑津美紀親切地給她夾了一塊雞腿,那些未曾褪色的記憶,仿佛就發生在昨天,構成了溫暖到令人落淚的圖卷,於她的口中娓娓道來。
“我一開始不屬於這個家,隻有一個母親。”
提到“母親”一詞的時候,津美紀睫羽輕顫,眼眸忽而黯淡了下去,但就像是錯覺一般,她很快又笑了起來。
“我的母親經常把我忘掉……所以在遇到早紀姐之前,不誇張地說,我總是懷疑自己會餓死,或者凍死在第二天。是早紀姐給了我完整的家庭,給了我生活下去的動力。(注)”
津美紀低垂著頭,輕聲細語:“雖然這麼說很不好意思,有點大言不慚吧……但我想成為像早紀姐那樣的人,像她那樣樂觀、堅強,給人溫暖。”
那時候的姐姐啊,是她的整個世界。
從此以後,她有了信仰與憧憬,有了活下去的目標。
津美紀忽地把小早紀抱了過來,笑吟吟地往她往她飯碗裡夾菜,順便捏了捏她嬰兒肥的臉頰。
“你的媽媽是個那麼好的人呢。所以啊,不要辜負了她的期望。”
早紀炸毛:“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放我下來啦!”
頂著夏油傑忍俊不禁的目光,早紀臉色爆紅,鴕鳥似的跑了回去,窩在自己的座位上,再也不敢吱聲了。
五條悟圍觀全程,墨鏡下的眼瞳裡,不知何時也泛起了溫和的笑意,如同春日初雪化融的湖泊。
他悠悠地晃著手裡的高腳杯,心想他們這個家裡,果然隻有早紀廚和扭曲的早紀廚。
這些孩子是前者,伏黑甚爾是後者,至於傑?嗯……他應該是介於兩者之間反複橫跳吧。
五條悟旁觀得樂嗬,今天份的黑曆史照片大收獲,他心滿意足地晃悠著高腳杯,清色的酒液在吊燈照耀下反射刺目的白光,他沒有任何防備地抿了一口。
“嘭。”
五條悟,一杯倒。
他整個頭失去了支撐力氣般,直接磕在了桌麵上,嚇得其他人齊刷刷望向他。
“五條老師?”
伏黑惠擰眉,敏銳地察覺到一絲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