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38 你遊最適合結婚的男性——托馬……(1 / 2)

雖然很想在璃月過上完整的海燈節, 但此時海燈節尚未完全結束,至少那位不管什麼委托,隻要給原石就一定會接的旅行者就還在璃月四處坐著總務司和冒險家協會聯合舉辦的那些項目——而趙姑蘇,已經坐在了一艘從璃月去往稻妻的客船上。

而使得她這麼快離開璃月的, 並不是彆的, 而是——

固態重萌, 甚至表現比起先前還要張狂的光屏。

關於光屏是如何將她從璃月逼走的, 趙姑蘇表示這事還要從凝光向雲堇許諾的, 讓她在群玉閣上完成雲翰社的新戲《神女劈觀》的首演說起。

《神女劈觀》的演出,是在跋掣被趕走後的第三天。

彆看有三天的時間,其實這已經是相當快的速度了——畢竟, 原本在孤雲閣駐守的千岩軍, 以及那些安置在海灘上的歸終機絕大多數都要搬運回璃月港, 以防放置在孤雲閣那邊, 會被一些敵對勢力偷走,或者乾脆是被滿地打滾的龍蜥弄壞。

趙姑蘇從胡桃那邊聽聞了這個消息。

胡堂主在整個璃月都是有很不錯的人緣的, 辛焱和她關係不錯,香菱也是,簡直可以就地表演一個璃月火少女出道。

“辛焱對我說, 她先前剛好答應了一位蒙德的商人, 要去他的宴會上表演一曲搖滾,所以沒法去現場看雲堇的演出,哎呀, 可惜呀可惜, 本堂主對這些曲藝表演也很有興趣,偏偏邀請函沒給本堂主發一份——看來還是本堂主沒能打夠往生堂的廣告呀!”

趙姑蘇:雖然她知道自己第一時間應該感慨的是鐘離在這個時間線也沒能拿到上群玉閣看首演的門票,但是現在聽胡桃這麼一說, 她真的很想伸出手把胡桃按下來。

事實上,她也真的這麼做了。

趙姑蘇和擺渡人小姐一人一邊,架住了胡桃的胳膊,齊聲道:“堂主,堂主您冷靜,現在還在海燈節期間,您的廣告貼一張就會被撕一張,咱們等到海燈節過了之後再去宣傳好不好?”

胡桃最終還是被她們兩個人拉住了。

她看了一眼日曆,數了數還要有多少日子才能到海燈節過去,然後歎了口氣。

“啊,還有好久,看來本堂主隻能先去重新設計一些全新的、能夠讓人第一眼就被吸引住的廣告了。”

在胡桃身後,趙姑蘇和擺渡人小姐對視一眼,彼此都從對方眼中看出了幾分不容易。

在那一刻,她們惺惺相惜。

*

雖然胡桃和鐘離都沒能成為《神女劈觀》首演的觀眾,但是趙姑蘇拋棄了這個被胡桃稱作“看不了首演可憐人聚會”的聯盟。

她決定在當天,又一次使用將意識體從身體中抽出,寄宿到作品上的能力。

甚至為了達成這個目標,她下定決心,做好了忍耐下被紙雕燈那徹夜開啟的燈圈燙屁股的折磨的準備。

就憑著這樣的犧牲,趙姑蘇認為,就算是朱陶那個家夥和她比起來,也要甘拜下風地承認她才是雲先生最狂熱的粉絲。

原本一切都很好。

不管是躺在床上閉上眼睛,讓意識從身體裡飄出來;還是鑽著能力的空子,以阿飄的姿態,在群玉閣的陰影中找到了個最棒的視角,開始等待表演開始;又或者是雲堇的表演——

這一切都非常完美,甚至趙姑蘇覺得自己日後的意識出竅經曆,也不會再有一次能夠和今天這一趟的順遂程度相媲美。

直到,在酒足飯飽,雲堇申鶴和旅行者三個不同風格的美女湊在一起聊得風生水起,歡笑陣陣;而凝光作為東道主,正享受著短暫的閒暇,與一旁的北鬥不知在交談些什麼。

趙姑蘇準備再稍稍於陰影中飄上一會兒,再去紙雕燈上坐牢,卻就再這個時候,看見原本雲堇正站著唱戲的地方,一道白光猛地降落下來。

這是隻有部分人才能看到的光芒。

趙姑蘇作為隱藏在陰影中的視角,她可以非常清楚地看到在場每一個人臉上的表情,並通過這些表情判斷他們到底能不能看到光屏的出現。

最後得出的結論是,可以看見的,全都是已經在遊戲中,加入了她的隊伍的角色。

趙姑蘇:“……”

