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州的事情,尤其是船廠的事情,非常重要,你這幾個月在登州,把事情給我辦好了。”
薛威恭敬低頭。
“末將遵命!”
…………
轉眼,沈毅在招遠,又待了四五天時間。
此時,登州的戰事,進行的非常順利。
不過隨著一份份軍報傳來,沈毅也接收到了其他兩路軍的近況。
淩肅的右路軍,戰事不順,在東昌府府城聊城附近,被大量齊人瘋狂反撲,迫不得己,後退了近八十裡。
相反,青州的蘇定,倒是越打越順手,把戰線又往北推進了不少。
沈老爺看著這兩份軍報,以及淩肅送過來的私信,琢磨了一番之後,一邊出神,一邊輕輕用手指敲著桌子。
“真是瞬息萬變啊。”
葉嬋這時剛剛整理好一份趙薊州送上來的賬目,遞到沈毅手邊之後,輕聲問道:“夫君說什麼瞬息萬變呢?”
“局勢。”
沈毅微笑道:“這仗一打起來,就跟我原先預想的全然不一樣了,變換之快,令人咋舌。”
葉嬋給沈毅倒了杯熱茶,輕聲道:“何止是戰場,前些年妾身在福州主持商會的時候,一單生意在一天之內,都會變幻莫測,更何況這數十萬人的戰場。”
沈毅點頭,開口道:“這一次,估計沒有辦法帶你去看蓬萊了,過些日子咱們就動身,離開登州。”
葉嬋想了想,問道:“回兗州麼?”
沈毅搖了搖頭:“不一定回兗州,可能是去東昌府,也可能是去濟南府。”
葉嬋再一次點頭,沒有多問。
她現在已經入了沈家門,自然是沈毅去到哪裡,她就跟到哪裡。
這位曾經的大掌櫃出神了一會兒,突然想起來一件事,連忙開口道:“對了夫君,方才有邸報司的人送信過來,說有個姓沈的年輕人,已經到了招遠,現在正在一個客店裡住著,要見你。”
“姓沈…”
沈毅想了想,問道:“叫什麼?”
“似乎叫沈敘。”
聽到這個名字,沈毅挑了挑眉。
他聽說過這個名字,從那個“老六”沈彥嘴裡。
應該是三伯家的小兒子,也就是沈家這一輩的老八。
本來,這些名字沈毅應該是在族譜裡看到,但是因為三伯去了北邊,大伯沈徽非常著惱,不僅對外說他們一家人死了,還把他們家剔除了族譜。
所以沈毅一直不知道這兩兄弟的名字。
直到上一次會見沈毅。
沈老爺思索了一會兒,開口道:“一會兒,讓人帶他來見我。”
葉嬋輕輕點頭:“好。”
……
約莫一個時辰之後,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年輕人,站在沈毅的書房裡,他先是對著沈毅躬身行禮,然後認真打量了一眼沈毅,由衷感慨道:“七兄真是威風。”
沈毅啞然一笑。
“暫時不要這麼喊了,對你我都不太好。”
他打量了一眼這個年輕人,問道:“你從哪來?也是被困在了招遠?”
“不。”
沈敘微微搖頭道:“小弟是奉父命,特意來見嗯…兄長的。”
沈毅點了點頭。
“那就是有事了?”
沈敘微微低頭,笑著說道:“兄長,父親說會想辦法,弄五萬石糧食到登州來,送給兄長。”
沈毅聞言,精神立刻振奮起來:“兄弟這話怎麼說?”
他問道:“上一次見到沈兄,不是說濟南府再聊麼?”
沈敘微笑道:“兄長,我爹說了,如果以後能在濟南府碰麵,今日這些糧食就是我家敬獻給朝廷的。”
沈毅摸了摸下巴,似乎明白了什麼。
“若是將來不能在濟南府碰麵。”
沈敘麵色平靜:“那這些糧食,就是我爹贈給兄長這個晚輩的。”
沈老爺聞言,咧嘴一笑:“難怪你們家能在北邊掙大錢!”
他站了起來,走到沈敘麵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容變得和藹可親起來。
“走八弟,為兄請你吃飯!”
“給你好好接個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