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公於私,既然是陸夫子親自來的信,沉毅這個做弟子的,自然不能怠慢,他回到廚房裡,把自己折騰的廚房收拾了一番之後,又回房間裡換了一身乾淨衣裳,整理了有些散亂的頭發之後,才出門動身趕回書院。
沉毅家裡距離書院雖然不算太遠,但是也不能說很近,沉某人出了家門之後,就在大街上攔了一輛驢車,花了十幾文錢,把自己帶到了書院門口。
進了書院之後,沉毅不敢怠慢,直接去了陸安世的書房,到了書房門口,就看到書房的門鎖了,知道陸安世不在,於是沉毅扭頭朝著陸夫子家中走去。
陸安世的書房,說是書房,實際上是他在書院的“院長辦公室”,與謝先生等人的書房就隔了一個院子,作為書院的山長,陸山長在書院裡還有一個小院子,給他還有他的女兒一起住,那裡算是陸夫子的家。
沉毅在書院混了這麼久,地形已經摸得極熟悉,很快就到了陸夫子家門口,敲了敲門之後,很快院門打開。
開門的是蓮兒姑娘。
這個小丫頭有些刁蠻性子,見到沉毅之後,立刻豎起眼睛,兩手掐腰:“你又來做什麼?我可告訴你,今天老爺在家,你要是再敢胡鬨,就怕你老爺把你開革出書院!”
沉毅白了這丫頭一眼,從袖子裡掏出書信,在她麵前晃了晃,然後開口道:“瞧見沒,陸先生給我寫的信,讓我來見他老人家。”
有陸安世的書信,蓮兒自然不敢阻攔,輕哼了一聲之後,讓開身子。
等沉毅進去之後,她站在沉毅身後哼道:“我告訴你,我家小姐性子軟,但是我跟她可不一樣,你要是再敢放肆,看我饒不饒你!”
沉毅啞然一笑,沒有理會這小姑娘,而是徑直來到陸夫子家中的書房門口,伸手敲了敲們:“先生,學生來了。”
很快,書房裡傳來了陸安世的聲音。
“進來罷。”
沉毅應了一聲,推門走了進去,然後小心翼翼的回頭關上了門,來到了陸夫子麵前,躬身道:“老師。”
陸安世這會兒已經收起了桌子上的古書,指了指自己對麵的椅子,示意沉毅坐下,等沉毅落座之後,他才看向沉毅,問道:“聽秦先生說從府試之後,你便沒有怎麼在書院裡待過了,最近在城裡乾什麼?沒有再惹什麼事情罷?”
沉毅連忙搖頭,有些無奈的說道:“瞧您說的,好像弟子是個喜歡惹事的人一樣,弟子這段時間在城裡老老實實的,什麼也沒乾。”
做生意的事情,當然是不能跟陸安世提的,畢竟陸夫子是這個時代典型的讀書人,心裡肯定或多或少瞧不起商賈之流,跟他說這些雜七雜八的事情,會讓小老頭心裡不喜。
“沒有惹事就好。”
沉毅對著陸安世笑了笑,問道:“不知道先生找學生來,有什麼事情?”
“沒事情,便不能找你了。”
“當然不是。”
沉毅連忙搖頭,笑道:“老師有命,弟子隨叫隨到。”
“昨天聽青雀說,為師去府衙閱卷的時候,你曾經去過我的書房,在門口稱呼我為老師,被青雀給聽到了。”
陸安世抬頭看向沉毅,麵色平靜:“她問你,你又沒有拜師,是不是?”
“是。”
沉毅低頭道:“弟子沒有承認。”
陸夫子澹然道:“為什麼沒有認,青雀也不是外人。”
“弟子現在還沒有功名,傳出去會給老師帶來一些麻煩,等弟子去京城取了功名,一定回江都,給老師補上拜師禮。”
“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