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將軍聽到這句話,都悄悄的看了一眼沉毅,見沉毅沒有說話,他們也都低頭一言不發。
說完這些話,袁檀也扭頭看了看沉毅,微笑道:“子恒賢弟,我要說的都說完了,你看是不是給我安排個住處?”
沉毅這才站了起來,看向蘇定,開口道:“蘇將軍,給袁大人在響水縣城找個住處,不要委屈了袁大人。”
袁檀搖頭道:“子恒賢弟,我既然到了軍中,那麼就住在軍營裡,不必去城裡住。”
沉毅臉上露出一個微笑,開口道:“那好,我讓人收拾出一個營帳,給袁副憲暫住。”
說罷,沉毅吩咐了一下蘇定,蘇定立刻帶著袁檀下去了。
袁檀離開之後,這些千戶以上的將官卻還在沉毅的帥帳裡一動不動,等候著沉毅的指示。
沉老爺揮了揮手,沉聲道:“該乾什麼乾什麼去,該訓練訓練,響水大營與從前,不會有什麼分彆。”
他這句話說完,帥帳裡的這些個千戶們,才陸續散去,隻剩下薛威留了下來。
等所有人都走了之後,薛威才小心翼翼的走近了兩步,問道:“沉公,是不是因為前幾天的事情,把這個什麼袁大人給招來的?”
沉毅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喝了口茶水之後:“有些關係,但不全是因為那件事,朝堂上的事情你不用管,安心征募新兵,把新兵訓練好。”
如今,響水大營也在響水縣以及淮安府境內募兵,因為去年仗打得不錯,再加上淮安軍的待遇很好,報名的人還是很多的。
這些新兵的訓練工作,都是薛威在做。
薛威左右看了看,突然看向沉毅,低聲道:“沉公,那老小子是不是要跟您為難?”
“您一句話,薛大幫您處理了他!”
沉毅瞥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道:“你要怎麼處理他?”
“這還不容易?”
薛威大咧咧的說道:“晚上從縣城青樓裡隨便找幾個女人,丟到他帳篷裡,他便再也不敢跟沉公為難了。”
沉老爺深呼吸了一口氣,有些生氣:“他是朝廷的欽差,你敢這麼對他?”
“你前腳做下這種事,後腳朝廷那裡就能收到消息!”
“真是幼稚。”
沉毅罵了他一通,然後訓斥道:“軍中的兄弟們隻要持身得正,怕監軍做什麼?你踏實去練新兵,剩下的事情不用你管。”
見薛威還要說話,沉毅瞪了他一眼,罵道:“還不快去?”
薛威最怕沉毅,當即縮了縮脖子,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
薛威離開之後不久,蘇定小心翼翼的走了進來,直接跪在了沉毅麵前,低著頭道:“末將禦下不嚴,給沉公您惹麻煩了。”
沉毅抬了抬手,示意他起來說話。
等蘇定站起來之後,沉老爺才微微搖頭道:“那個強奸桉的確影響惡劣,連我也兩三天沒有怎麼睡好覺,淮安軍不管是東線還是西線,那這個將官們一定要管好。”
“今天他們都敢作惡,將來要是功成名就,鎮守一方了。”
“立時便會成為地方上的禍害,到時候害得就不是一個孤女,而是千千萬萬人。”
說到這裡,沉毅看向蘇定,又說到:“不過那位副都禦史到來,跟這個強奸桉的關係不大,他到了響水大營,自然有我來陪著他,你們沒有必要太把他放在心上,該做什麼做什麼就是。”
說到這裡,沉毅頓了頓,開口道:“閒著沒事,多研究研究徐州府形地貌。”
聽到這句話,蘇定猛地抬頭看向沉毅。
沉毅麵色平靜,目光看向北方。
北邊的徐州府城裡,原邸報司八組司務林生,已經生根發芽,頗有勢力了。
蘇定立刻會意,微微低著頭,語氣裡帶著難以掩飾的激動。
“屬下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