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祿是前線的大將,而陳靖從來沒有掌過兵,甚至沒有在兵部待過,自然沒有發言權,他有些尷尬的咳嗽了一聲,開口道:“陛下,老臣沒有帶過兵,自然不敢說安平侯錯了,不過老臣覺得,這件事情非同小可,也不能僅憑趙大將軍個人的想法…”
他抬頭看向皇帝,開口問道:“陛下是不是…請都督府還有兵部的幾個堂官,一起來議一議為好?”
“他們又沒有跟齊人打過仗,懂得什麼?”
皇帝有些不耐煩的擺了擺手,開口道:“朕覺得,淮河水師拱衛大陳邊境數十年,趙大將軍也已經守衛淮河十幾年了,自然不會有錯。”
“事情,就這麼辦罷。”
皇帝打了個嗬欠,懶洋洋的說道:“回頭,朕讓人擬了旨,下發中書,諸公蓋了印,立刻下發下去辦罷。”
“軍情如火,不能耽擱了。”
說完,皇帝掃視了一眼五個老頭,目光炯炯。
這會兒就隻有陳靖一個人站著,他回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四個同事。
四個“同事”都默不作聲,不敢說話。
於是乎,陳相隻能歎了口氣,默默低頭拱手道:“陛下…聖明。”
另外四位宰相,這才紛紛站了起來,齊刷刷的拱手行禮:“陛下聖明。”
於是乎,這個幾乎有些荒唐,而且不怎麼“靠譜”的決議,在皇帝近乎胡攪蠻纏之下,順利的在中書通過。
並且,很快從中書印發,再由中書印發兵部,然後聖旨連帶著兵部文書,以六百裡加急的速度,一起火速發往了鬆江衛大營。
與此同時,皇帝陛下下令都督府和兵部,商議沿海都司要防守的具體河段。
而身為事件主角的沉老爺,此時剛剛起床,坐上了馬車,出了家門。
沉家的馬車,離開了沉宅之後,一路出了建康城,最後在城外已經更名“琉璃廠”的莊園門口停了下來,一身布衣的許複,畢恭畢敬的站在門口,迎接沉毅,見沉毅下來之後,他立刻上前行禮,微微躬身道:“公子。”
沉毅對著他擺了擺手,示意不用多禮。
走進了琉璃廠之後,沉老爺開門見山的說道:“上次給你寫信,讓你多弄一些望遠鏡出來,現在弄出多少個了?”
許複微微低著頭,開口道:“公子,東西不難做,鏡片跟木框,都能夠做得出來,就是這鏡片,打磨起來很費時間…”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而且調起來,也很費時間,現在比較好用的望遠鏡,隻有十來個…”
“後麵,我會讓人儘快趕製…”
“十來個也差不多了。”
沉毅鬆了口氣,開口道:“全部裝進盒子裡,等會我帶走。”
許複點頭應是。
沉毅想了想,又說到:“儘量多做一點出來,再讓人專門研究這個,看的越遠越好。”
許複點頭,開口道:“公子放心,我已經找了十個匠人,專門琢磨這個了。”
沉老爺點了點頭,拿起了其中一個望遠鏡看了一眼。
雖然依舊沒有另一個世界的望遠鏡那麼好使,但是比起他給皇帝看的第一代望遠鏡,已經好了非常多了。
很快,十幾個望遠鏡,就被裝進了沉毅的馬車裡。
搞定了這些望遠鏡鏡之後,沉老爺摸著下巴,又開始琢磨了起來。
“現在,還缺大量的火藥,以及火炮,這些都是內廷兵仗局下屬火藥司才有……”
“這一次,皇帝趕鴨子上架,這火藥…”
沉老爺有些忿忿不平。
“非得多給我一些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