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數目,即便是沉毅,也不禁有些咋舌。
這也太掙錢了!
他不是震驚“玻璃”行業的撈錢能力,而是震驚建康的消費能力。
看來,建康城裡的有錢人。
多得很啊。
這樣看來,沉毅這些年辦的所有生意,包括葉大娘子在福州的生意在內,目前或所有的生意加在一起,也不如這個琉璃廠有錢。
許複微微低頭道:“我快馬趕回建康,十日之內,把一百五十萬兩現銀給公子送來。”
沉毅微微搖頭:“一百萬兩就夠了,主要是代戶部先給手下的弟兄們發撫恤,發賞錢。”
他看著許複,開口道:“你要是方便,從沿途采買一些豬牛羊,趕到漣水縣還有響水縣,給軍中的兄弟們打打牙祭。”
“是。”
許複微微低頭,開口道:“那我這就趕回建康,替公子把事情辦好。”
“吃頓飯再回去罷。”
沉老爺看著許複,開口笑道:“免得將來見了小妹,她要埋怨我連頓熱飯都不給你吃。”
“正事要緊。”
許複低頭道:“我這就趕回建康去,等公子回了建康,我再登門討頓飯吃。”
沉毅猶豫了一下,隨即微微搖頭:“罷了,你現在幾乎可以說是建康首富,估計也看不上軍中的飯食,我送你出去。”
這句話是在開玩笑,許複隻是笑了笑,沒有多說什麼。
沉毅一路把他送到了大營門口,然後看著他騎馬離開。
等送走了許複之後,沉毅也沒有了睡意,他騎著馬離開了響水大營,來到了前線的軍帳之中。
這會兒,前線還在打仗。
隻不過大部分時間都是淮安軍在騷擾南岸的齊人陣地,真正大規模的衝突,暫時沒有發生。
因為沉毅不準備強攻齊人陣地。
而這些齊人,在停止了增兵之後,也沒有了強攻淮安的意思,雙方陷入了僵持之中。
這會兒,蘇定正在跟手底下的千戶們“開會”,見到沉毅來了之後,眾人連忙起身抱拳行禮。
“見過沉公!”
沉老爺背著手,走到主位上坐了下來,然後看向眾人,笑著說道:“在商量什麼事情?”
蘇定微微低頭道:“回沉公,我們在商議如何能夠截斷齊人的水路。”
“上一次沉公說,要攔住他們,不能讓他們說來就來,說走就走。”
“可他們的船太多了,隻我們響水一帶,他們恐怕就有一兩百艘船隻,這會兒如果他們不準備打淮安了,想要撤回北岸去,咱們是很難完全攔得住的。”
沉毅默默點頭,問道:“齊人今日動向如何?”
“兵力似乎未有增減,隻是淮河河麵上船隻來往不停…”
沉毅伸手敲了敲桌子,思索了一番之後,緩緩說道:“不能讓他們這麼安逸。”
“進攻次數,要酌情增加一些,要讓這些齊人感受到壓力。”
“戰船全部待命,隨時準備阻截敵人北逃。”
“哪怕攔下一半,也是大勝了。”
齊人現在已經在北岸的軍隊,東西線連帶著沿海的齊人加在一起,絕對已經過三萬了,如果能夠留下一半,對於淮安軍來說,就是前所未有的大勝!
蘇定抬頭看著沉毅,苦笑道:“沉公,我們箭失火藥都不夠了。”
“過幾日…”
沉毅揉了揉眉心。
“過幾日就給你們送來。”
沉毅抬頭,環視眾人,聲音平靜。
“諸位,已經入冬了。”
“年前,要把這些踏入大陳境界的齊人,統統處理乾淨。”
“然後,兄弟們一起…”
“過個好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