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看看到底是誰厲害。”徐臣看到不遠處時不時以探究目光看著這邊的婦女,朝她笑著揮了揮手。
可對方像是老鼠看見貓似的,很快消失在人海。
徐臣和男孩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大多數都是幼稚的炫耀。
“我媽媽會煮飯!”
“我小姐會買很多好吃的給我。”
“我媽媽還會唱很好聽的歌,哄我睡覺!”
“我天天抱著我小姐睡覺。”
“……”
就在小男孩幾乎要哭起來時候,徐嫿嬌和另一名氣質溫柔的女人一同朝這裡走來。
小男孩看到她後開心的跑過去:“媽媽!”
“你真是要把我嚇死了!”男孩的媽媽緊緊抱著男孩,嘴裡不斷數落著。
徐嫿嬌走到徐臣麵前,後者突然展開雙臂。
“做什麼?”
“其他小朋友迷路被找到都有抱抱。”
臉皮真厚,徐嫿嬌伸手過去抱了他一下,鬆開懷抱轉身時,那名男孩拉著媽媽的手對徐臣說:“我媽媽要帶我回家了。”
徐臣說:“我小姐還要帶我去玩。”
男孩:“……哇!”
男孩被男孩媽媽帶走,徐嫿嬌走累了,便順勢坐在噴水池旁,她對徐臣說:“為什麼陪著那個男孩?”
“我看到有壞人要靠近他,在我確定小姐很安全的情況下,我想保護他。”徐臣說。
徐嫿嬌有些詫異,徐臣除了對美食有超乎常人的狂熱,在人際方麵幾乎是完全不發展的,就像世界的一道幽靈,若是她不在了,他便真的成為那無人能注意到的存在。
可現在他卻保護了一個陌生人。
“為什麼?”
徐臣笑起來的時候總會露出雪白的牙齒,笑意是蔓延至整張臉的:“他很像在孤兒院的我。”
他這話讓徐嫿嬌想起當年的事,那時候她為了多一些底牌,就去孤兒院挑人,為的就是培養出一個和這本書無關,但是卻能與之對抗的存在。
“小時候在孤兒院時,愛哭愛鬨的小孩有糖吃,我這兩樣都不占,我愛笑,所以總是吃不到糖。”徐臣說,“她們都覺得我懂事,其實我饞得很。”
“遇見小姐是我最幸福的那天。”徐嫿嬌給了他一顆巧克力,甜味從口腔進入,直達心口。
徐嫿嬌想起了當時一些場景:“我記得我當時說的話就像一個企圖騙走小孩的壞人。”
——我喜歡聽話的小孩,你願意跟我走嗎?
“可是我願意。”徐臣說。
徐嫿嬌讀女校的那些年,他被送到一個特殊的訓練營,每天都在生死之間徘徊。
回來後,徐嫿嬌給了他一顆糖。
那時候徐臣自認無所不能,迫不及待的想為徐嫿嬌做點什麼。
可是徐嫿嬌卻再次給了他一顆糖,告訴他:“做自己,學會服從她任何命令。”
那個時候,徐臣還不是“任何”包含了什麼。
但是他知道:服從,是他深入骨髓的本能。
徐嫿嬌突然起身:“去那裡。”
徐臣順著她目光看過去,是之前他們看到的那名發放氣球給小朋友的小醜男。
“小朋友,帶你去領氣球。”徐嫿嬌並未笑,可眉眼柔和,眼波流轉著亮光美得移不開眼。
徐臣這時候還在揣測徐嫿嬌此時是高興還是不高興,可他的手憑著本能抓住了她的手,十指牢牢扣住。
“這次可不要再走丟了。”徐嫿嬌找徐臣的過程中並不難,徐臣長得好,又有標誌性,她隻要詢問路人有沒有看到一個圓臉可愛,手裡拿著零食的少年就夠了。
徐臣身上的少年感永遠隨著他飛揚的性格存在,那些血腥黑暗的能力隨著徐嫿嬌的安定掩埋,或許不會再有出土的一天。
“走散我就在街上表演軍體拳,小姐一眼就能找到我。”轉眼間徐臣手裡多出一根魷魚串,估計又是被哪個路人投喂。
徐嫿嬌彈了一下徐臣額頭:“彆鬨。”
徐嫿嬌要氣球十分順利,小醜男如果不是顧及旁邊的徐臣,恐怕都要開口要聯係方式。
“拿著,小朋友。”徐嫿嬌似乎愛上這個稱呼了。
徐臣接過氣球,看了一會問:“小姐,如果有一天我有喜歡的人,可以一直喜歡下去嗎?”
“當然可以。”如今不是在書裡,她又不是惡人,怎麼會不許徐臣去擁有愛情。
徐臣抱住徐嫿嬌,低頭蹭了蹭她的肩,低聲說:“小姐你答應我了,不許反悔。”
反悔什麼?徐嫿嬌總覺得他話裡有話,隻是她現在沒想太多:“鬆開,你好熱。”
“天冷的時候你可是誇我暖得很。”徐臣垂著眼,像是狗狗般委屈模樣。
徐嫿嬌已經看到好幾道曖昧的目光投放在他們身上,她笑了笑:“徐——臣。”
徐臣看到這表情連揣測都不需要,撒腿就跑得老遠。
“也不知道是誰慣的這家夥。”徐嫿嬌看似抱怨的說,“必須罰他不吃東西。”
罰多久呢?
一分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