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都是甘泉書院出身,而且是很沈毅同年的進士,朝堂上天然的盟友。
隻不過沈老爺爬的太快,現在已經是六品兵部主事,目前這二位在朝堂上能給他的助力就非常少了。
此時在秦淮河畔巧遇,沈毅心裡也是非常高興的。
他拉著自家夫人的手,邁步迎了上去,等走近了之後,才笑著對兩個人拱手道:“二位年兄,許久不見了。”
兩個人也紛紛對著沈毅拱手行禮。
互相見禮之後,兩個人又看向了一旁的陸若溪。
二人都是甘泉書院出身,自然是認得陸若溪的,都紛紛對陸若溪行禮,其中應先生笑著說道:“一轉眼,陸小姐已經是沈夫人了,二位郎才女貌,真是神仙眷侶。”
陸若溪臉頰有些微紅,微微低頭道:“二位取笑了。”
四個人客套了幾句之後,也不好繼續站在大街上說話,於是乎便在秦淮河畔找了個茶攤坐下,各自落座之後,沈毅看向兩個人,輕聲笑道:“中進士之後,我實在是有些太忙了,便沒有來得及打聽二位年兄的消息,不曾想二位年兄都補了京官,真是可喜可賀。”
三個人是洪德七年中的進士,現在已經是洪德九年了,六部觀政早已經結束,在沈毅看來,既然這兩位同年還在建康,定然是做了京官了。
聽到沈毅這句話,年紀輕的孫鯉滿臉尷尬,而應先生則是苦笑了一聲,無奈道:“我二人哪裡有補京官的福分?隻是吏部那裡一直補不到官,我們就隻能在建康城裡等著。”
說到這裡,應先生臉上露出了一個笑容:“好在去歲年底,吏部終於給補了官,等過些日子開了春,我二人就可以離京赴任了。”
一旁的孫鯉看向沈毅,目光裡儘是豔羨:“我與應先生二人,苦等近兩年才補了官缺,聽說子恒你,此時已經是六品兵部主事了。”
“虛領職位而已,並沒有實任。”
沈毅謙虛了一句,抬頭看向這兩個人,笑著說道:“不知道二位年兄補了哪裡的官缺?”
應先生捋了捋自己下頜的胡須,笑著說道:“我運氣好一些,補了浙江溫州府樂清縣知縣,距離咱們江都不算特彆遠,要是想家了,還可以回去看一看。”
一旁的孫鯉無奈的歎了口氣:“我的運氣就稍差一點了,補了廣東廣州府新安縣知縣。”
“距離江都,千裡之遙。”
一旁的應先生笑著說道:“少要賣乖了,那新安縣乃是省府下轄縣,將來你升遷的路子,要比我廣得多了。”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對自己的將來無限憧憬。
語氣裡,滿是高興。
但是沈毅的臉色卻有些古怪
因為溫州府樂清縣,是抗倭軍的船塢以及火器作坊的所在地,也是抗倭軍目前整體駐紮的地方,算是抗倭軍的老巢了。
而廣州府新安縣,正是廣州府鬨海患最嚴重的地方,也是抗倭軍下一個階段的工作重心所在。
如果隻有一個,那還可以理解為巧合。
兩個人,都這麼巧,那就肯定是有人安排了。
而能夠影響吏部人事任命的,除了吏部的幾個堂官,也就隻有皇帝陛下了。
如果真是皇帝乾的,那麼他的目的就不難猜了。
安排兩個甘泉書院的地方知縣,好讓沈毅在東南辦事,辦的更加得心應手,不必要跟地方官府扯皮。
想到這裡,沈毅端起一杯茶,抿了一口之後,看向了皇宮方向。
看來
皇帝陛下依舊非常重視抗倭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