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徐嫿嬌跟徐臣說以後不必再跟著喬譽,但後者愛上了那家便利店售賣的一款零食,之後又去了一趟,回來就和徐嫿嬌說喬譽不在那裡工作了。
徐臣咬碎口中的棒棒糖,圓圓的臉上寫滿了滿足,他說:“他是被迫辭職,周鏡乾的。”
周鏡會乾出這種事一點也不值得吃驚,徐嫿嬌比較好奇徐臣是通過什麼方法得知這件事:“你拿錢賄賂便利店老板了?”
徐成點頭,舉起拳頭說:“我用這個賄賂。”
徐嫿嬌當即豎起大拇指說:“不愧是你。”
徐臣接著說:“小姐,真的不要我去警告周鏡嗎?畢竟你看起來很在意喬譽。”
徐嫿嬌淡淡說了句:“我之前說的話你是當耳邊風了?”
徐臣聞言低下頭,拆開葡萄味的棒棒糖包裝紙,剛放進嘴巴裡就咬碎咀嚼。
*
喬譽這幾天找的工作都接二連三丟了,每次他上班第一天後,老板都會以各種各樣敷衍理由將他辭退。
他知道這一切是周鏡搞的鬼,畢竟對方最近一見到他,臉上的得意溢於言表。
但比喬譽更糟糕的是薑朝暖,她現在不是獨來獨往,而是徹底成了林琦琦的小跟班,任對方使喚。
雖然謝意南找過她詢問,但她隻能用微笑掩飾,說是成為了朋友。
醫務室內,薑朝暖脫下上衣,隻有背心遮擋的後背,露出了大片淤青皮膚。
醫生臉色平靜,薑朝暖是她這陣子的常客了,對方說是練車不小心摔傷,但真正原因是什麼,她們心照不宣。
醫生好藥後,看到小心翼翼穿衣服的薑朝暖,終於還是心軟的說了句:“遇到什麼困難就和你老師說一下。”
之前臉上還洋溢著燦爛笑容的薑朝暖,在這些天的壓抑下整個人變得有些頹廢,微長的劉海蓋住她的眼眸,擋住原本極為亮麗的雙眸,她輕聲的說:“謝謝醫生。”
薑朝暖走出醫務室,抬頭就撞見靠在牆上的喬譽。
這一幕何其熟悉,隻不過當初遭遇暴力躺在醫務室的人換成了她。
喬譽沒有說話,隻是直直的看著薑朝暖。
“對不起......”薑朝暖突然流下眼淚,在這一刻她終於明白什麼叫做感同身受,她之前沒有經曆過喬譽的痛苦糾結,自顧自打著為他好的名義去要求對方去舉報。
她從未想過對方後續會不會遭遇到報複等等問題,說到底,她所謂的熱心,不過感動了自己而已。
“我太蠢了......”
薑朝暖捂著臉,站在那裡崩潰大哭,過了好一會,出現一隻手給她遞過來一包紙巾。
她接過紙巾,沙啞的嗓子說了聲:“謝謝。”
“不客氣。”
聽到聲音的薑朝暖猛地一下抬頭,眼前的人並不是喬譽,而是徐嫿嬌。
“擦擦吧,還好你沒有化妝,不然妝都花了。”徐嫿嬌今天塗了暗紅色口紅,配上她深色眼影,氣場淩厲,她垂著眼,溫聲的言語中多了一絲強硬。
薑朝暖下意識按著她話去做,她擦乾淨眼淚後說:“嫿嬌,你怎麼會在這裡?”
這時已經下課,黃昏的光透過窗戶照進來,徐嫿嬌黑發邊緣多了一層暖光,她說:“徐臣和彆人打架,我帶他來醫務室找醫生上藥。”
薑朝暖沒有看見徐臣:“那他人呢?”
“他剛才進去了,你在這裡哭的時候。”徐嫿嬌說。
薑朝暖聞言有點尷尬,她說:“那我先走了。”
徐嫿嬌突然說:“你還要忍氣吞聲到什麼時候?”
薑朝暖停下腳步,沒有轉身,隻是說了一句:“你在說什麼?”
“你身上藥水的味道這麼濃,身邊的人怎麼可能不知道你遭遇了什麼,隻不過和他們無關,所以不會有人向你伸出援手。”徐嫿嬌之所以過來,是通過原著發現謝意南一心專注學生會主席的事,壓根沒有發現薑朝暖受傷的事,這是因為她才導致的改變,需要她來板正女主麵臨崩潰的心態。
“你之前還言之鑿鑿的說,要讓那些欺淩者道歉,現在怎麼反而變得膽小了?”
“我沒有!”薑朝暖轉過身,臉上還有淚痕,她原本不打算將威脅的事情說出來,但是在麵對徐嫿嬌時,她輕而易舉就把內心最深的苦悶講出來,“她們拿我爸的工作來要挾我!我能怎麼辦!?”
“那又怎樣呢?”徐嫿嬌上前,伸手按住薑朝暖的肩,“如果你父親知道你在學校,因為他受儘屈辱和傷害,你認為他會怎樣?你們彼此不願意讓對方因為自己受到傷害,可這往往隻會導致對方得知後更加痛苦。”
薑朝暖的肩膀也有淤青,被徐嫿嬌捏得陣陣發疼,可是她沒有躲開,因為此時的她需要痛苦來讓思維冷靜。
她不是沒有想過去反抗,但是每次林琦琦都非常警惕,在沒有監控的地方命令她自虐,還搜走她的手機,對方從頭到尾沒有動手,她身上的傷去鑒定也會被判定自殘,反而會被對方控訴自殘勒索。
“你有辦法幫我的對嗎?”
徐嫿嬌問:“你為什麼會這麼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