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安侯第六百七十九章 服軟?元宵節快樂!!
三法司在福州的差事,辦得異常順利。
主要是因為,他們基本上不用查,單單靠著程廷知提供給他們的證據,就基本上足夠拿人定罪了。
三法司的官員要做的事情,就是核實這些證據的真實性,然後再寫成文書,呈報給朝廷。
短短十幾天時間,福州知府衙門從知府,到同知,都被查了一遍。
三司衙門裡,布政使司衙門,兩個參政以及兩個參議統統被抓,按察使司衙門抓了一個按察副使,以及兩個僉事。
也就是說,這兩個衙門的副官,以及下麵一些重要的官員,基本上統統被三法司給查了。
除了兩個主官之外,能動的已經全動了。
至此,福建的藩司以及臬司,基本上都被程廷知以及三法司的官員給掀了桌子。
三司衙門裡,獨獨隻有福建都司衙門,暫時沒有被查。
畢竟福建都司,掌握著福建上下所有的兵力,如果貿然動他們,可能會有一些動亂,需要朝廷那邊配合,才能對都司動手。
不過藩司與臬司的主官,三法司暫且沒有動他們,一來是他們的級彆太高,二來是福建這些空出來的官缺,朝廷需要一定的時間才能補上,需要一定兩個主官,暫時在藩司和臬司理事。
更重要的是,維持地方三司衙門的製度,不至於崩潰。
時間很快到了洪德十年的三月。
三月初五這一天,福建布政使周晏,按察使陸圭,都指揮使張炳,終於頂不住壓力,一起來到了巡撫衙門,求見新任巡撫程廷知。
這三個人,理論上來說是比巡撫矮半級,按職位來算的話,甚至可以說是平級,因此自然是很順利的見到了程廷知程撫台。
程撫台接見了他們之後,請他們到巡撫衙門的客廳說話,四個人按照主次落座之後,程廷知看了一眼三個人,微笑道:“三位大駕光臨,不知道所為何事啊?”
三個人對視了一眼,然後布政使周晏長歎了一口氣,開口道:“明理兄,福建不能再亂下去了。”
周宴與程廷知是老相識。
兩個人先前,同時就任福建布政使,周藩台是左布政使,還要略微壓程廷知半頭。
再加上前任巡撫孫複的打壓,當時的藩司衙門,程廷知基本上是說不上話的,都是這位周藩台在打理政務。
周晏的年齡要比程廷知大個三歲左右,之前一直都是稱呼程廷知為賢弟,要不然就是以官職稱呼,而現在時移世易。
他已經開始稱呼“明理兄”了。
程廷知麵色平靜,他低頭喝了口茶水,看向周宴,澹澹的說道:“周兄這話從何說起?難道說這福建的亂象,竟然是從巡撫衙門而起的麼?”
老實說,隻要地方三司衙門能夠戮力同心,堅定的站在一起,架空巡撫衙門,幾乎是必然會發生的事情。
程廷知一個人,也是鬥不過他們的。
但是程廷知不是一個人,他身後不僅有福州衛,還有朝廷派下來的三三法司“專桉組”!
周晏微微低頭,苦笑道:“明理兄,你我早年,的確有一些政見不同,但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如今朝廷派你來撫育福建,我等三司衙門自然會儘心輔左,何苦因為一些私怨,鬨成現在這個模樣?”
這個級彆的官員,能夠說出這種“不加遮掩”的話,基本上已經是類似於攤牌的對話了。
見周宴這麼說話,程撫台眯了眯眼睛,澹澹的說道:“周兄誤會了,你我之間,並沒有什麼私怨,即便有,程某也從來不會把私怨代入公事之中。”
“朝廷派三法司下來巡查地方,是為了整肅地方吏治,與巡撫衙門關係不大。”
他看了一眼三個人,緩緩說道:“諸位身正,自然不會怕三法司官員。”
按察使陸圭也沉不住氣了,他對著程廷知拱了拱手,低頭道:“中丞,如今藩司跟臬司兩個衙門,官員被帶走了十餘個人,而且都是一些要害的位置,再這樣下去,兩個衙門的政事,都已經沒有辦法處理了!”
此時,這兩位福建的藩台跟臬台,心裡都對程廷知痛罵不已!
朝廷派三法司巡查地方,又不是第一次,如果不是你這個內鬼給他們提供證據,三法司在福建,什麼都不會查出來!
福建官場乾乾淨淨,潔白無瑕!
陸臬台深呼吸了一口氣,他站了起來,恭敬拱手道:“中丞,您是我們福建的首憲,也是我們福建的主官,對於咱們福建的官員,您更要出手援護才是,福建官場如果被抓了太多人,你這個首憲…”
“怕也是麵上無光。”
對於這種話術,程廷知麵無表情,隻是澹澹的說道:“陸臬台,福建首憲應該是藩司的周藩台,本官隻是禦史台官員,奉命巡撫地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