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2 / 2)

到達美術室門前,喬譽握住門把,沒有立刻開門。

徐嫿嬌像是清楚他在想什麼:“沒有開門殺,放心開吧。”

喬譽聞言打開門,裡麵很昏暗,仿佛隨時會有什麼東西從暗處竄出來。

通過紅燈籠發出的光,能看到椅子雜亂的倒在地上,牆上和地麵都有黑色液體乾涸的痕跡。

喬譽走進去就感覺踩到了東西,低頭看是一張畫紙,上麵原本應該是一張漂亮的楓樹落葉,可印著一隻血手印,仿佛預示著畫畫的主人遭遇了什麼。

喬譽微微搖頭想拋開思緒,他總是不自覺的去觀察這些東西,總覺得心裡發毛。

“嗚嗚嗚……”

看上去不該有人的美術室內突然傳來哭泣聲。

喬譽這會反而淡定了,找尋聲音來源,問徐嫿嬌:“你表弟叫什麼?”

徐嫿嬌說:“蒲飛。”

喬譽開口道:“蒲飛,我和你姐來接你回去。”

哭聲突然停止,沒多久傳來略顯哭腔的聲音:“騙子!我是被我姐騙過來的,她才不會來,你彆想騙我去工作!嗚嗚嗚……”

喬譽聞言看向徐嫿嬌,後者無辜的眨眼。

蒲飛說話的功夫,他們已經找到了對方藏匿的地點,喬譽敲了敲儲物櫃說:“你打開,你姐真的來了。”

徐嫿嬌這時說:“蒲飛,出來。”

儲物櫃的門露出一點間隙,一隻瞪大的眼出現,這畫麵有點嚇人,而裡麵的人在看清後說:“姐!你真的來了!”

儲物櫃門隨即打開,蒲飛從裡麵爬出來,他帶著雜亂的假發,臉上化著恐怖的鬼妝,不過因為哭久了,妝花了大半,臉跟打翻顏料盒似的。

“姐啊!!!”他撲過來的樣子就像冤魂索命。

徐嫿嬌側過身,順勢抬腳絆倒蒲飛,提著燈籠照了照對方的臉,頗為嫌棄的說:“你瞧瞧你,鬼都沒你這麼醜。”

喬譽站在一旁,對蒲飛是相當同情,不過同情歸同情,他是絕對不會拉對方起來的。

蒲飛很快自己站起來,他見到徐嫿嬌就跟見到了主心骨,哪怕害他這麼慘的就是對方,他說:“姐我錯了,我下次再也不說你是去玩了。”

徐嫿嬌微微挑眉,沒想到蒲飛被這麼一嚇腦袋靈活不少,看來以後可以多送對方來這裡鍛煉鍛煉。

蒲飛萬萬沒想到機靈一回導致以後的悲慘。

徐嫿嬌說:“工作和玩同時兼顧的感覺如何?”

“夠了夠了!”蒲飛隻想立刻離開這個鬼地方,昨天徐臣找到他,說帶他去玩玩,沒想到是來這種地方玩。

雖然是讓他扮鬼,可是這裡不僅環境恐怖,還有入戲的同事對他齜牙咧嘴,他快被嚇尿了。

旅客見到他就尖叫,他也被對方叫聲嚇得哇哇叫,這才一天,他嗓子就因為叫太久發疼。

“下次還想辦正事就和我說。”徐嫿嬌說這話的時候像極了一位體貼溫柔的姐姐。

蒲飛連連搖頭,這時他注意到站在旁邊的喬譽,挺直了胸膛,抬高下巴略顯高傲問:“你誰啊?怎麼不是徐臣在姐身邊?”

經蒲飛這麼一說,喬譽才發現徐臣不在,平時對方存在感很低,加上進來後光線昏暗,他就一直沒注意到。

“徐臣沒來,我有事讓他去辦。”徐嫿嬌伸手扯掉蒲飛的假發,無視對方的痛叫,介紹道,“這位是喬譽,是我給你請來的家教,收起你那囂張的炮灰姿態。”

“什麼炮灰姿態啊……還有乾嘛姐!我不想學習!”蒲飛十分抗拒。

“我身邊不能有廢物。”徐嫿嬌拿出對講機呼叫了一聲,很快進來一名通過化妝技巧,看上去沒了半邊臉的工作人員,他恭敬的拿出一份合同。

徐嫿嬌接過合同,擺在蒲飛麵前說:“我現在給你兩個選擇,乖乖跟我回去學習,或者簽下這份合同,在這裡工作五年。”

她露出一道詭異微笑,像是打量一件可塑造的物品:“你長得不差,我可以給你安排個鬼王的人物設定,讓漂亮的女鬼陪在你身邊。”

蒲飛想到極為入戲的工作人員,頓時站在喬譽麵前說:“喬哥好!我愛學習,學習使我姐快樂!”

