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會,可以說是排麵極大。
在場的所有人裡,哪怕是位次最低的周懷,這會兒手裡也掌著整整一萬五千人的兵馬,並且納降了一些俘虜之後,他手裡的實際兵力不止這些了。
要知道,在朝廷裡,掌兵過萬就已經是實打實的大將了,哪怕是那些文官老爺,輕易也是不敢輕視的。
而除了周懷之外,其他的所有人,手裡的兵力隻多不少。
這些人加在一起,組成了淮安軍這個龐然大物。
說句毫不客氣的話,如今的淮安軍,不管是規模還是實力,都已經遠遠超過了當初的淮河水師。
而在座的這些人,也無一例外,幾乎每一個人,都可以稱得上是大陳的軍方大佬了。
將來如果戰事告一段落,他們可能都會在朝廷裡擔任要職。
不過目前,這些人在沈毅麵前,還都十分乖巧,沈毅說完開場的話之後,淩肅看了看眾人,見沒有人說話,他輕輕咳嗽了一聲,開口道:“諸位,這段時間一直是我跟在沈公身邊,也常有討論戰事,我先來說一說大致的情況。”
大廳裡,一張北域的全圖,被掛了起來,淩肅起身,走到這張輿圖麵前,伸手先是指在太原。
“薛將軍所部,現在是在這裡。”
他手指向真定府和河間府:“我與蘇將軍,分彆是在這兩個地方,目前正在同齊人交戰,互有勝負。”
“蘇將軍那裡的詳細情況,我現下還不清楚,不過昨天我才收到張猛的彙報,齊人已經不再後縮,這幾天打了幾個大仗,我右路軍被迫往後退了三四十裡。”
蘇定想了想,插話道:“左路軍也在跟齊人交戰,不過應該沒有淩將軍那裡激烈,目前還在河間府,沒有後退。”
淩肅點頭,手指著樂陵北邊的鹽山縣,開口道:“按照沈公所說,周將軍所部,應該是在這裡。”
周懷連忙站了起來,擺手道:“淩將軍,鹽山守軍主要是為了防止齊人從這裡進入山東,順便替主力吸引分擔一部分齊軍,這支軍隊是沈公的五千衛營還有五千禁軍以及五千西路軍組成。”
“末將隻是代為打理一段時間,稱不上是末將的部下。”
周懷先前隻是沈毅衛營的統領,按照級彆,是絕對不夠參加今天這場會議的,不過沈毅偏偏把他叫來了,背後的用意並不難猜。
為了將他的這個衛營統領,給抬起來。
淩肅臉上露出笑容,開口道:“周將軍,在座每一個人,都是為沈公代掌一部分軍隊,與你一般無二,既然這一萬多人是你在統掌,稱為你部,沒有什麼問題。”
沈老爺看了看周懷,緩緩說道:“坐下聽淩將軍說事。”
周懷這才低頭,小心翼翼的坐了下來。
淩肅頓了頓,手指在登州:“至於劉將軍所部,是在這裡。”
“沈公的意思是,劉將軍所部水師,可以擇機北上,從水路攻北齊的天津三衛。”
劉明遠站了起來,他先是看了看淩肅這個“老上司”,隨即低頭抱拳道:“沈公,登州水師已經準備妥當,末將從濟南返回之後,立刻開始準備北上。”
沈毅點頭,開口道:“北伐的事情,宜快不宜慢,但是有一點要事先說好,咱們既要求快,又要求穩。”
“每一路軍,都要儘可能求穩妥。”
說到這裡,沈毅瞥了一眼薛威,悶聲道:“薛威,伱太原之戰打的就太莽撞,若不是戰果絕佳,非罰你不可。”
薛威咧嘴一笑,沒有還嘴。
在來濟南之前,他已經見過駱勇了,自然知道沈毅私下裡對他評價極高,這會兒公然批評自己,無非是拿他這個嫡係中的嫡係來立規矩罷了。
淩肅頓了頓,繼續說道:“周將軍所部,要承接水陸,在陸地上與左路軍蘇將軍配合,聽從蘇將軍臨機指揮,同時,沿著沿海線北上,儘量配合登州水師作戰。”
“你們這一路,如果打得好,可以直接威脅到燕都,到時候一定能夠吸引大量北齊的兵力,正麵戰場上,壓力立時驟減。”
周懷起身,對著沈毅恭敬低頭:“末將遵命!”
說完了兩路偏師之後,淩肅手指著地圖上燕都附近的一大坨,沉聲道:“而左右兩路軍,以及薛將軍的先鋒軍,最主要的任務,就是在河間府,真定府,保定府這一帶,儘最大的可能,打掉齊人的主力,儘量不要讓他們,返回燕都附近!”
“在此之前。”
淩肅看向薛威,開口道:“薛將軍所部,要儘快控製山西一些要害的位置,不僅要控製住山西北方,更要切斷齊廷與陝西之間的聯係,防止陝西齊軍支援燕都。”
薛威起身,對著沈毅低頭抱拳,麵色嚴肅道:“沈公,目前我軍正在收複太原府,等太原府恢複之後,便準備北上大同府。”
“大同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