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一試。”
“好,好。”
李穆連說了兩個好,喃喃道:“真能夠去拜謁修葺祖宗皇陵,我這輩子就算是做了點事情了。”
沈毅端起酒杯。
“咱們各自,為大陳儘力。”
李穆碰杯之後,一飲而儘,然後放下酒杯,對著沈毅躬身拱手:“我代李氏,拜謝子恒。”
沈毅連忙伸手把他扶起來,皺眉道:“喝的好好的,王爺怎麼突然生分了?”
晉王爺用袖子抹了抹眼眶,忍不住淚流不止。
“可惜我父王,再也看不到燕都恢複的那天了。”
提起老王爺,沈毅也歎了口氣,他拍了拍李穆的後輩,緩緩說道。
“喝酒。”
這一夜,三個人都喝了不少,就連沈毅,也喝到了六七成醉。
不過第二天一早,沈老爺還是恢複了過來,他帶著自己的隨從,動身離開了濟南府,繼續北上。
這一次,就沒有再坐車了,而是騎馬北上。
他去年離開淮安軍南下的時候,中軍大帳是在順德城裡,不過順德距離淩肅是近了,但是距離左路軍蘇定太遠,處理左路軍事情的時候,就多少有些“延遲”。
因此今年,雖然沈毅本人還沒有回來,但是他的文書,已經早早的到了軍中,根據淮安軍諸位將領的彙報,將中軍大帳,遷移到了位於河間府城與真定府城幾乎差不多遠,但是偏南一些的位置。
這個地方,叫做束鹿縣。
濟南城到束鹿縣,差不多是五百裡多一些,因為是騎馬,沈毅趕路的速度快了不少,從濟南出發之後的第四天,他們一行人就到了束鹿縣城之外。
還沒有等他靠近縣城,官道兩旁,已經有一些人在等候。
當先一人,正是許久未見的左路軍主帥蘇定,再有就是一直在中軍養傷的鐘明,還有就是沈毅衛營的現任統領朱鎮。
三個人分列兩側,遠遠的就對沈毅的馬匹抱拳行禮。
“拜見沈公!”
沈毅跳下馬匹,先是看向站在蘇定身後的鐘明,問道:“傷勢如何了?”
鐘明低頭道:“回沈公,已經大好了。”
蘇定回頭瞪了他一眼,然後開口道:“大夫說,還要靜養一個月才能上戰場。”
沈毅點頭,看向蘇定,微笑道:“蘇將軍怎麼跑到中軍來接我來了。”
蘇定低頭道:“沈公,淩將軍那裡因為沒有占據真定府,打的來來回回,很是激烈,左路軍現在占定了河間,齊人攻不進來,因此河間那裡的戰事並不激烈,知道沈公要回來,末將特意過來,一來是迎候沈公,二來是向沈公您彙報戰況。”
沈毅點頭,然後拍了拍朱鎮的肩膀,抬頭看向前方這座不大不小的縣城。
“咱們去城裡說。”
說完這句話,他扭頭看了看鐘明,沉聲道:“以後身上再有傷,不管誰來了,都不許出來迎,知道嗎?”
鐘明連忙低頭:“末將明白。”
沈老爺走在最前麵,然後回頭看了看蘇定,笑著說道:“淩將軍的兒子,跟我去建康,已經被陛下賜婚了,蘇將軍家裡的兒子,要不要也帶到軍中來跟著我?”
蘇定微微低頭,笑著說道:“末將家裡的長子,已經成婚了,小兒子還太小。”
“等以後,可能真要麻煩沈公。”
沈老爺低頭盤算了一下,笑道:“成婚挺早啊,沒記錯的話,你家那個老大,今年才十七歲罷。”
“是。”
蘇定低頭道:“他現在還在明州府,等給末將生了孫子,就讓他也到軍中來,為朝廷,為沈公效力。”
沈毅背著手,邁步走進束鹿縣城。
“是要從軍的,到了你跟淩將軍這個品級。”
他淡淡的笑道。
“總要有人來承父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