果然。

受害者果然局限這個範圍。

不過今天出現在這個場合的,都是些漂亮姐姐妹妹們。

趙姑蘇想到這裡,心情稍稍放鬆下來了一點。

她平常給喜歡的女角色們畫二創,那都是非常溫柔的,偶爾稍微吃點兒桃而已。

應該沒有什麼太過分的內容。

就像是上次在萬民堂,香菱看到的光屏上,播放的是差點兒就讓香菱給她一張終生免費餐券的《神廚小香菱》,這次的二創……應該不會太離譜吧。

趙姑蘇看到,在短暫的沉默過後,申鶴差點兒站起來,被熒和雲堇一人一邊壓住了手,凝光對著北鬥說了些什麼,然後距離光屏最近的北鬥,就伸手去觸碰了屏幕。

她先是將屏幕稍稍往下劃了劃。

趙姑蘇看到了屏幕上出現的封麵。

到這個時候,她仍然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再嚴重能嚴重到哪裡去,這不過就是個璃月美女們性轉成帥哥和正太之後的手書而已,況且主題還是西裝暴徒。

西裝暴徒嘛,澀歸澀,但那澀往往是禁欲的美感,不帶半點兒褻瀆,最多就帶著點兒女玩家對著漂亮姐姐想要吃桃的百合情。

(注:此處的百合情,也隻是指在二次元遊戲中,女性玩家出於顏控等心態,生出的“我想和漂亮姐姐貼貼”的想法而已)

趙姑蘇覺得自己那可是太穩了。

穩如老狗,就像是在釣魚台上那麼穩。

但這種自信在下一秒就被打破,碎得簡直就像是她那分彆贈予了不同作品中不同角色的心一樣。

在繪製著璃月全員女角色性轉的西裝暴徒合照的封麵下方,標題寫著:西裝暴徒,但全員性轉。

這裡看著還沒什麼問題。

而再往下呢?

再往下……

趙姑蘇在看到這行字的時候,差一點就抬起自己靈體狀的手,將臉完全捂住。

視頻推薦句:

“好無助,路過被姐姐*了”

趙姑蘇:“……”

她發誓,她當初隻是想要畫點漂亮的性轉璃月美女而已,不管是超A的禦姐性轉成男,還是可愛向的性轉少年,又或者是七七這種直接轉正太,總之,都隻是為了好看。

這誰能想到,那麼長時間不管這個視頻,彈幕和評論區的狂野程度直接到了隨便找兩句就能飆出一整個秋名山的青春的程度?

趙姑蘇:常年作為原神玩家中發病比較嚴重的那一些,直到如今我才恍然發現,原來,早在我不知道的時候,我已經被我的粉絲們超越。

對此,趙姑蘇在慚愧之餘……居然還生出了那麼幾分慶幸。

——慶幸的原因其實很簡單:在穿越到了提瓦特之後,身邊沒有彆的玩家讓她逐漸覺得自己當年畫二創的時候好像犯病非常嚴重,甚至時不時會想要檢討自己。

但是,現在,她終於找回了一些和同好一起發瘋的痛快。

看,又不隻有我一個人那樣。

所以,我,趙姑蘇,是因為穿越才變得如此狼狽、如此容易社死,而不是因為我的變態才如此。

但哪怕是這樣,她仍然在第二天清晨,於紙雕燈中坐牢了整整一夜之後,快速地開始打包自己的行李。

胡桃注意到趙姑蘇有離開的意思,她覺得有些疑惑,就過來找趙姑蘇。

“為什麼要在這段時間離開啊,最近可是海燈節,再過一段時間,應該就要到煙花表演的時候了——今年的煙花,可是玉衡星刻晴親自負責統籌的呢。”

胡桃說這話倒不是想對刻晴發表什麼意見,之所以提到對方,則是因為玉衡星從來都以優秀的能力著稱,如果是她來負責的話,想必整個煙花慶典一定都會非常不錯。

她覺得趙姑蘇應該留下來看一看的。

璃月的海燈節慶典,每一年可都是非常激動人心的。

趙姑蘇同樣相信璃月的海燈節一定很棒,哪怕是在藍星的時候,隔著一層屏幕,她隻是以觀看、聆聽的方式感受著這個節日,她也能夠深深感覺到璃月那厚重的年味。

“但是我的船票都已經買好啦,後天出發,以後我還會回到璃月來的嘛,我這輩子還有機會體驗很多個海燈節呢。”

說到這裡,趙姑蘇用力抿了下嘴唇。

她剛剛說的話是不是有點兒怪,好像有點兒給自己插了個旗的感覺。

胡桃沒有聽出這其中插旗的意思,她順著趙姑蘇的話往下想,然後點了點頭:“好像的確是這樣,唔,那也不錯,說起來,你是打算去稻妻嗎?”

