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兩句話,讓淩肅整個愣在了原地,他張了張嘴,剛想說話,帥帳裡,就傳來了沉毅的聲音:“蔣勝,讓淩將軍進來。”
蔣勝連忙點頭,對著淩肅低頭道:“淩將軍,您請。”
淩肅這才回過神來,回頭看向身後同樣瞪大了眼睛的孟煉,然後微微側身,吐出了一口濁氣:“孟兄,你先請。”
孟煉猶豫了一下,對著淩肅抱了抱拳,然後走在淩肅的前頭,進了帥帳。
帥帳裡,沉老爺還穿著一身裡衣,披了個外衣在身上,正打著哈欠,突然見到到一個大漢闖進來,頓時有些詫異。
這個大漢,二話不說,直接半跪在地上,對著沉毅抱拳行禮:“末將五軍營都指揮僉事孟煉,拜見沉大人!”
聽到他這個自我介紹,沉老爺頓時明白了這個人的來路,他正要說話,淩肅也走了進來,半跪在沉毅麵前,抱拳行禮。
“末將淩肅,拜見沉公!”
沉毅微微搖頭,起身走到兩個人麵前,把二人扶了起來,然後對著淩肅笑道:“淩將軍怎麼不說還有貴客一起到了?我衣服都沒有穿好,有些太失禮了。”
孟煉在禁軍之中做事,在人情世故上很有一套,聞言他立刻低頭抱拳道:“末將奉命歸屬大人節製,此時不能算是客人。”
沉老爺笑了笑,一邊把外衣穿好,一邊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示意兩個人坐下。
等二人落座之後,他才開口道:“今天早上,收到了淩將軍的書信,說西線的敵人已經退去,現在二位就到了我這裡來,看來西線的戰事已經結束了,而且打得不錯。”
“早上我剛回來的時候,還讓人急送了一封信過去,詢問西線的戰況。”
淩肅抱拳道:“回沉公,西線的戰事,昨天傍晚時分,就差不多結束了,末將在昨天傍晚就給沉公送了信,昨天夜裡戰場打掃完了之後,又給沉公您送了信。”
沉毅一愣,扭頭看向蔣勝,問道:“有兩封信嗎?”
蔣勝點頭道:“是,還有一封信,是午前送來的,那會兒公子您正在睡覺…”
沉毅點頭,沒有繼續追問下去,而是看向淩肅與孟煉,笑著說道:“二位既然來了,就親自與我說一說罷。”
淩肅點頭,把西線的戰況,與沉毅大致說了一遍。
沉老爺聽完之後,沒有說話,隻是看著孟煉。
孟將軍立刻低頭道:“沉大人,淩將軍所說,便是末將想說的。”
沉毅這才點了點頭,開口道:“這樣的話,西線的戰況,比我預想中的要好一些,我本以為,齊人第一波的衝擊會極難應對。”
他看向兩個人,開口道:“稍後我看了具體的數目之後,二位將軍的戰功,我會如實報上去。”
淩肅抬頭看著沉毅,猶豫了一下之後,還是開口問道:“沉公,您去北邊,戰況如何?”
“很順利。”
沉毅也沒有隱瞞,徑直說道:“半個晚上加一個白天,在淮河以北擊殺齊人兩千餘人,傷了多少,就沒有辦法計量了,另外…”
沉老爺微笑道:“還抓了不少俘虜回來。”
…………
此時,淮河北岸,征南軍大帳。
周世忠坐在主位上,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他的兒子周元護,垂手站在老爹麵前,深深低著頭,兩隻腿都有些發抖。
昨天,是他留守在楊集鎮。
準確的說,他與那個二世祖佟勝,分彆駐守楊集大營和圖河大營。
不過,這兩個大營剩下的都算不上精銳,被沉毅奇襲之後,立時大亂,後麵連像樣的反擊都沒有組織起來,就被沉毅給溜了。
“爹,佟兄弟…”
他咽了口口水,恐懼到了極點。
“佟兄弟,似乎…”
“被南人給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