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巫女妹妹9 你願意為了我以身犯險嗎?……(2 / 2)

巫焯雙目猩紅,原本恢複了年輕康健的身體正在不斷衰竭,他竭力壓製,以免被巫雲發現不對勁。

“庚奴,把他帶走。”

“是。”庚奴悄無聲息地出現在殿中,攙扶起巫雲,剛準備走又猶豫地停下腳步,問道:“大祭司,屬下看您有些不妥,是否需要屬下叫辛奴……”

辛奴和他們這些專門修習武功,護衛神殿的密衛不一樣,他專攻醫蠱,負責為神殿中人醫治傷病。

“我沒事。”巫焯努力平複呼吸,但是方才吸食到的東西在他體內不斷流竄,讓他痛苦萬分。

他必須立刻閉關,否則恐怕有性命之憂。

“可是您……”

庚奴還要說什麼,卻被巫焯一巴掌打的偏過頭去,“我叫你滾!”

“我要閉關,這段時間不準任何人接近神殿!”

“屬下明白。”

庚奴嘴角溢出血絲,他恭敬垂頭,不再多說,也沒有再看一眼巫焯蒼白的臉色,扶起巫雲飛快的離開了大殿。

巫雲依靠著庚奴,離開殿門時,他忽然回過頭看了背對著自己的巫焯。

殿門在他眼前關上,巫焯驟然彎下腰的身影也消失在他的視線內。

“你為大祭司鞍前馬後,可是對於他來說,你隻不過是一條好用些的狗。高興了給點骨頭,不高興就非打即罵……堂堂十二密衛之一,卻過得是這樣的日子……”

庚奴把巫雲送回房間,準備離開時,卻聽見巫雲的聲音在背後響起。

“聖子殿下不必多言,屬下的命是大祭司救的,為大祭司肝腦塗地,在所不辭。”庚奴擦去嘴角血跡,神色平靜,看不出對巫焯有任何不滿。

巫雲沒有多說,也沒有阻止庚奴離開。

他本來也沒有想要靠著三言兩語就讓庚奴倒戈,他隻是看著庚奴被打後仍舊平靜的麵色有些微妙的不悅。

仿佛看見了自己。

一次次被巫焯當作養分,卻無法反抗,巫焯勾勾手,他就不得不來到神殿內供他吸食,像一條卑微的狗。

巫雲眼中蘊含著風暴,終有一日……

“阿雲哥。”陸琉在屋外敲了敲門。

巫雲回過神來,剛想讓她進來,但是看著自己現在這副風一吹就要倒的樣子,又覺得無比厭惡自己。

他慢慢挪到銅鏡前,看著自己消瘦到有些凹下去的臉頰和沒有一絲血色的唇,慢慢用黑色長袍將自己緊緊的裹了起來。

陸琉見門內許久沒有動靜,準備再敲時,門被巫雲從裡麵打開了。

巫雲整個人都被黑袍完全籠罩,帽子蓋住了他的半張臉,陸琉看不清他的神色。

打開門之後,巫雲沒有說話,轉身又回到了桌子前坐下,隻是動作有些僵硬緩慢。

陸琉當然注意到了,她靠在門邊看著巫雲的背影,忽然想起那日巫雲來到懸崖下,一根根撿起巫月的骸骨時的場景。

陸琉沉默片刻,抬手施展了一個祈福術打到了巫雲身上,雖然沒辦法完全補足他失去的氣血,但可以讓巫焯好受很多,日後再用醫蠱養一段時間,就能恢複。

原本巫雲對於陸琉來說隻是個順帶的任務對象而已,隻是此刻她看見巫雲有些發抖的身體,忽然生出了一絲不忍。這倒是稀奇,她不記得自己之前會有類似的情緒,或許是巫月殘留的執念影響吧。

“我想去中原看看,阿雲哥會幫我嗎?”巫雲正奇怪自己滿身的疼痛為何減輕了些,就聽見巫月的聲音。

“你知道的,無論你做什麼,我都會支持你。”這一刻,巫雲忽然分不清這句話究竟是出自真心,還是為了扮演中了“相思蠱”後對巫月百依百順的樣子而說的。

“我……”巫雲忽然拿出一個瓷罐,“這是我煉製的護心蠱,你拿去防身吧。”

他不想再這樣下去了,等這次巫焯出關後必定要再次吸食他的生機,到那時恐怕就是他的死期。

但他不準備坐以待斃,這個計劃原本是他最後的底牌,但是現在看來不得不拿出來了。

巫焯過於自負,南疆沒有人能被他看在眼裡。他可以以身化蠱,巫雲也可以以身化毒。

神殿煉蠱場有一隻萬蠱之王,沾之即死,連巫焯都拿它沒辦法,隻能關在煉蠱場,不許人接近。

巫雲儘管有著百蠱不侵的體質,麵對這隻蠱王也完全沒有勝算,但是倘若有一絲機會,他都要試一試。

大不了就是一死,反正這樣的日子他已經受夠了。

隻是現在……

巫雲的視線移到陸琉的臉上,目光中帶著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眷念。

好不容易再聽到巫月叫自己“阿雲哥”,可是他卻沒辦法再多聽幾次了。

陸琉沒有接過那隻護心蠱,反而拿出了一隻黑色小瓷罐放在了桌麵上,那瓷罐不知道裝了什麼竟然顫動不止。

“我有辦法克製巫焯的以身化蠱。”她聲音忽然輕柔下來,“阿雲哥什麼都會支持我,那你願意為了我以身犯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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