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30章(2 / 2)

“謝謝盧克,你總是那麼好。唔,也沒認識沒多久。”

“可他喊你寶貝兒來著。”

“隻是隨口稱呼吧,對了,他祖母那一輩好像有點兒法國血統……”

“哦,法國人,自戀的高盧公雞。”

阿爾被逗笑了:“不是啊,隻是有一點兒血統,他又不是在法國長大的。”

然後,他又忍不住幫蘭迪辯解一句:“剛才浮士德的事情,你彆生氣啦,蘭迪和我都不是故意笑話你的,不知道浮士德根本沒什麼的,本來也不是什麼人儘皆知的事。隻是你說浮士德是演員,我就忍不住聯想一下,這有點兒好玩,蘭迪大概也是這麼想的吧。”

“他才不是,那隻公雞就是在嘲笑我。”盧克在心裡暗暗地想。

但他不打算因為這個和阿爾爭執,轉而說:“好吧,我承認,我剛剛是有點兒生氣,但並不是因為你笑了我。其實,如果能讓你高興一下,被你笑話一下根本不算什麼。”

“那你到底氣什麼呢?”

“我在氣自己!”

“氣自己?”

“我既不能幫你改旋律,也不能幫你改歌詞,更不能和你一起談論浮士德。我明明是你最好的朋友,最好的兄弟!我們本來應該是最最好、最最親密的的那一種……可在你喜歡的事情上,卻根本幫不上什麼忙,一點兒辦法都沒有……喂!你笑什麼!”

阿爾拚命地忍笑,可忍到最後,還是忍不住了,索性一邊大笑,一邊張開手臂用力去擁抱了一下盧克:“哦,可憐的盧克!我又傷到你了嗎?”

然後,他超自然地嘰裡咕嚕了一串好聽的話來安慰自家小夥伴:“你一定要原諒我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隻是你一本正經反省的樣子實在太好玩了,我從來沒想過你居然會這麼想,一定是我太粗心了,才沒注意到,對不起!”

“沒什麼可道歉的。”盧克說。

他還是有點兒悶悶不樂。

阿爾就繼續說了:“可是,盧克,你知道嗎?”

他綠眼睛閃著光,信誓旦旦地說:“你是你,蘭迪是蘭迪,雖然你從來沒幫我改旋律、改歌詞、談浮士德,但你一直在我身邊幫助我、照顧我、陪伴我。這難道不比改旋律、改歌詞、談浮士德更重要嗎?而且,在你心裡,我是那種有了新朋友就忘記老朋友的混蛋嗎?新朋友是新朋友,老朋友是老朋友啊,你儘管放一百個心好啦,我永遠都不會有了新朋友就忘記你這個老朋友的。”

盧克不禁微微鬆了一口氣。

可不知道為什麼,他心裡卻還是有一點兒不滿足,可又說不清到底是哪裡不滿足,忍不住在心裡琢磨:“不會忘記老朋友,可卻還是要新朋友……真見鬼啊!要什麼討厭的新朋友呢?反正……反正,我要做和你最最最好的那一個才行!”

阿爾對小夥伴的心思一無所知。

他這時候已經聞到了盧克姥姥特製餡餅的美味香氣,正迫不及待地想要走進屋裡,大吃一頓。

不過,想不到的是,在吃完了餡餅後……

還是個衝動少年、一腔熱血的盧克居然拿著一把小刀,走了過來,拉著阿爾要歃血為盟,大概的步驟就是各自在手腕上來一刀,然後,舉起手臂緊緊貼在一起,任血液流淌在一起,以示“血液融合”,從此親如兄弟。

“唔,我認為,不管用什麼理由,任何傷害自己身體的行為都是不對的。”

“但這是歃血為盟!歃血為盟!不一樣的啊!”

“……哦。”

“你是不是不想和我做兄弟?”

“當然不是,隻是……”

“隻是?隻是什麼?之前說得一堆好話果然又是哄我的!”

“才不是,隻是,隻是……”

“你又騙我!”

“不是不是。”

“你天天說漂亮話哄我!”

“不是,不是,好吧,你不覺得這很疼嗎?”

“很疼?隻是輕輕割一下……”

“還是很疼啊!”

阿爾哭喪著臉說:“變態嗎?為什麼好端端地要拿刀割自己?“

盧克百思不得其解:“為什麼明明那麼酷的儀式,被你一說,氣氛全變了?一個男人,居然還怕疼怕成這樣!你家不是意大利裔的移民嗎?你們意大利人不都喜歡搞黑\手\黨的嗎?為什麼你聽到這樣酷的儀式,一點兒都沒有熱血沸騰呢?”

最終,阿爾實在不願意傷害小夥伴一片火熱的心意。

他靈機一動,采用了一個折衷的方法,用盧克姥姥針線籃裡的一根縫衣針在左手無名指紮了一小下,然後,示意盧克也這麼做,再和他一起手指貼一下手指,兩小小滴血液便融合了,也算歃血為盟了吧。

“左手無名指可是通往心臟的,這樣做,比你那個什麼手腕貼手腕更具意義呢。”

他一邊含著手指,一邊極為正經地解說著。

盧克木然地望著用針紮了一下,連個感覺都沒有,等過幾秒後,那更是連個痕跡都沒有了的左手無名指,內心之中毫無波動,胸中更沒有一點兒想象中那種好兄弟歃血為盟後的激蕩之情:“我還是覺得,你就是怕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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