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57 那個夜叉兄弟腦袋有病吧(2 / 2)

怎麼說呢,到了這時候,趙姑蘇就隻能感歎心海不愧是心海,不過這麼短短的時間,就已經將她曾經的窘迫推測得差不多了。

她點點頭,露出出一副憶往昔,不堪回首的表情,感慨道:“那可真是……說來話長啦!”

心海頷首:“是啊,哪怕我隻是看了這麼一個……作品,我都能感受到你在初次見到這東西開始播放時的絕望。”

背後做點一創什麼的,原本也沒有什麼。

不管是稻妻的雷電將軍大人、狐仙宮司八重神子,還是隔著遙遠重洋的璃月,那位最近才渡劫失敗駕崩的岩王帝君,這些大人物心胸開闊,思想開明,屬於是並不介意自己的一創會被做成什麼個乖樣子的類型。

五郎當然,也不會很介意。

但這一切不介意,全都是都是建立在這些一創不會直接捅到他們麵前來的基礎上。

——看笑話,大家都會笑,哪怕覺得缺德也還是會笑。

但倘若這個讓大家笑起來的因素是自己……這就沒那麼好笑了。

而作者本人呢?

想來是和主角對上目光之後,會尷尬到想要用腳趾在地麵上摳出個洞,一路逃跑到世界的另一端去吧。

心海:“……辛苦了啊。”

趙姑蘇:“……”

這話讓她可怎麼接呢。

她……她雖然現在已經加入了受害者之列,並儼然有成為其中最受害的之一的趨勢,但她以前畢竟是罪魁禍首……

她隻能哈哈訕笑著撓了撓腦袋。

“啊……那個,你看時間是不是也差不多了,現在的風浪也比之前小了點,我們要不……上船?”

還是去船上吧。

趙姑蘇心想。

一上船她就裝暈,然後閉著眼睛,往身後的椅背上靠過去,將這個話題暫且壓下,權當在方才的這幾分鐘時間裡,她其實隻是和珊瑚宮心海這麼默默地對站著,將彼此的容顏鐫刻在了心裡。

*

沒能成功。

一上船就裝暈,確實在一開始給了趙姑蘇片刻的安寧。

但是就在這片刻的安寧之後,船隻離開岸邊,悠悠然撐開水波,朝著遠處海祇島的方向駛去的過程中,趙姑蘇因為船頭被突然的一個浪尖抬起之後,船身產生的那個搖晃給顛著了。

那一下船身突如其來的搖晃,讓趙姑蘇這個沒怎麼做過這種出海船的人當即心跳就加速了不少。

那一瞬間的生理反應讓她下意識抓緊了座椅邊上的扶手,眼睛也睜開了。

珊瑚宮心海就是在這時候,轉頭出聲問她:“剛才我還沒想到這點,不過——那個光屏中播放的內容,其實都是你內心最真實所想的東西吧?”

趙姑蘇:“……”

她感覺自己就像是那隻千裡奔襲前來,撞樹樁子的兔子,而珊瑚空心海就是守在樹樁邊上的老農民。

她還真的就被心海給逮著了!

趙姑蘇歎了口氣。

其實她並不想在現在動用這樣沉重的殺手鐧的。

但是,很明顯,倘若她現在不拿出這樣的“核威懾”的話,之後她還很有可能會被心海再多追問些東西。

她一邊用力握緊身邊的扶手,將船隻顛簸帶來的下意識地恐慌壓在心下,一邊湊在心海耳邊,小聲道:

“希望心海小姐,在觀看完我對你的喜歡之後,能夠感覺到能量值+5哦?”

在那一瞬間,趙姑蘇能夠感受到:

心海全身上下都在那片刻之間僵硬住了,就像是突然吃了一發石化咒一般。

這種就連旅行者,她都不想讓對方知道的黑曆史,為什麼趙姑蘇這個從未來過海祇島,甚至才來稻妻不過幾個月的外人會知道!

但……但是!

