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宴倒好咖啡,回到客廳,盛寧正盤膝坐在沙發上,拿著手機按按按。
他一眼就看到了盛寧腿上的狗頭。
電視屏幕上的男主角哭的特彆醜,跪在女主角的房子外,嚎啕大哭,悔恨自己做過的事。
季宴看了一眼屏幕,莫名的覺得那就是自己。
他也好後悔啊…
耳朵一個激靈,耳朵豎了起來,轉身看見季宴涼涼的眼神,夾著尾巴嗷嗚一聲,頭往盛寧腿下鑽去,一副見了大魔王的樣子。
盛寧瞟了這邊兒一眼,打字的時候沒停下來,“你對耳朵做了什麼?它怎麼那麼怕你?”
每次一見他就跑。
季宴把兩杯咖啡放到桌子上,自己在盛寧旁邊坐了下來,剛才運籌帷幄的氣質瞬間消失,怨念十足,“它是裝的!”
他一開始其實是沒覺得耳朵有什麼,這也算他的兒子,是吧?可惜耳朵不知道是不是流浪久了,好不容易有個家,依戀之態一發不可收拾。
每天晚上,注意是每天晚上,這狗都會趁人不注意溜進盛寧房間,偷偷鑽進被窩,每天盛寧去睡覺的時候,都得先掀開被子看看裡麵是不是多了什麼。
盛寧的床他還沒睡過!
這狗還特彆會粘人。
平常他在盛寧身邊還好,隻要走開一分鐘,這狗就會不知道從哪個旮旯角落鑽出來,迅速搶占他的位置,並且毫無廉恥之心的撒嬌賣乖求抱抱。
最重要的是它還會裝可憐,並且擅長得寸進尺。
一開始季宴凶它,它還會可憐唧唧的夾著尾巴逃回窩裡。後來連續好幾天,發現自己沒被趕出去,這玩意膽子就大了,在作死的邊緣躍躍欲試。
被從床上拎下來後,不再乖乖回到自己的窩,而是叼著窩來撓門,試圖退一步曲線救國。
而且彆看他現在夾著尾巴裝的多可憐,可實際上你看看它逃的距離,以前他隻要一冷下臉,這狗就會迅速從他眼前消失,鑽到櫃子底下,可現在呢,你看它動沒動?!
全是裝的!
盛寧又被他幼稚的樣子逗笑了,還學會跟狗計較了。
“剛剛在說什麼?”
“我爸打電話過來,說他給自己的兒媳婦送了一些東西。”季宴老老實實的說,順便瞪了一眼自以為沒人看見的狗。
這狗見沒人打它就偷偷摸摸又把腦袋露出來,重新趴到了盛寧腿上。
“嗯?”盛寧挑眉。
季宴把頭側過去,“這個東西就是他的一份心意,你想收就收,不想收我就先給你放著,反正早晚是你的。”
他沒非要她收下,這會給她壓力。
盛寧,“等我看看是什麼東西吧。”
“好。”
季宴沒有糾纏,她願意考慮,就已經足夠他驚喜了。
他摟緊她,嗅了下她的發香,“我準備退圈。”
盛寧嗯?了一聲,側過頭去看他,“你考慮清楚了?”
他在圈兒裡的地位舉足輕重,已經考慮清楚要離開了嗎?
季宴點頭。
輕聲跟她解釋,“我父母是商業聯姻,我是他們兩個的獨子,進圈是一次意外,何況我對演戲其實並沒有多少熱愛。”
季宴眯了眯眼,可能很多人都不愛商場的勾心鬥角,但他從小到大學的一直都是這方麵,他擅長並且享受。
“你決定好了就行。”
盛寧點頭,調侃,“不過你的粉絲可能就要震驚了。”
季宴親了下她的頭發,隻笑了下沒說話。
他總要退圈的。這決定不是一時衝動,而是必然。
他有自己的責任。
而且他不是偶像,他是演員。演員的本職是演好一部戲,他自認為進圈這麼多年,每一部戲都儘到了自己最大的努力,除了不拍親密戲和感情線,他對得起自己的工作。
見他不為所動,盛寧也不再說什麼,“什麼時候宣布消息?”
“年底,這次公司年會我會去參加。”
也順便宣布就職。
他親了下盛寧的耳朵,“寧寧,這次你陪我去好嗎?”
“嗯?”
“你們公司的年會,我去?”
季宴,“你是家屬啊,沒什麼不好。”
“而且我想你去。”
他一下又一下的親盛寧的後頸,“陪我一起去吧?”
“好不好?”
“嗯?”
“好不好?”
他的聲音低低的,像是在誘哄,又像是在撒嬌,一直往她的耳窩裡鑽。
癢到了心底。
盛寧受不了的動了動脖子,好笑的道,“好好好,去去去。”
她本來也沒多堅持。
“太好了。”
“寧寧你真好。”
男人有自己的小心思,“那我們那天穿情侶裝?”
說起來他們竟然連情侶裝都沒有。
盛寧,“…你不覺得幼稚嗎?”
季宴,“不覺得。”
在小細節上表現出歸屬,他求之不得。以往都是他自己單方麵的、暗搓搓的來,現在好不容易名正言順了……
“跟我穿好不好?”
“寧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