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毅想了想,想了起來:“指揮僉事。”
蘇定點頭道:“嗯,職位是指揮僉事,但是已經實任指揮使,手底下領了五個千戶營了。”
沈毅眯了眯眼睛,輕聲道:“才二十多歲罷?”
“與沈公年齡仿佛。”
蘇定微微低頭道:“不過打起仗來很凶,頗有薛將軍之風。”
沈毅聞言,麵色古怪:“哪裡人?”
“福建人。”
沈毅這才點頭,釋然了。
“我還以為一個浙江,出了兩個薛莽子。”
說著,他拿起千裡鏡,遠遠的看了一眼曲阜戰場。
蘇定用手給他指了個方向。
“沈公您看,那人就是鐘明。”
沈老爺的千裡鏡,看向了蘇定手指的方向。
此時,幾輪火炮已經結束,火炮幾乎統統進入了冷卻階段。
在沈老爺的鏡頭裡,曲阜南方的城牆下,一個一身黑甲的高大年輕人,一馬當先,領著數十個一身黑甲的年輕人,直撲曲阜城牆。
這些黑甲年輕人,手持兩架雲梯,架好雲梯之後,當先的高大年輕人很是利索的飛快攀爬。
城牆上,很快就有滾石,砸了下來。
這年輕人,兩隻腳站定梯子,拔出佩刀,一手抓住刀柄,另一隻手握住刀尖的背麵,一聲斷喝,硬生生將一塊大石頭格開!
不過石頭下墜的力道太大,他他腳下的梯子被硬生生砸斷了兩級,年輕人身形不穩,幾乎跌落了下去,不過他吐了一口血唾沫,抓住梯子的兩邊,一個用力,又繼續往上攀爬。
與此同時,幾十個黑甲的淮安軍,統統架起梯子,飛快往城牆上攀爬。
悍不畏死!
沈老爺收起千裡鏡,麵色有些古怪:“那個帶頭攻城的,便是鐘明?”
蘇定也拿起千裡鏡看了一眼,然後點頭道:“是,他打起仗來就是這麼個模樣,因此軍功極多,升官也升的很快,從福建福州衛出身,到如今便已經是指揮僉事了。”
沈老爺眨了眨眼睛。
“感覺比薛威猛啊。”
蘇定連忙說道:“論領兵打仗,自然是遠不如薛將軍的,不過這人自小習武,一身橫練的功夫十分厲害,各種兵器也都使得。”
“論手上的功夫…”
蘇定說到這裡,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開口笑道:“前幾天打鄒縣,先登的便是此人。”
沈毅點了點頭,笑著說道:“難怪已經是指揮使的實職了,還這麼衝陣,看起來像個總旗小旗一般,原來是有功夫傍身。”
“末將已經訓斥過他好幾次了。”
蘇定也有些無奈:“屢教不改。”
“不過…”
“他在軍中遴選出了一批精銳,還用碳塗黑了鎧甲,自稱玄甲衛,用來衝陣破防,力戰先登,效果很是不錯。”
沈老爺若有所思,然後眯了眯眼睛。
“曲阜之戰後,我要跟這個鐘將軍好好聊一聊。”
蘇定微微低頭。
“屬下遵命!”
沈老爺又看了看戰場,然後伸了個懶腰道:“你在這裡看著,那我就先回帥帳裡了,薛威還有淩肅兩邊,需要處理的事情不少,這會兒估計已經堆在我的桌案上了。”
蘇定立刻低頭:“末將遵命!”
沈老爺轉身離開,一邊走一邊開口道:“破城之後,如無必要,不要亂殺人。”
蘇定再一次低頭抱拳。
“末將明白!”
沈老爺上馬,離開了前線戰場,回到了帥帳之中。
此時,帥帳裡果然堆了不少他要處理的文書,還有幾份來自於建康的文書,都要他一一處理。
因為事情不少,還要給建康的皇帝陛下寫報告,處理這些事情,讓沈毅花了足足三個時辰時間。
好容易寫完“作業”,因為昨夜沒有睡好,沈老爺讓蔣勝把文書發出去之後,便躺在床上開始補覺。
睡著之後,迷迷糊糊之間,沈老爺被人晃醒。
“公子,公子!”
蔣勝的聲音有些急躁。
“孔廟著火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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