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遠侯夫人十分自信,“你彆忘了,你大嫂,她親堂姐還在咱們家,讓你大嫂給她遞個信,我就不信她敢拒絕。”
袁如茹立即亢奮起來,催促她,“那母親,您快去,讓大嫂給我遞信去。”
“彆著急,等晚上,母親親自去你大嫂院子裡走一趟。”
袁如茹壓抑著激動暢想幾日後進宮的場景,她終於可以再次見到皇上了,而且,這次她再不是站在陳以禎身後,令人忽視的小可憐,而是要光明正大站到皇上跟前,日後,說不得……
寧遠侯夫人拍拍她的手,笑道:“茹姐兒,你可要給你母親我爭口氣。”
袁如茹唇角彎彎,說道:“您放心,母親,我定然不會讓您失望,且瞧著吧,日後,我還要讓那陳以禎給您行禮呢。”
寧遠侯夫人暢然一笑,“好好好,我就等我兒給我掙個榮光回來了。”
鐘粹宮,陳以禎收到堂姐的信,她來來回回,翻來覆去看了不止三遍,末了,啼笑皆非,諷刺一笑。
“寧遠侯夫人想得倒是很美。”
堂姐在信裡原原本本將事情來龍去脈跟她講了一遍,還叮囑她,萬不能看在她的麵子上,給袁如茹這個臉,最好讓她丟死個大臉她才解氣呢。
雙姝和雙陸好奇,“娘娘,大姑奶奶跟您說了什麼?”
陳以禎將信交給她們倆兒,讓她們兩個自己看。
上下掃過一遍,雙姝和雙陸瞠目結舌,好半晌,她們又憤怒又好笑道:“這個寧遠侯夫人,當真是臉皮都不要了。”
陳以禎笑著笑著卻突然一股悲涼襲上心頭,她在這裡覺得好笑,但堂姐,她們鎮國公府的嫡長女,當年竟嫁入了這樣的人家,此時還要在寧遠侯府受苦,受這樣的人折磨摧殘。
她沉默下來,神色漸漸悲痛哀傷。
雙姝和雙陸見她神色不對勁,立即收了臉上的憤怒和好笑,手足無措地盯著她。
陳以禎閉上眼,內心哀戚,當年,堂姐不用進宮鞏固家族的榮華,遂就被大伯母千挑萬選選了個對大堂姐最上心的人家,他們鎮國公府當年不圖寧遠侯府多麼權勢滔天,富貴逼人,隻盼望他們能嗬護堂姐一輩子,讓她此生都如同活在娘家,自在,欣悅,福祿一生。
但是,寧遠侯府讓他們失望了。
最關鍵,她和陳府都沒有庇佑堂姐的資格。
她不知是哪裡出了錯,是寧遠侯府的錯,還是這個時代的錯。
陳以禎猛然睜開眼,眼神逐漸堅定。
她發現自個一直以來逃避的心情是不對的,起碼為了堂姐,為了陳家,她也不能再這麼逃避下去。
雙姝和雙陸對視一眼,心情忐忑,分外不安,她們瑟瑟縮縮盯著她,遲疑張口,“娘娘?”
陳以禎瞥她們一眼,突然想到一件事,“皇上這幾日在做什麼?”
自那日,兩人不歡而散,這幾日,皇上一直沒來鐘粹宮,好似明晃晃地展示給她看,他不開心了。
雙姝想了想,道:“聽沛公公說,皇上這兩日一直待在禦書房處理朝政,便是晚上也在那邊歇息。”
陳以禎點點頭。
咬住唇,思索片刻,她下定決心,對她們道:“三年前進宮的那個晚上,我跟你們說的話你們還記得嗎?”
雙姝和雙陸四目茫然,過了會,雙陸率先想起來,她“啊”一聲,驚詫地捂住嘴,“娘娘,您是要?”
陳以禎肯定地點頭,“對,恢複老計劃。”
她發現她一直進入誤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