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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有老師要請家長 璟梧 10255 字 4個月前

()溫|熱的呼吸灑在後|頸,那股香味彌散開,先是冰涼的柑橘,清新,淡然,而後慢慢過渡為沉厚的檀木,濃鬱,沁脾。

這人內斂保守慣了,說話總是很含蓄,連表白都要彎繞一番。

祁言抓緊了橫在腰|間的手,心像一匹脫韁野馬,歡快猛烈地奔騰起來,喜悅不足以用來形容她此刻的心情,她感覺自己掉進了漩渦,被攪得暈頭轉向,下一秒就要如煙花那般升空炸開。

喬喬變了。

竟然主動向她表白。

但是又似乎沒有變。

還是那麼含蓄

“嗯?”祁言轉過來,挑眉,假意不知,“為什麼是‘小’媽?”

她特意咬重了“小”字。

這一轉身,陸知喬被迫離開她香軟的頭發,抬起臉,一時也沒有反應過來,愣道:“難道你要做大媽?”

“......”

祁言忍俊不禁,視線往下挪了挪,落在她身前,好似自言自語:“看在你比我大的份上,還是你做‘大’媽吧。”

陸知喬低頭,看了看自己,又看看祁言,臉一熱,羞惱地皺眉,伸手掐了她一下。

她配合地“哎喲”了聲。

“那你答應了?”

“答應什麼?”祁言挑眉。

看出她故意使壞,陸知喬卻也不惱,兩手抱住她的腰,認真道:“做我家人。”說完又抿嘴笑起來,補了一句:“女朋友。”

家人......

祁言心頭微顫,鼻子忽而發酸。

像被溫暖的洪流包裹,卷著她淌入回憶的長河中。她想起那次爭吵,自己之所以傷心,不正是因為陸知喬從來沒把她當家人嗎?那天她離開901,滿腦子想的都是自己真心錯付,當了賤骨頭,又酸,又痛,又怒。但所有的情緒加起來,都抵不過那份熱烈的喜愛。

她愛陸知喬,念著對方的好,不想因為一次爭吵就否定過去經曆的全部。

於是她很快冷靜下來,思索許久,給陸知喬寫了那封信。帶著試探的希望。

願餘生覓得良人。

如果陸知喬放棄,良人可以是彆人,如果陸知喬沒放棄,良人就是她。

兜兜轉轉,她們終是回到了彼此身邊。成為家人,餘生互相陪伴,這是她得到的最厚重最深情的承諾。

祁言看著陸知喬,眼睛微濕,輕輕點了點頭。

“女朋友啊......”她不想哭出來,遂眨眨眼,調|戲的語氣說:“那不應該是喊阿姨麼?怎麼變成小媽了?”

戀愛的時候喊阿姨,結婚了才喊媽媽,兩個稱呼之間的區彆她可拎得清楚著,休想唬她。

陸知喬滿臉茫然。

嘖。

笨死算了。

祁言暗暗想,輕咳了一聲:“難道你想先婚後愛?”

陸知喬恍然大悟,臉色愈紅了,“也不是不可以。”

“那不行。”

“?”

夕陽餘暉透過窗戶灑進來,陸知喬如墨般的眼睛被染成深棕色,她見祁言歪著腦袋,挑著眉,以為是不願意,眸裡光澤瞬間黯淡下去,連帶淚痣也失了光彩。

祁言歎氣,無奈地搖了搖頭,伸手捏她耳朵,“我早就把妞妞當自己親女兒了,你啊,都不肯讓我再倔強一下,我還沒到三十歲,就想讓我當媽。”說著嘴角不知不覺翹起來。

沒有戀愛經驗的喬喬像一張白紙。

她拿著筆,一點一點教她怎麼勾線,起稿,細化,填色,想畫成什麼樣子就畫成什麼樣子。

越是這樣笨笨的,就越讓她想要教她什麼是愛,怎樣去愛,然後她也可以得到快樂,因為陸知喬的快樂而快樂。

陸知喬盯了她兩秒,噗嗤一聲笑出來,傾身埋臉抵在她肩|窩上,“好,言阿姨。”

房裡寂靜,兩人緊挨著,能清楚地聽見彼此的呼吸聲,聞見對方身上混著汗的味道,感受到心跳,體溫,即使靜默無言,也仍有溫情流淌。

祁言閉上眼,抬手撫摸著陸知喬的頭發,指尖撚過一根根柔滑卷曲的發絲,輕輕摩|挲。

“喬喬......”

“嗯?”

“對不起。”她輕聲呢喃,“讓你一個人承受了很多。”

懷裡人動了動。

“我以前太自信了,不,是自大,覺得自己無所不能,什麼都可以解決,但其實這種想法很魯莽也很幼稚,不負責任。現在我接受自己的懦弱,接受自己的不完美,不管未來怎麼樣,我都想陪著你,隻有在你身邊,看到你,我才會開心……我們三個人組成一個家。”

她輕吸了口氣,用臉貼著陸知喬的頭發。

陸知喬一怔,安撫地啄了下她肩膀,抬起頭,凝視她半晌,笑著說:“哪裡有什麼完美的人,其實……你那天說的話反而讓我鬆一口氣,我突然發現你也有負麵情緒,不是我一個人了,我覺得我們是一樣的。我離你更近,看到的你更真實,很安心。”

說著,眼睛漸漸泛紅。

祁言忙湊過去,輕輕吻住那顆淚痣,“不許哭。”

陸知喬睫毛顫了顫,笑起來。

“你說讓我餘生覓良人,就沒有想過我的良人隻能是你麼?”

“想過。”

“那你還——”

“噓。”

祁言豎起食指抵著唇,做噤聲手勢,默了片刻,兩手捧住她的臉,“陸知喬,我愛你。”

薄|軟的唇緩緩湊過去,觸碰到,沒有立刻親|吻,挨在她唇邊溫柔地碾磨了會兒,而後一點一點挪著,不顧上麵綺豔的口紅,循著那股奶油巧克力香味逐漸深入。

她是甜的,隱隱帶著酸和澀,初嘗滿是驚喜,細品回味無窮,越探索就越誘人。

祁言一手捏著陸知喬的下巴,一手托住後腦,情緒上來的瞬間有些激動,發了狠,但又小心克製,生怕對方有一絲一毫的不適。

陸知喬閉著眼,被動地承受著,手腳都軟了,偶爾想要回應,強勢些,卻不受自己控製,融化成了一灘水。

肺裡的空氣消耗殆儘,心跳愈急促,終於曉得停歇下來。

口紅糊得兩人滿嘴都是。

陸知喬伏在祁言耳畔低低喘|著氣,隻覺心火難熄,一刻也不想分開,遂問:“大後天我就回去了,你......跟我一起嗎?”

她知道祁言這趟出來是旅遊的,估摸著還有好些地方沒去,隻是兩人碰巧在一個地方遇見了。如果祁言要繼續北上,她就隻能獨自回國,還得等些日子才能在家團聚。私心裡,她是希望兩人能一起回去的。

這些時日思念泛濫,家裡到處都是祁言的痕跡,也不知回去後祁言看到會不會笑話她。

想起就好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