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七郎低眉道:“煎餅的生意,估計秦淮河這裡已經有人做了,你就不要再惦記什麼煎餅生意了,咱們考察一段時間,等過了上元節,我在建康城裡給你租個小院子,再教你一個新的吃食。”
“這一次,你自己做個十天半個月,就可以雇人來做了,不必自己親手來做小吃生意。”
許複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抬頭看向沉毅。
“公子,我不想雇人,真到了要請人的地步的話,我想給江都送信,讓老三到京城來,他為人踏實,也信得過。”
這就是見識限製了。
在許複心裡,請人過來,就代表泄露了自家的“秘方”,說不定請的人乾個兩三天,就另起爐灶去了。
隻有他跟他一起長大的幾個夥計,才是信得過的人。
沉毅看了看許複一眼,然後微微搖頭:“罷了,既然是你去做事,那就隨你。”
“至於經營的事情,將來有機會我再教你。”
說完這句話,沉毅起身結賬,帶著許複離開了這家飯館,然後他帶著許複在建康城裡逛了一下午,最後把他帶到了晉王府,沉毅伸手指了指晉王府後門,開口道:“我就住在這裡,你要是碰到了什麼沒有辦法處理的事情,便到這裡來尋我。”
“不要跟他們說是來找我的,就說是來找我父親的,我父諱章。”
小許很聽話的點了點頭。
“公子,我都記下了。”
“好。”
沉毅拍了拍許複的肩膀,笑著說道:“我明天估計也能出來,明天出不來,便後天去尋你。”
“聽我爹說,建康城裡的偷兒不少,你看好自己的財物,莫要被人偷了。”
許複點頭,然後拱手向沉毅道彆。
告彆了沉毅之後,許複想起了沉毅的話,又按照記憶中的路徑,來到了秦淮河畔。
這會兒,秦淮河畔一些攤位上,不少攤主已經開始擺攤,許複隻在秦淮河畔走了一截,就看到了兩三個賣煎餅果子的攤位。
這幾個賣煎餅的攤位裡,還有兩個攤位打著“江都煎餅”的招牌。
許複暗自咋舌。
江都的東西,竟然這麼快就傳到了建康!
不知不覺間,許複走到了沉毅先前站過的那座橋上,這會兒正是傍晚時分,太陽西斜,夕陽落山。
秦淮河兩岸邊停著的畫舫,也解開了綁在岸上的繩子,開始在秦淮河上遊動。
夕陽斜照,偶爾還能看到畫舫上的姑娘,站在船邊,被夕陽一照,影子就映在了河水上。
“秦淮無語話斜陽…”
許複下意識的念起了沉毅中午念過的詩句,他記性很好,到現在也可以記得住。
“家家臨水映紅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