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肅低頭抱拳,然後翻身上馬,帶著自己的一眾親衛,騎馬奔騰而去。
沈老爺默默注視著淩肅離開,過了好一會兒,他才上了自家的馬車,回到了沈侯府之中。
回到了沈家後宅,陸若溪正在與閨女沈桑桑說話,見沈毅走了過來,她摸了摸閨女的腦袋,輕聲笑道:“去玩罷,娘跟你爹爹說說話。”
沈桑桑不怕老父親,但是卻有些怕陸若溪,聞言乖巧的點了點頭,起身離開,走到沈毅旁邊的時候,俏皮的叫了一聲“阿爹”,這才蹦蹦跳跳的離開。
等沈桑桑走遠,沈老爺才回頭看向自己的夫人,笑著說道:“夫人怎麼一臉不高興,誰惹到你了?”
“這燕京城裡,還能有誰惹我?”
陸若溪坐在床邊,悶聲道:“你那寶貝兒子,臨走之前,將他那個相好的托付給了我,讓我好生照看她。”
“淵兒這才走了幾天?她已經先後要逃家四五次了,翻牆都翻了三回。”
“這鄉野的女子,真是不可理喻。”
說到這裡,她抬頭看向沈毅,埋怨道:“這事明明是夫君你攬下來的,到頭來卻讓我來替你們父子忙活。”
見好脾氣的夫人生了氣,沈老爺摸了摸鼻子,坐在了夫人身邊,笑著說道:“這照看那蘇姑娘的差事,又不是我給夫人討下來的,夫人可不要埋怨我。”
陸若溪在外人麵前,從來都是一副莊重的主母姿態,現在在自家丈夫麵前,也有了幾分小兒女模樣,她剁了跺腳,咬牙道:“實在不行,就把她打發回家算了。”
沈毅沉默了一會兒,搖了搖頭:“除非徹底斷了,否則放她離開燕京,至多兩天,她就要被人捉去。”
沈老爺看著自己的夫人,開口道:“咱們那兒子,外麵都叫他做北世子,盯著他的人,多得很呢。”
陸若溪有些委屈:“可是她也太不講道理了一些。”
沈老爺哈哈一笑:“自古婆媳都不太好相處,夫人現在也體會到一些了罷?”
沈夫人撒嬌了兩句,拉著沈毅說了幾句悄悄話,然後也正經了起來,開口道:“夫君,淵兒跟桑桑都已經很大了,你那裡到底有沒有合適的人選?你要是沒有,妾身今年就開始給他們物色…”
沈毅摟住陸若溪的腰肢,輕聲道:“淵兒的婚事,我心裡已經有人選了,隻是這件事能不能成,還要看後麵送過來的具體消息。”
“至於桑桑…”
沈侯爺輕聲笑道:“她還小,不著急。”
陸若溪輕哼道:“妾身像桑桑這麼大的時候,淵兒都已經出世了,夫君那個時候,怎麼不覺得妾身還小?”
沈老爺尷尬一笑,沒有接話。
沈夫人拉著夫君的手,問道:“桑桑的事情先不說,淵兒的婚事,夫君看中的是那一戶人家的女兒?”
她看著沈毅的表情,開口道:“夫君剛從建康回來,應該是建康的小姐,是趙師伯家裡的孫女,還是張師兄家裡的閨女?”
沈夫人頓了頓,又問道:“還是宗室之女?”
“都不是。”
沈毅搖頭道:“趙師伯家裡還有張師兄家裡,都不太適合定下姻親。”
“一來是關係已經很好了,不需要再聯姻,二來…”
沈侯爺默然道:“他們根基在朝廷,沒有必要跟他們綁的太深。”
陸若溪似乎明白了什麼,她晃了晃沈毅的胳膊,問道:“那是哪家的姑娘?妾身的兒子,夫君總要讓妾身知道罷?”
“不在南邊,在北邊。”
沈老爺的目光看向北邊,笑著說道:“這會兒,蘇定應該在幫我們家打聽。”
說到這裡,沈毅頓了頓,才緩緩說道。
“等他來信,我就能去著手辦這件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