喬譽:“……”他必須承認,徐嫿嬌整治人很有一套。

*

明家的訂婚party在戶外森林進行,有傭人在烘烤食物,長桌擺放各種糕點美食。

樹上掛著彩燈,像是黑夜的螢火蟲,透著大自然般的浪漫。

謝意南攜薑朝暖入場時,許多人詫異的看過來。

薑朝暖長相甜美可愛,精心打扮下多出一絲成熟女人的嫵媚,她挽著謝意南的手臂,時不時抿嘴。

謝意南注意到她的緊張,輕拍她手背,溫聲說:“很緊張的話不如全程看我。”

薑朝暖不解,就聽見謝意南又說:“看我入了迷就忘記緊張這回事了。”

薑朝暖被逗笑,倒真的不怎麼緊張了。

有人上前打招呼:“意南,這位是……”

謝意南介紹:“薑朝暖,我的女友。”

“你好,薑小姐。”雖然滿心疑惑,但那人並沒有在這個不合時宜的情況詢問,而是換了另一種方式問,“嫿嬌你有看見沒?”

謝意南說:“她說有些事要處理,沒辦法來參加。”

“原來如此,我說怎麼隻有她那位小跟班在。”那人笑了笑說。

謝意南知道他說的是徐臣:“他人在哪?”

那人指了指:“不就在你們身後。”

謝意南和薑朝暖一同轉身看,徐臣果真站在他們身後,手裡還捧著禮盒。

“晚上好。”徐臣說完就走到明家訂婚的兩位主角前送上禮物。

薑朝暖好奇的問:“嫿嬌和徐臣是親戚關係嗎?”

謝意南搖頭:“不是,據說是嫿嬌小時候去孤兒院帶回徐家的,還一並姓了徐。”

“嫿嬌帶回來的人,她小時候就那麼厲害了?”薑朝暖驚歎。

“是啊,她在同齡人之中是最不像孩子的那個,我們都得聽她話。”謝意南笑著說。

徐臣送完禮物後沒有離開,而是拿著幾根肉串,選了一棵視野不錯的樹上坐著,邊吃邊看向party那邊的謝意南。

茂密的樹葉和夜色遮擋了他的身影。

“謝意南竟然沒帶徐嫿嬌來,兩人吹了?”

聽到這句話的徐臣耳朵動了動,低頭看,有幾個男人正好聚在樹下說話。

“何止是吹了這麼簡單,謝意南逢人就介紹他身邊的那位女伴是他女友,我猜這就是今晚徐嫿嬌沒來的原因。”說這話的男人搖了搖頭,一副很遺憾的樣子。

“要是來了就有好戲看了,不過這女的什麼來頭,我看著不像圈內人。”

“是學院的特招生,謝意南為了她還得罪林家,真愛,嘖嘖。”

眾人討論的時候,有一名長發男子始終沒說話,有人注意到,問:“申覺,你怎麼不說話啊?”

申覺看著他們,突然說:“機會來了不是嗎?”

眾人不解:“什麼機會?”

“討嫿嬌歡心的機會。”申覺望著遠處的謝意南,陰測測的說,“謝意南根本就是不給嫿嬌麵子,帶著新歡到處介紹,如果我們能讓他在party出醜,嫿嬌想必會很開心。”

幾人玩性大發,興衝衝問:“怎麼個出醜法?”

樹上的徐臣也好奇。

申覺他們完全沒想到那麼高的樹有人在上麵,他說:“待會有放煙花的環節,我們在煙花發射時丟石頭把煙花筒打翻,讓煙花衝著謝意南。”

“臥槽可以啊!不過為什麼用石頭丟?我們不是有彈珠槍嗎?用那玩意不是更方便?”有人疑惑問。

“你蠢啊!”申覺罵了一句,“到時候彆人在地上發現彈珠不就一下子發現是我們做的,這裡是戶外,用石頭不會有人發現。”

徐臣不由得點頭,咬下一塊肉咀嚼。

“嘶!”申覺感覺後頸一陣灼熱感,伸手一摸,指腹沾到了油膩的液體。

“這是什麼?”他還聞了聞,很香的烤肉味。

他抬頭看,其他人下意識跟著一起看。

隻見樹枝晃了晃,隨後一道黑影從上麵掉下來。

這是他們昏迷前見到的最後畫麵。

*

回到家,喬譽去了蒲飛的臥室,徐嫿嬌則洗漱完畢後,在書房的書架上抽出一本書,坐在沙發上翻看。

“嗡——”桌子的手機振動,徐嫿嬌拿起來看,來電顯示是謝意南。

“喂。”她接聽起來,能聽到那邊傳來煙花綻放的聲音。

謝意南溫柔的聲音傳過來:“你除了讓徐臣過來送禮,還吩咐他做什麼事嗎?”

徐嫿嬌翻過一頁,漫不經心道:“看來他是做了一些讓你感到驚喜的事情了?”

