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意南來到射擊場,在大廳的椅子上看見坐在那裡嗑瓜子的徐臣。
徐臣見到他,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的和他擺手招呼:“嗨!”
“快板打得不錯。”謝意南給出中肯評價。
徐臣抱拳:“過獎了。”
過了一會,徐嫿嬌從裡麵走出來,她在看見謝意南時就明白對方多半是因為流言的事情。
她摘下耳罩和護具遞給上前回收的射擊場人員,走上前說:“特意過來找我,有什麼事嗎?”
“我想知道你製造流言的原因是什麼?”謝意南問。
徐嫿嬌打開一瓶水飲了一口,然後說:“我覺得製造一些麻煩會更加有意思。”
謝意南蹙眉,他柔和的五官即便做這個表情也看不出絲毫攻擊性:“我不認為你喜歡做這麼無聊的事。”
徐嫿嬌當然不喜歡做這種事,可是今時不同往日,她說:“那是你還不夠了解我。”
謝意南打量了一會徐嫿嬌,像是妥協了一樣:“那你希望我怎麼處理流言?”
“隨便你。”反正她的目的已經達到,薑朝暖會因為流言和謝意南產生誤會,這算是兩人感情第一次遇到的波折。
“在流言中你對我愛而不得這點先不說,你謠傳喬譽喜歡你,就不怕他產生逆反心理?”在謝意南的印象中,喬譽可不是那種逆來順受的人,恐怕會因為流言討厭徐嫿嬌。
“喜歡一個人並不需要求得同等的喜歡,而是在於你有沒有能力占有。”徐嫿嬌輕描淡寫的說著,這是她的感情觀,不過她直到死都沒有遇到那個想要去占有的人。
謝意南感到震撼,他和徐嫿嬌從小就認識,雖然徐母不在,但是徐父一直非常寵溺徐嫿嬌,沒有再婚,早已作為徐氏集團掌權人在栽培她。
這樣的環境下,為什麼徐嫿嬌會有這種專橫的觀念。
“那喬譽是你想占有的人嗎?”
“好了,八卦時間結束,你該去忙你的事了。”徐嫿嬌不想繼續這樣的話題,畢竟她不想昧著良心去講她有多喜歡喬譽,太假了,她自認沒那個演技。
謝意南不是那種纏人的人,他起身說:“那我就回去了。”
徐嫿嬌“嗯”了一聲,她翻看原著,總算把結局重新扳回正軌,她順勢看看此時的薑朝暖在做什麼,意外的發現對方在這流言中沒有找機會和謝意南談起,而是去找了喬譽解釋。
*
“喬譽,你聽我說!”薑朝暖追上喬譽,擋在他前麵,“那些流言我也不知道怎麼會傳開,但是你放心,我一直在澄清。”
喬譽抱著書,臉上是顯而易見的冷淡,但沒有之前那令人難受的厭惡:“我知道。”
“你不生氣嗎?”薑朝暖詫異道。
喬譽沒法對薑朝暖生氣,縱然是不情願的情況吃下藥,可那藥是薑朝暖的,無論如何,他都承了對方的情。
至於徐嫿嬌——他一點也不想回憶那天發生的事!
“你不需要澄清,流言過幾天就不會有人提及。”喬譽知道隻要憑謝意南或者徐嫿嬌一句話,流言不攻自破,可至今都一周過去都在傳,就說明他們在放任,或者說根本就不在意。
他更不在意這些。
“也是。”薑朝暖低著頭看落在腳邊的葉子,輕聲問,“那你的胃現在好些了沒?上次碰到嫿嬌,她說你們在一起了,還說會照顧好你。”
“她......”喬譽下意識就想反駁,但轉念一想,薑朝暖誤會下去挺好,至少對方就不會再做那多餘的關心。
他已經夠可笑了,不想再多一個人來見識自己的狼狽。
“嗯,她把藥給了我。”喬譽從口袋拿出錢遞給薑朝暖,“這是還你胃藥的錢。”
薑朝暖擺手連連拒絕:“不用,這點錢不用還,大家都是同學,這是應該的。”
喬譽固執的遞過去:“收下,我不想欠彆人的人情。”
見喬譽態度強硬,薑朝暖隻好收下。
喬譽同她擦身而過,輕輕說了一句:“從此兩清,不要再來打擾我。”
薑朝暖聞言轉過身看去,莫名的感覺心口有一股刺痛,這種痛楚隻持續了一秒,像是錯覺一般。
喬譽則沒有這種傷感的情緒,他很忙,課上完後就得趕去家教那邊。
晚上七點,學生那邊的家長挽留他吃頓飯,喬譽婉言謝絕,轉身離開。
他來到酒吧,在更衣室脫下校服,換上服務員的製服,開始了日複一日的工作。
正在從貨車搬運酒的青年看見他,挑著眉,陰陽怪氣說:“哇哦,名校高材生上班了。”
這裡有同樣兼職服務員的人,年齡甚至比喬譽還小上幾歲,因為喬譽長得好,加上有學曆,主管便吩咐他不需要做體力活。
喬譽無視他,走到吧台擦拭桌麵。
另一名男人拍了拍青年肩道:“彆招惹他,人家現在可是主管麵前的紅人,萬一他打你小報告,你就走了。”
“我好怕啊,喬哥你大人有大量,彆怪我說大實話啊!”青年裝作害怕的模樣,和其他人一哄而笑。
喬譽垂著眉眼,拿布的手一點點攥緊。
擦拭杯子的調酒師沒好氣的瞥了他們一眼,安慰喬譽:“彆管他們,都是一群幼稚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