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王府!
先帝的手足兄弟!
先帝的兄弟並不少,一共有七八個,但是先帝的諸多兄弟之中,隻有晉王爺一個人得以留在京城,沒有出京就藩!
雖然六年前皇權順遞的時候,晉王爺沒有能夠繼承大寶,還引起了當今天子的忌憚,但是不管怎麼說,這位晉王爺也是距離皇室最近的血親,隻差一步就登上帝位的李家王爺!
而對於張德祿這種在秦淮河畔廝混的小人物來說,不要說是晉王爺,就是那些跟皇室已經不知道離了多遠的李家宗室,他也是招惹不起的!
此時此刻,張員外心裡隻有一個念頭。
那就是跑!
有多遠跑多遠!
不過正當張大員外準備開溜的時候,沉毅帶著許複已經來到了這個胖胖的員外麵前,沉七郎很有禮貌,對著張員外微笑點頭。
“是秦淮河的張員外罷?”
得,跑不掉了。
張德祿努力平複心情,然後又努力對沉毅擠出了一個略帶諂媚的笑臉。
“不敢…不敢當員外二字…”
他看了一眼沉毅,又看了一眼沉毅身後的許複,然後畢恭畢敬的低頭道:“這位公子,小人不知道這是公子您的買賣,今後小人一定不打擾許小哥做生意了…”
說罷,他吐出一口濁氣,低聲道:“希望公子當小人今天沒有來過…”
“彆呀。”
沉七郎臉上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
“小許跟我說了,張員外想買我的方子,正巧我也想賣,那咱們就找個地方坐下來談談。”
說著,沉毅指了指距離晉王府不遠的一處茶樓,笑著說道:“張員外,這裡不方便說話,我請你去茶樓喝茶。”
張德祿戰戰兢兢,他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沉毅,又看了看沉毅身後的晉王府,然後低著頭說道:“小人有眼不識泰山,未知公子是…”
沉毅順著他的目光,看到了身後的晉王府,然後露出了一個恍然大悟的表情,爽朗一笑:“原來張員外是因為我住在晉王府裡,才會有所顧忌,張員外放心,我隻是來建康有些事情,所以借住在晉王府,與晉王爺沒有什麼關係,也不是晉王府的人。”
他微笑道:“咱們之間,該怎麼談生意就怎麼談生意。”
見到沉毅從容不迫的表情,張德祿心裡更加發怵。
如果沉毅打著晉王府的大旗一頓忽悠,他倒會有些懷疑沉毅是不是憑空扯大旗,但是這位從晉王府裡走出來的年輕公子,竟然失口否認與晉王府之間的關係,這就讓張德祿更加吃準了,沉毅與晉王府脫不開關係。
不過他好歹也在秦淮河畔混了幾十年,遇到事情不至於手忙腳亂,簡單做了點心理建設之後,這位胖胖的“張員外”看向沉毅,也擠出了一個略帶勉強的笑容。
“我請公子喝茶。”
沉毅嗬嗬一笑:“喝茶嘛,花不了幾個錢,誰請誰都是一樣的,張員外不必客氣。”
張德祿點頭,先是猶豫了一下,然後看向沉毅,開口問道:“小人冒昧問一句,公子可否告知尊姓大名…”
沉毅微微一笑。
“我姓沉,此次來建康是考學的,做生意的事情,就不留名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