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他搖著頭去府衙的書房裡,處理事情去了。
而沉毅則是來到了府衙的後院,見到了這位監軍大人。
此時,袁檀已經喝的有些暈暈乎乎了,見到沉毅來了之後,他連忙自己站了起來,對著沉毅拱手行禮:“沉侍郎來了。”
沉毅也拱手笑道:“副憲什麼時候到的?本來我還想出城迎一迎副憲大駕,不曾想出去公乾了幾天,竟錯過了。”
袁檀這會兒雖然喝了不少,但是畢竟沒有喝多,他笑著說道:“聽易安賢弟說,沉侍郎去響水大營了,響水大營出什麼問題了麼?”
聽到這個稱呼,沉毅微微一愣,隨即反應過來,搖頭道:“沒有什麼大問題,出了一點小事情,我已經去處理過了。”
“小事情就好,小事情就好啊。”
袁副憲笑嗬嗬的說道:“做了這個監軍,我心裡也有些膽戰心驚,生怕咱們淮安軍出什麼事情。”
他打了個酒嗝,開口道:“對了沉侍郎,我既然到了淮安,過幾天就想到沿淮的各個大營裡去走一走,看一看,將所見所聞記錄下來,不然到了淮安之後,兩眼一抹黑,等回了建康,不要說我身上這個副都禦史的位置難保,恐怕從前的大理寺卿一直,都很難保住。”!
“這自然沒有問題。”
沉老爺很痛快的點頭,微笑道:“副憲先在淮安休息幾天,幾天之後,我親自帶副憲去沿淮的各大營裡,都看上一看。”
“那就這麼說好了。”
袁副憲微笑道:“過幾天,我朝去尋沉侍郎。”
說到這裡,他看向沉毅,突然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句:“沉侍郎,愚兄在路上聽說…”
他依舊滿臉酒氣,開口道:“淮安軍東線一個百戶,強奸孤女…”
聽到這句話,沉毅臉上的笑意,終於僵住了。
他三四天前,趕去東線處理的,就是這件事。
東線下屬的一個百戶,強奸了一個去年因為齊人入境而父母雙亡的孤女。
這個消息,就連沉毅也才知道三四天時間,三四天之前,袁檀還在路上,他根本不可能知道。
那麼真相就顯而易見了。
是內衛……告知了袁檀。
沉老爺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袁副憲。
他心裡明白,這是這位監軍,或者說是朝堂,亦或是皇帝陛下,在給他一個小小的“下馬威”。
同時也是一個提醒。
提醒沉毅,內衛與袁檀,是有溝通的。
沉老爺沉默了半晌,沒有直接答話,隻是悶聲悶氣的說了一句:“那百戶,已經處理了。”
“愚兄聽說了。”
袁副憲笑著說道:“沉侍郎處理的,有些太嚴苛了,軍中多光棍,那孤女也沒了倚仗,乾脆就讓他們配了婚事就是。”
沉毅麵色平靜。
“此時不下狠手,將來這種事便會屢禁不止。”
沉老爺吐出一口濁氣。
“我也是不得不為。”
那百戶,被他給正法了。
袁副憲起身,對著沉毅拱手行禮:“沉侍郎治軍嚴格。”
“袁某佩服。”
“不敢當。”
沉毅也拱手還禮,臉上重新露出了笑容。
“袁副憲的本事,才讓人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