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82(1 / 2)

總有老師要請家長 璟梧 10270 字 4個月前

一場幻想中的盛宴, 陸知喬沉浸在其中, 酣暢淋漓。

又出一身薄汗,有點燥。她閉著眼,靜躺了會兒,把小玩具拿出來, 扯過紙巾粗略擦拭一遍,放到邊上, 起身進浴室二次洗澡。

釋放過後, 有些困,但身心舒暢,人也通透了。

以往她做這事兒總帶著罪惡感, 即使是獨自在家也要遮掩躲藏,生怕被空氣瞧見似的。而今漸漸接受且習慣了, 沒再顧慮太多,隻以滿足自己為重。

但因為幻想的對象是祁言, 人就在對麵, 她還是免不了有些羞。

溫水淋在身上舒服, 陸知喬一時貪戀, 在花灑下多站了會兒, 閉著眼,不知不覺將淌過皮膚的水流想象成祁言的手。溫柔, 小心, 肆意逗|弄

她這是何苦呢。

隻要穿得誘惑些, 去對麵敲個門, 說兩句好聽的話,主動點,就不必用冰冷的機器慰|藉自己。但那是祁言,是她珍藏在心裡的人,不是她滿足欲|望的工具。

她努力嘗試著直麵欲|念,將它看做是與吃飯喝水一樣簡單平常的需求,為的就是有一天兩人你情我願,自然而然之時,她不會羞恥,尷尬,從而能充分享受愉悅,給自己也給對方一次美妙的體驗。

如果有那一天的話

越洗越熱了,陸知喬關掉水,不擦,直接披著浴|袍出去,等自然風乾。

她把小玩具清洗乾淨,用消毒濕巾仔細擦了一遍,放回箱子裡,準備睡覺。

外麵忽而傳來敲門聲。

是斜對麵的。

接著又聽到祁言的聲音:“江虞,開下門。”

陸知喬一怔,躡手躡腳走到門邊,扒著聽

外麵又敲了幾下,門才開,兩個人似乎小聲說著什麼,聽不太清。隨後門關上了。她的心也懸起來。

祁言進了江虞的房間?

果然

不待她細想,對麵傳來關門聲。

“”

噢,她想多了。

應該是還衣服吧。

陸知喬長出一口氣,捂著胸|口,心跳仍有點快,又亂,冒出焦慮的苗頭來,像汽水一樣滋啦啦滾著泡。

江虞

這名字像是她的不定時炸|彈,摸不準什麼時候在她心裡炸一次,炸得她焦慮無措。

想起晚上在廁所,江虞遞來衣服,祁言猶豫的樣子,她就知道那人心裡依然有她,在意她,顧忌她的感受。那是一種完全不受控的,自然而然的反應。

自從兩人吵架過後,祁言對她便若即若離的,有時候很近,好像觸手可及,有時候又很遠,在她千裡之外。她拿不準心思,隻能小心翼翼地前進,試探著,反複折磨自己。

雖然她在努力自省,但對待感情仍像隻沒頭蒼蠅,不懂怎麼追逐,不懂用什麼手段,隻是憑著直覺和本能往前走,跌跌撞撞。

比起江虞,她顯得那麼笨拙。

今晚她有點不甘心,總想著如果自己穿了外套該多好,那樣就沒江虞的事了,祁言也就不會去敲江虞的門,而是敲她的門。

江虞是故意的吧?不,人家其實也沒說錯。

但怎麼偏偏就那時候進了廁所呢?看見祁言進來,她也進來,就跟著?難道發現了她和祁言的關係?整場下來她隻不經意與祁言對視了幾秒鐘,沒有任何交流,能發現什麼?

現在有太多因素不能確定,她不知道江虞是否仍有意於祁言,也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在江虞麵前坦白與祁言的關係——等同於宣示所有權。雖然很幼稚。

她與祁言,什麼關係呢?

