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 20 章(1 / 2)

花宜姝假裝沒看到曹公公肉疼的表情,死太監官降一級,從內侍大監變作了少監,還得賠她一萬兩銀子,花宜姝心裡爽得狠,做起戲來就更起勁了。她朝李瑜行了一禮,提出不要懲罰牡丹和那龜公。

李瑜表麵不動聲色,其實對那兩個所謂的人證老不滿了,在他看來,那張畫像跟花宜姝也就像個七分,用這張畫像去找人證,找的還是風馬牛不相及的青樓女子,在他看來簡直就是胡鬨。隻有人證沒有物證,這證據不充分,哪怕那女妓咬死了花宜姝是花魁紅酥,李瑜也不相信,誰知道那兩人有沒有說謊?哪怕是衙門裡身份登記,也要找齊鄰裡村長至少三人作保。更何況花宜姝能說清楚那日傍晚刺史府裡發生了什麼,如果她是花魁紅酥,她怎麼可能看見那樣的密事?莫非紅酥在出閣的當晚還插上翅膀去刺史府裡溜了一圈?

於公於私,不不不,隻有公沒有私,花宜姝證明了朝廷一員乾將的清白,她有功無過,平白受這樣的委屈,是該好好安撫的。於是李瑜決定也罰那兩人一些錢。曹公公罰了一萬兩,那兩人就罰個……

念頭還沒轉完,就聽見花宜姝說讓那兩個人免於懲罰,李瑜微訝,問:“為何?”

花宜姝自然不是那種肚裡能撐船的,她之所以表現得這麼大度,隻能是為了另一個目的。

當著眾人的麵,她歎了口氣,“因為他們讓我明白了一件事。其實五個月前,父親就想過將我的名字記入族譜,隻是某一日他外出應酬,等再回來時卻勃然大怒,將我狠狠訓斥了一番,從那以後就再也沒提過這事。我那時隻打聽到他去了醉香樓。”五個月前,城中幾名官吏請花熊到醉香樓吃酒,花宜姝本來不必出去,她那時可以自己挑客人,大老板也樂意這樣,方便給她抬價錢。隻是聽說來的人裡頭有花熊這個大官,她就決定把他發展成自己的裙下臣。

當時的花熊年近不惑卻不顯老態,皮膚也白皙眼神也清明,看著跟其他沉迷風月的嫖客不大像,花宜姝看了很滿意,誰知她一出場,其他嫖客都在驚呼,隻有花熊臉色不好地離開了。當時她還以為花熊是難得的柳下惠,還小小地崇拜了一把,誰能想到這個人壓根不行呢!

她心裡想的都是些不正經的事,麵上卻比誰都正經,繼續道:“我那時不明白是為什麼,隻覺得委屈,如今想來,恐怕是那位紅酥姑娘與我有些相似,父親看了以後才會惱怒吧!”

她麵上顯出幾分怒氣,顯然對此還有些耿耿於懷,於是李瑜也同仇敵愾起來,當然他麵上神情冷淡依舊,隻道:“這花將軍,也是糊塗。”

曹公公在一旁聽著,已經明白其中有隱情,再加上被罰了一通,再也不敢提血脈一事,老老實實沒吭聲,卻見天子忽然看向他,“過幾日才會有官員前來接管嶽州,你先將花小姐的名字記到花將軍名下。”

嶽州存檔戶籍的地方燒了個精光,重新搭起來又不知多久,不過有了天子親自開口,這事兒當然會辦得又快又好。曹公公連忙應下。

而花宜姝見目的達成,心裡微微鬆口氣,麵上還要維持人設,行禮謝恩之後又說要給父親操辦喪事,曹公公聞言連忙笑臉上前,“花小姐一個人怎麼忙得過來?咱家手下有些能用的,保管把花大人的身後事辦得妥妥的!”

有人主動幫忙自然再好不過,但是花宜姝剛剛被曹公公“陷害”過,雖然曹公公已經認了錯,但花宜姝現在的人設可跟花熊一樣直率,聞言很是質疑地盯著他看了半晌,才做出勉為其難的樣子同意。

然後她一側頭,就對上了李瑜的視線,對方眉心微擰,正盯著她。

花宜姝兩邊腳底都踩了踩,沒聽到李瑜的心聲,心知那兩塊布料已經失效了,兩人四目相對。

李瑜麵無表情地眨了下眼睛。

朕的人犯了錯,按理說朕也應當表示表示,說罷,你想要什麼。

眨眼jpg.懂我意思?

花宜姝:……

奶奶個大棒槌,他又盯著我乾甚?

看模樣不像高興,但也不像憋著壞心眼。

花宜姝實在猜不透,試探道:“陛下……”

李瑜微微一昂下巴,目光鼓勵。

花宜姝打退堂鼓:“……民女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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