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了一些時間,安爾終於將這群人給擺脫了,後邊他又拐回廣場,發現他丟在廣場上的東西已經不見了,不知道是被那些混混搶走了,還是被誰拿走了,這讓他的心情有些不好。
錢沒有賺到,東西還沒了。
安爾垂頭喪氣的回到家,家裡燈是打開的,他媽坐在輪椅上,垂著頭在打瞌睡,手上還拿著一件半成品的小玩具。
這樣的小玩具,一個做好可以賣五分錢,他媽癱瘓在家,不能出去工作,便每天都在做這個,一個月也能賺上兩三千。
隻是,這東西做起來十分的枯燥。
安爾將門關上,大概是關門的聲音把他媽吵醒了,他媽迷迷瞪瞪的睜開了眼睛。
“媽,我推您去睡覺。”安爾走過來道。
他媽擺了擺手,道:“我把這裡的東西做完再睡,明天你把這些做好的拉到廠裡去,再給我帶點材料回來。”
他媽看起來有些高興,道:“我多做點,就能多賺點錢,這個月我應該能做五千塊了,等拿到錢了,給你買一身新衣裳。”
“不用,我有衣裳穿的。”
安爾皺著眉,悶著頭坐在一邊,幫著她做著玩具。
他媽看了一眼他身上的衣裳,心裡有些發酸,道:“你總不能天天穿校服吧?我昨天看了,你那件羽絨服袖子都磨爛了,早該換新的了。”
“我覺得校服挺好的。”安爾說。
他媽絲毫不考慮他的話,已經思考著拿到錢要做些啥了,要給她加安爾買羽絨服,還可以買兩斤排骨回來燉,給她家安爾補補身體。
想到這,她就忍不住多看了一眼安爾,十六歲的少年,正是長身體的時候,但是卻已經營養不足,整個人看上去瘦骨嶙峋的,就像是一根長長的瘦竹竿一樣,看得就讓人心裡發酸。
“安爾……”他媽突然叫了一聲,歎道:“辛苦你了,你要是跟著你爸爸,就不用這麼受罪了,要是你爸來找你……”
安爾頭也不抬的道:“在我心裡,我爸爸早就死了。”
他媽看著他,半晌嗯了一聲,沒有再說什麼。
第二天,安爾將他媽做好的玩具拿去工廠,這裡一共是一千個,可以拿到五百塊錢。因為是熟悉的人,所以對方給錢給得很爽快,甚至還多給了一千,一共給了一千五百,這讓安爾有些驚訝。
“……黃叔叔,這錢您給多了啊。”安爾舉著錢說。
玩具廠的黃叔叔誒了一聲,歎了口氣,道:“沒有給多,這錢就當黃叔叔給你道歉了,以後我們廠不能拿貨給你了。”
安爾頓時驚訝的看著他。
“不是黃叔叔不願意拿貨給你,隻是……你家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人啊?”黃叔叔愁眉苦臉的,也是無奈得很,道:“我這隻是一個小廠子,有人讓我不要再拿貨給你們,我這也是沒辦法啊!你還是想想得罪了誰,跟人家賠個罪吧。”
“……謝謝黃叔叔,我知道了,是我連累了你。”
“說什麼連累不連累的,倒是你,你和你媽媽……唉!”
黃叔叔想說什麼,最終還是隻能沉默的看著安爾離開這裡,手裡捏著剛剛他給的一千五百塊錢。
旁邊的員工忍不住道:“老板,這到底是誰啊,這麼欺負人家孤兒寡母的,安爾他媽又那個樣子,他們這不是把人往死路上逼嗎?”
黃叔叔歎了口氣,道:“誰知道啊,這些有錢人一個個心眼比針眼還小,也不知道安爾他們母子兩個,到底是怎麼得罪他們的。”
他這隻是一個小廠,廠裡就十幾個員工,人家要搞他,他根本就沒辦法,隻能委屈安爾他們母子了。
接下來,安爾算是感受到了什麼叫事事不順。
他出去擺攤賣東西,總是能遇到來鬨事的小混混,有好幾次不僅被搶了錢,還被人打了一頓。其實對他來說,被打並不是件陌生的事情,林哥沒有被關進牢裡之前,他也經常被他們勒索暴打,隻是現在這種情況似乎變得更頻繁了。
他感覺到,有一雙手在他不知道的地方攪弄著,目的就是為了不讓他好過,而且手段是變本加厲。
在這樣的情況下,安爾看上去越發沉默了,在學校裡發呆的次數也越來越多,這讓曲久久他們都忍不住有些擔心。
“安爾,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什麼事情了?你看上去好像很累的樣子!”坐在他後排位置的劉鬆忍不住就問了。
安爾的反應似乎有些遲鈍,半晌才回過神來,搖了搖頭,道:“沒事。”
劉鬆想說,你這哪裡像是沒事的樣子啊?分明就是很有事啊。
隻是安爾不願意說,他們也不可能強迫人家說吧。
葉溪皺眉,明明上次聊完之後,安爾的情緒已經好了很多,怎麼現在看情況反而更嚴重了?
……
下午是體育課,他們班體育課和二班是同一節課,不過經過上次的事情,兩班現在是誰看誰都不順眼,誰也不理誰。
自由活動的時間,兩班更是涇渭分明,反正絕對不會湊在一起去。
安爾坐在樹底下,也沒心思去玩,皺著眉似乎在發呆。
“喲,這不是六班的班長嗎?怎麼愁眉苦臉的,是遇到什麼麻煩了嗎?說出來讓我開心開心啊。”
安爾抬眼,看見二班的吳龍麵帶得意的看著他。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