陸知喬心沉了沉,喘氣有點急。原來兜兜轉轉,不過是又回到原點而已

翌日,天都是晴的,小島,江城,還有東京。

一輛黑色禮賓車緩緩行駛在鄉間小路上,司機坐在右邊,專注地把著方向盤,麵目嚴肅。

後排坐著一個女人,烏發半鬈,薄唇點著殷紅,膚白,穿一身黑,閉著眼,看上去肅穆沉靜,像隱在黑暗裡的璞玉。她指尖輕點著膝蓋,一下一下,突然睜開了眼。

“還有多久能到?”

紅唇微啟,吐出流利的日語,聲音如碎冰般冷冽。

“不超過五分鐘。”司機嚴肅回答。

她輕點了點頭,沒說話。

前天,舒敏希抵達日本,先去了一趟大阪,拜訪客戶,而後想起多年的老合作夥伴青木家,便順路來東京看望。

青木家,帝成株式會社。

早前聽聞帝成內部爭權激烈,高層鬨分裂,偏又適逢老爺子青木會長病重,公司搖搖欲墜,已經不成樣子。昨天她登門拜訪,才得知公司倒閉了,青木會長病逝,家裡多處房產被變賣,還欠了一屁股債,子女不知所蹤。

青木老頭,她曾經將他當做嶽父呢。

可惜這個所謂的“嶽父”,活生生拆散了她的二人小家。

死了,也好。

她撥通了那個許久都沒有撥過的號碼

車子駛向城市的角落,遠離市區的繁華與喧囂,尋得一處僻靜。很快,抵達電話中的地址,停在一棟小屋前。

舒敏希下車,站在門口打量。

小屋白牆黑瓦,斜頂,外麵圍著一堵人高的牆,牆皮有些脫落,犄角縫隙裡長著青黯的苔。牆外銘牌上沒有字,院門是木頭做的,沒鎖,圍牆裡有棵矮樹探出頭來,綠意盎然。

她讓司機在外麵等,徑直推門而入。

“媽媽,你來追我呀~”

“彆跑太快了,泉美,當心摔跤。”

一大一小兩道身影在院子裡追逐嬉戲。小女孩紮著羊角辮,懷裡抱一隻粉色小皮球,繞著花圃跑來跑去,咯咯笑個不停。沙紀則在後麵追,杏色連衣裙被風吹起一角,臉上洋溢著溫柔的笑。

她繞過花圃跑到前麵,一抬眼,望見院門邊的人,頓住。

四目相對。

——咚

小女孩撞到媽媽身上,被懷裡的皮球彈了一下,她抬起頭,睜大了圓溜溜的眼睛,好奇地看著陌生阿姨。

樹葉沙沙作響,碎發淩亂。

沙紀怔愣片刻,眼睛有點紅,素淨的麵龐顯出幾分無措,“你來了”她嘴唇微微蠕動著,神情說不出是激動還是失落,一時語無倫次,“進來進來坐吧。”

說完,裙子被小女孩拉住,她忙又低頭,衝孩子笑了笑,低語幾句。

小女孩點點頭,乖巧地衝舒敏希鞠了一躬,脆生生的嗓音喊阿姨。

舒敏希目光在院子裡轉了一圈,回落到母女倆身上,眸色有些沉,氣壓像是低了幾度。片刻,她收回目光,沒說話,邁開步伐往屋裡走。

小屋看上去挺舊的,應該有些年份了,裡麵收拾得非常乾淨,東西都擺放得整整齊齊,空曠,配色舒服,四周環境也清淨,適合養老。

舒敏希不習慣跪坐,將矮桌邊的方形墊子挪出來些,伸直腿坐著,恣意隨性。

沙紀泡好茶,端上來,放到她麵前。

她也沒說謝謝,默然凝視著杯中青黃相融的茶,睫毛微顫,端起來吹了吹,喝酒似的,仰頭一口乾。

非常無禮的喝法。

沙紀卻笑了,淡淡說:“你還是你。”

牆上掛著一麵鏡子,映照著舒敏希冰冷的臉,隻是從這句話開始,神色有所緩和。她看向彆處,輕聲道:“你家裡的事,我聽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