但是現在的大腦已經處理不了那麼多的信息和問題了——

心海的耳朵漲紅得仿佛下一秒就要滴下血來,她抬起手來,捂住了臉頰,聲音小到輕若蚊蚋,喃喃的沒有比自言自語號多少:

“請……請不要再提起這個了……蘇小姐……”

她都快要變成一壺燒開的水了QAQ

——於是,趙姑蘇從現在開始,同心海非常默契地在彼此都沒有說些什麼的前提下,達成了一致:

不提了。

這下是真的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沒有交流過。

光屏是怎麼出現的,趙姑蘇是怎麼知道這些秘密的……這些問題,暫時就封存起來,等到時機成熟再進行討論也不遲。

趙姑蘇也在這段交流中,意識到一點:

八重神子把她從花見阪派出來,到海祇島這邊來,果然是個很不錯的決斷啊。

趙姑蘇:對珊瑚宮心海特攻加成已獲得。

*

之後的航程,趙姑蘇也沒再用得上裝暈。

因為她是真的暈船了。

她將腦袋歪在身後的座椅靠背上,不一會兒就睡了過去。

這一覺倒是睡得很好,也沒有什麼突然的意外發生,她就很單純地一夢黑甜,這麼沉沉地睡了下去。

連綿的浪尖被船隻破開,更多的漣漪朝著更遠處的岸邊推送,朝著那漣漪朝向的方向望鍋,在千裡波濤之外——璃月的崇山峻嶺之間,自山岩深入地下,就連沉默著照耀一片的寒天之釘都無法探入的深邃地下。

幾個靈魂湊到了一起,一起悠悠閒閒地飄去一枚白色的長方形屏幕之前。

倘若有研究璃月曆史服裝變化的人看到這一幕,一定會瞪大眼睛。

因為,這幾個靈魂身上穿的,全都是五百年前時候,守衛璃月的千岩軍們的衣著——哦,當然也是有特例的,這群千岩軍中,還圍著一個穿著五百年前很流行的長袍的術士。

千岩軍靈魂中的一個抬手指向前方的白色長方形屏幕:“喲,這玩意剛才不是飛走了嗎?怎麼又飛回來了?”

術士打了個哈欠:“飛回來就飛回來唄,你看那位夜叉兄弟,對這裡麵的東西多感興趣啊。”

那位夜叉兄弟在臨終前其實倒是和他說了自己的名字。

他摸摸下巴。

但是……他當時其實並未能夠挺清。

想要再問一遍的時候呢,夜叉兄弟已經一口鮮血吐出,沒了生息。

他總不能再問一個已經無法說話的人到底叫什麼名字。

而到了現在……

術士伯陽再一次摸摸下巴。

他現在再去問夜叉兄弟的名字,好像也不是很好——最好是讓彆的千岩軍去問了,然後回來再告訴他,這樣,既不傷了夜叉兄弟和自己之間的友誼,又能得知對方的真實姓名,而不暴露自己其實有點兒耳背的身體狀態。

多好啊。

他這麼想著,就聽到一旁另一個千岩軍道:

“老哥啊,你說……咱們這位夜叉兄弟,腦子是不是還沒被治好啊?”

伯陽:“什麼治沒治好的,亂說什麼呢?”

他在這群千岩軍中雖然頗有聲望,但也是因為整個人瞧起來太有兄長的氣質,所以就算這樣用稍微嗬斥一點兒的語氣,其他人也並不在意,反而嘻嘻哈哈地說出自己的想法。

“那夜叉兄弟吧,能打是能打,但是我們看著他……這喜好很是有點兒古怪啊。”

彆的不說,就論那在醒過來之後,一天到晚撲在那屏幕前,看著個少年在屏幕中扭來扭去的行為……

好怪。

真的好怪。

雖然那少年瞧著的確麵目俊秀,但麵目姣好的女子又不是沒有!

“這審美……咱們是真的很難不感覺到奇怪啊!”

不過吧,他看歸看,好歹沒有做出什麼更奇怪的動作,隻是一直盯著屏幕,盯一會兒就拍著大腿笑得前仰後合的。

也不知道到底是戳中了哪裡的笑點。

哎,奇怪,當真奇怪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