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麼,我能護得住你。”
況且誰說她放出去的,真的是那個“淩無雙”呢?
當然要給他們一家人團聚的機會,畢竟以後可能他們就不會有這樣的時候了。
當初巫月險些被淩鋒一掌拍死,若是這個大義凜然的武林盟主知道自己兒子做下的醜事,他又該如何?
雀奴聞言尷尬的撓了撓頭,這話要是被聖……要是被大祭司聽見了,肯定要罰他。
他是跟著來保護聖女殿下的,而不是被聖女保護。
其實雀奴擔心的是另外一件事,前任聖女當初也是個巫蠱奇才,若是能解開淩無雙身上的蠱,那他們豈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想什麼呢!聖女殿下連前任大祭司都打敗了,怎麼會不如前任聖女?況且那位聽說還中了巫焯的血蠱解不開呢!
雀奴搖搖頭,揮去了腦中亂七八糟的想法。
很快,兩人走到了城主府的大門口。
門口貼著數張告示。
陸琉看了一眼,伸手揭過了其中一張寫著“重金求醫”的告示。
城主府外來來往往經過著不少人,眼尖的看到一個小姑娘揭開告示,一時間圍過來不少人看熱鬨。
“看啊!有個小姑娘揭了城主求醫的告示!”
“這麼年輕的女娃娃,還能是神醫不成?”
“什麼人?”守衛注意到這裡的喧鬨,立刻走過來。看清陸琉手裡拿著的東西,頓時嗬斥道:“告示是能隨便揭的嗎?一邊玩去!”
陸琉把告示有字的一麵對著守衛,微笑道:“聽說城主重金為夫人求醫,身為醫者,自然不會見死不救。”
“醫者?你?”守衛上下打量她幾眼,明顯不信。
“怎麼了?”這時大門打開,走出了一個中年男子,看到這一場麵便過來問話。
“管事,這個小姑娘說自己是醫者,自告奮勇要給城主夫人看病。”守衛見到他連忙拱了拱手,“應該是哪家不懂事的丫頭出來玩鬨,我這就把她轟走。”
“是不是真的可以為夫人看病,一試便知。”陸琉神色淡然。
她容貌秀美,周身氣質出眾,頗有幾分世外高人之感。雖然年輕了些,倒也不像是那等不懂事胡亂揭告示玩鬨的小丫頭。
看熱鬨的人不嫌事大,紛紛跟著起哄。
“你這告示放在這裡不就是讓人來揭的嗎!沒準這女娃娃真能行!”
“是啊!讓人家試試唄!”
“就是!就是!城主夫人又病重了,可耽誤不得!”
管事撫了撫胡須,沉吟片刻,雖然他也不信這女子有解毒的實力,但是這麼多人圍觀,他直接把人轟走也不妥當。
“既然有人揭告示,那就給個機會,也請大家做個見證。我這裡有個病人,若是你能為他解毒,我自會把你引薦給城主。”
“可倘若你存心來找不痛快,那就不能怪我們城主府無情了,就算你個姑娘也難逃一罰!”
管事帶著陸琉來到了一間醫館,這醫館大概是城主府的私產,裡麵不少武林中人來看病。
有好事者跟了進來,見他們進了最裡麵的房間,頓時停了腳步。
“原來管事要讓這個小姑娘給那人看病啊?這我可不敢進去。”
“那人渾身皮膚都爛了,隔著老遠都能聞到這股腐爛味,也不知道會不會傳染,我們還是在外麵等著吧。”
“哼!要我說啊,是這管事存心為難,這個病人城裡這麼多人都治不好,小姑娘能做什麼?”
“話也不能這麼說,城主夫人的病找了整個中原武林的神醫也看不好,若是這個女娃治不好這個病人,那想必也對城主夫人的毒束手無策……”
來到裡間,床榻上躺著一個約莫二十多歲的年輕男人,隻見他渾身纏著紗布,隻露出一雙眼睛。
紗布上血跡滲出,散發著陣陣惡臭。
管事點點頭,示意跟進來的小藥童替那男人解開紗布。
顧及到這位小醫者是個年輕姑娘,藥童隻稍稍解開了男子上半身的紗布。
然而光是這一部分也足夠讓人驚訝了。
大片皮肉被紗布扯下,原本昏睡的男子發出慘烈的哀嚎,他受不了這切膚之痛,若不是動彈不得他簡直要痛的在地上打滾。
“殺了我!殺了我啊!”
藥童麵不改色,扯下紗布丟在地上,血紅的皮肉零星附著在上麵,瞧著頗為滲人。
男子上半身鮮血淋漓,不斷滲出黃色粘液,潰爛到已經看不到一塊完整皮膚的地步。
“醫館收治這人已有半月了,他全身皮膚潰爛,隻能靠紗布包著減緩流血的速度。大夫無論用什麼藥都無法阻止他的皮膚繼續腐爛。”
藥童拿了新的紗布,換上藥,動作麻利的給男子換上。
大約做慣了這些,藥童動作雖然利索卻談不上輕柔,換紗布過程中男子又是一番慘叫,很快就承受不住,暈死過去。
管事皺皺了眉,微微掩住口鼻,似乎很不喜歡這種血肉腐敗的氣味。
“這就是你的考驗,倘若你能把這個人治好,城主府便會將你奉為座上賓。無論夫人的毒能不能解開,好處都不會少了你。”
這可就有意思了。陸琉手指微動,一道看不見的細線探入了男子心口。
這人分明是中了蠱毒,而且這蠱蟲還是仿照當初巫焯的血蠱煉製出來的。
他不是普通的病人,而是……試蠱人。
中原武林能煉製這種蠱蟲的人,隻有一個人。
那就是前任南疆聖女,巫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