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寧遠侯還身居高位,能夠時常上達帝聽也行,說不得還能為自家求情,天長日久,皇上心軟,說不得就將爵位還給他們了,但現在,皇上直接將寧遠侯貶到了一個鳥不拉屎的職位,估計這輩子都不可能見到了。
唉,時也命也!
再回顧造成這一切現狀的人——皇後娘娘,人們心中不寒而栗,皇上如今對皇後如此愛重,連帶著對陳家人都另眼相看起來,若是他們招惹到皇後,恐怕也是跟寧遠侯一樣的結局。
當下,無數世家告誡自家子孫,日後,可千萬不能對皇後娘娘不敬。
哦對,對陳家也客氣點,說不得,陳家還會有起來的一天啊。
陳以禎沒管外界都有何言論,聽到皇上對寧遠侯府的處置,她心裡是又慰貼又感激,不過當下,最重要的還是堂姐和琳姐兒的事。
首先,堂姐從寧遠侯府搬了出來,連帶著她帶過去的陪嫁,她在陳家隔壁買了一個院子,搬了過去,遣散了大部分陪嫁,隻留下幾位伺候習慣以及忠心耿耿的忠仆。
同寧遠侯府掰扯清楚,再無任何牽扯,琳姐兒也帶了出來,她真的毫無遺憾了。
剩下唯一讓她牽掛惦念的就是琳姐兒額頭上的傷疤,這些日子她一直用著張院正開的藥方,內外兼用,傷疤的確變淡了一些,但並沒有完全消失。
陳以凝心急若焚,半夜悄悄哭了好幾次。
陳以禎在宮裡頭也惦記著這件事,不僅自己注意收集天下名醫,那邊,也請求皇上幫忙,看能不能尋到什麼專注此症的名醫。
皇上沉吟半晌,居然還真想到一個人。
“渡一大師,外人隻知渡一大師佛法通天,但其實,渡一大師醫術同樣非凡。”
陳以禎先是萬分驚喜,緊接著,失落和暗淡襲上心頭。
“可是,聽聞渡一大師出寺遠行,已經許久沒聽到他的消息了。”
皇上不由思考渡一大師出寺遠行的原因,真的是想四處走走,普度眾生,還是說,知道他這個病的非凡之處,怕引火上身,所以才不得不避開來。
現下,他已經明白自己的心意,大師不必再擔心他會牽連無辜,如果他將消息散布出去,大師會不會回來?
思考了會,他抬起手,揉揉陳以禎的腦袋,安慰她,“不要擔心,朕這就發布皇榜,渡一大師如果看到,一定會飛快趕回來。”
陳以禎驚詫地瞪大眼,片刻後,眼眶紅紅地吸鼻子,“皇上……”
皇上好笑,“怎麼了?不擔心啊,上天有好生之德,不會降罪一個無辜稚子的。”
陳以禎悶頭闖入皇上胸膛,雙手緊緊捏著他衣衫,嗓音沉悶,“皇上,您對臣妾太好了,臣妾無以為報。”
皇上攬住她,眉眼溫柔,“你啊,隻要好好陪在朕身邊,就是對朕最大的報答。”
陳以禎破涕為笑,抱著他傻傻地笑了會,突然想起什麼,抽出身子,一臉驚慌,“皇上,您的頭痛症是不是也沒好?有沒有叫渡一大師看過?若是沒有,正好這次叫渡一大師一塊兒看看。”
說著,她懊惱地咬住唇,心下難過。
皇上對她那麼好,她卻連皇上有頭痛症這件事都忘了,若不是想著給琳姐兒治病,說不得還無法想起這回事。
那個時候,不愛皇上,皇上是不是有病,與她並無太大關係,她頂多站在一位皇後的立場稍微關心一二,可是現在,心裡有了他,整顆心每一塊地方就無時不迫切地盼望他好好的,安泰平順,無病無災。
她還記得皇上犯病時的場景,渾身戰栗,青筋緊繃,劇痛到昏迷,這得有多痛才能讓一位情緒向來不言於表的帝王控製不住發作出來。
隻要想到他曾經遭受過那麼強烈的痛苦,陳以禎就覺得自己這整顆心似乎都被人死死捏成一團。
皇上一時沉默,凝視著她滿是擔憂和心疼的臉龐,嘴角一點一點翹起,過了許久,方緩聲開口“渡一大師已經給朕看過了。”
陳以禎訝異,又著急,“沒找到解決辦法嗎?”
皇上笑著輕輕搖頭,“看過了,也給朕指認了良方。”
“嗯?什麼?”陳以禎睜大眼睛,一無所知。
“就是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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