“驚喜沒有,倒是有點驚嚇。”謝意南站在一棵樹下,看著眼前被吊在上麵的幾個人,他們均是昏迷狀態,上衣被扒下用作繩子,牢牢束縛雙手,吊在粗壯的樹枝上,像是未風乾的臘肉。

他原本和薑朝暖遠離人群,想來幽靜的地方欣賞煙花,沒想到撞到這一幕。

薑朝暖第一時間就跑去叫人,謝意南走近時注意到地上散落著幾支燒烤簽,明顯不是這幾人吃的。

那就是好吃的“凶手”了,謝意南拍了幾張現場圖發給徐嫿嬌,然後說:“徐臣身手雖好,可一點都不知道低調兩字怎麼寫。”

徐嫿嬌看了圖,完全沒有掩飾的意圖,說:“他不是殺手,不需要會隱藏痕跡。”

謝意南問:“那他姓徐的理由是什麼?”

“你猜。”徐嫿嬌說,“如果沒有其他事我就掛了,幫凶。”

被稱為幫凶的謝意南無奈的笑了笑,彎腰撿起燒烤簽,替真凶善後。

隨後跑過來的眾人連忙將吊在樹上的幾人放了下來,檢查後確認隻是被打暈過去,沒有生命危險,甚至皮肉傷都沒。

明家沒有選擇報案,畢竟那些人並沒有真正受到傷害,而且在重要的日子他們不希望事情鬨大。

過了一會那幾人總算醒了,他們尷尬的把上衣穿好,然後在眾人詢問下,他們七嘴八舌的說著經過。

“簡直是鬨鬼!樹上不知道掉下什麼東西,然後我就失去意識了!”

“鬼你個頭!真是鬼我們還有命在嗎?我看到是個人,那人把我們全部打暈了!”

明家訂婚的男方問正在摸脖子的申覺:“你看清是誰打暈你們了沒?”

申覺搖頭,陰沉著臉說:“對方出手太快了,根本看不清模樣,那身手是職業的。”

職業的什麼?眾人議論紛紛,可有人疑惑:“真要是職業的,他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惡作劇?你們最近得罪了什麼人沒?”

申覺幾人沉默,他們平時囂張肆意慣了,總會有人看他們不順眼,光憑這不可能找出來。

這裡沒有監控,這件事就這麼不了了之,其中一名男子偷偷湊到申覺耳邊說:“那個偷襲我們的人,之前就在樹上了,那會不會是聽了我們說的話才出手的?”

申覺不是沒有想到這點,可是哪有這麼巧的事,照這麼推測,那人是路見不平了?

他們沒有想過是謝意南或者徐臣,前者是出了名的溫文爾雅,後者隻不過是徐家養在徐嫿嬌身邊的小跟班。

“在出入口查查有沒形跡可疑的人。”申覺說道。

薑朝暖在人群中沒找到謝意南,到處尋找才在燒烤架那邊見到對方。

“意南。”薑朝暖走過去,還發現徐臣也在,對方端著盤子,上麵有數十串烤肉。

謝意南從他盤子裡拿起一串烤肉遞過去:“吃吧。”

薑朝暖目睹那畫麵並沒有什麼食欲,但她還是接過烤肉勉強的吃了一塊:“謝謝。”

“不客氣。”說這話的是徐臣。

謝意南笑著說:“肉是他烤的,手藝不錯。”

薑朝暖有些意外:“不是有專人負責烤肉嗎?”

徐臣高舉著烤串說:“自己烤的才香!”

遇襲事件隻是一個小插曲,因為沒有傷亡,氣氛很快重新活躍。

申覺看到在那裡吃烤肉的謝意南等人,攔住一個傭人,指著那邊問:“他們一直在那邊嗎?”

傭人說:“是啊,尤其是那位圓臉先生,說想展示手藝,客人們吃的烤肉都是他烤的。”

傭人這句話打消了申覺最後一絲猜疑。

傭人把空了的餐盤回收,放置到車裡,在車旁邊還坐著幾名帶廚帽的男人,他們正抽著煙閒聊。

“現在的公子哥真愛顯擺,連烤肉都要秀。”

“明明就不會烤,要不是我們烤得多,肯定露陷。”

傭人聽到他們這麼討論,囑咐道:“彆聊了,既然收了謝少的錢就管好嘴巴,否則慘的是你們。”

“知道了。”男人們聞言不再聊這話題。

*

徐臣回到家,第一時間去了書房,敲響門,在得到允許後開門進去。

徐嫿嬌把視線從書中移開,抬頭看徐臣,問:“烤肉好吃嗎?”

“好吃,嗝!”徐臣打了個飽嗝。

作者有話要說:  2020年愛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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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白秋是一名十八線的女星,因為不火,她被經紀人塞了一部恐怖劇本。

她飾演的是前期花瓶,後期變為厲鬼索命的炮灰。

熟悉她的人都對她演技不抱有期待。

殊不知。

白秋意外死亡,因為鬼差勾魂出了差錯導致沒辦法去投胎,被送回人間。

從此她便擁有看見鬼的能力,並且可以抓鬼附在身上,命令她們代替自己拍戲。

需要風情萬種?抓一個生前是萬人迷的女鬼。

需要霸氣側漏?抓一個生前拿過武術冠軍的鬼。

從此微博熱搜都是#白秋演技爆表##今天又被白姐嚇哭##彆接鬼片了做個人吧#

白秋:今天要隨機抓一個鬼拍戲,是誰那麼幸運呢:)

眾鬼瑟瑟發抖:我真的不會演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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