趙姑蘇沒怎麼在這位新朋友麵前說過自己未來的職業規劃與生活規劃,但是要去稻妻還是提起過一嘴的。

現在快要離開了,她尋思著自己倘若不多透露了一點兒信息,或許還會讓胡桃比較擔心她在稻妻的生活狀況。

於是,她便把八重神子給她開的超優渥待遇給胡桃細細數了一遍:“免費住房,上門收稿,本來就很多的保底工資,外加上出售分成……你看看這個待遇,感覺除了鐘離在往生堂的待遇偶爾還包吃這一點可以勝過我之外,全提瓦特應該都找不到第二份待遇這麼好的工作了。”

胡桃不得不承認趙姑蘇說得對。

而趙姑蘇對她這個對員工格外慷慨的堂主的評價,也是相當到位的。

“唔,本堂主相信啦!你一定能在稻妻過得很好——要定期給我寫信哦,不過,我還是很好奇,你為什麼要選擇在海燈節這段時間去稻妻呢?”

趙姑蘇難得地說了真話。

“因為……”她歎了口氣,手上收拾東西的動作並沒有停下,“因為我很愧疚。”

她“肖想”的那些美女姐姐們,現在大概正在追查光屏到底是誰投放的問題。

趙姑蘇為打擾了她們的生活深感抱歉,但卻又做不到主動負荊請罪,前往群玉閣,站在凝光麵前自首自己的全部罪責。

所以,她最終還是選擇了逃跑。

麵對著胡桃困惑的目光——她並未能聽懂趙姑蘇方才的那句話,不知道她到底是因何生出點愧疚——趙姑蘇沒有再說下去。

一旦幻想到倘若自己交代了全部情況之後,可能會被好說話但還帶著那麼點兒腹黑屬性的凝光問“你到底是更喜歡女子呢,還是喜歡我們這些人,所以想要讓我們變成男性呢”這樣的問題……

趙姑蘇:除了潤,她想不出第二個適合自己的出路。

“啊,對。”

她直起身來,打了個清脆響亮的響指。

“還有一個原因:跋掣被擊敗了,海上風平浪靜,正是坐船的好時節,而最近這段時間,大部分人都沒有出行計劃,隻想著在璃月過完海燈節再走,那麼最近去稻妻的船票一定很便宜。”

雖然等她到了稻妻過後,趙姑蘇覺得自己就能夠過上非常不錯的,不缺錢的生活了,但是,單從現在的情況來算,她藥師能省點錢,最好還是省點。

璃月的房價是真的不便宜啊。

單獨在客棧中包一間房,連著住上一個月左右的時間,對於錢包來說,也是極大的減負呢。

趙姑蘇決定倘若自己有錢了,一定要來璃月港買套房,不住,租出去收房租外加投資,想來一定可以成為不小的收入來源。

*

總之,此時的趙姑蘇,就站在了去往稻妻的客船甲板上。

她選的船不錯,船體挺大,吃水量不少,哪怕從駛出了雲來海之後,外海上風浪就算再怎麼相對平和也小不到哪裡去,這座船仍然能夠穩穩地壓著海浪往前。

所以這一路,趙姑蘇都沒遭遇什麼暈車的痛苦,她非常愉快、體驗很好地一路從璃月到了稻妻,這會兒準備靠岸的時候,也因為先前狠狠睡了一覺而精神抖擻,完全能站起來劈裡啪啦地打一套不標準的拳。

船上客人不多,她可以第一個下船,下船之後……

唔,趙姑蘇記得八重神子在上一次的來信中,對於她不日即將前往稻妻這件事的回應是:

你儘管來,到了離島的港口之後,你會看到前來接引你的人的。

她一手摟著背在背上的行囊,另一隻手無意識地扶著船頭的的圍欄,隨著船頭吃下一個小小的浪尖的起伏踮起腳尖,朝著離島的港口看去。

八重神子在信裡寫得那麼信誓旦旦,就好像她隻要長了眼睛,就一定能夠在第一時間認出前來接自己的人是誰一樣——可是對於八重神子來說,她,趙姑蘇,不應該是個從未來過稻妻、也從未接觸過任何一個稻妻人的完全外來者嗎?

前來接她的人,到底要能夠在人群中鶴立雞群到什麼程度,才能夠讓她第一眼就認出來?

趙姑蘇在想到這一點的時候,心中已經生出了幾分不太妙的預感。

她……直覺讓她有些緊張,還有點兒想要跳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