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習慣於在身邊取材,專欄中提到的餐館,稍微認真地去找一找,總是能找到的,還都多數不是什麼特彆貴的餐館,屬於那種‘隻要不嫌路遠或者太麻煩,誰都能跑去吃一頓的’餐館。這樣一來,無形中又給大家增添了很多樂趣。
於是,某某西餐廳遇到了自帶麵包(怕不夠吃),跑來點完香煎雞腿肉,還要笑嘻嘻地提前問上一句“你們廁所在哪”的客人;
而另一家西餐廳的主廚則接到了這樣的點餐要求:“一份牛排,隨便怎麼做都可以,但一定要那種吃穀物飼料,喜歡聽莫紮特協奏曲的牛的牛肉。”
“……喜歡聽什麼?”
“喜歡聽莫紮特協奏曲的牛,鋼琴協奏曲、小提琴協奏、長笛協奏曲,隨便哪種都行,我不挑剔的。”
“……”
這事給那些餐廳帶來了不小的麻煩。
雖然客流量增多是一件好事,但如果客人們的奇葩要求太多的話,那可就太讓人為難了。
一時間,不少餐廳的抗議信寄到了報社,要求取消阿爾的美食專欄。
他們聲稱,這些故事太外行了,怎麼能讓一個外行人來編輯美食專欄呢?專業人士難道都死光了嗎?這樣不行,這是美食界的侮辱。
可遺憾的是,與更多強烈要求阿爾‘多寫一些,或者建議他有時間多出去走走,去各地餐館都考察一番’的龐大讀者來信相比,隻是杯水車薪。
報社將那些抗議信一笑置之,統統扔進了垃圾桶。
轉頭,他們就繼續催促阿爾快點兒把新稿件交上來。
蘭迪也快要被阿爾笑死了。
他現在成了美食專欄的忠實讀者,整天拿著筆記本做剪報,還時不時跑過來,興致勃勃地追問:“你真去問過那個什麼大堂經理,牛排為什麼那麼貴了?他們真的給牛放莫紮特了?”
阿爾回答:“是真的,我都是記錄的事實。”
然後,他還有點兒沮喪地說:“但後來才知道,人家是在同我開玩笑、逗我玩呢。我真傻,我居然信以為真,還把這事寫到了報紙上,唉,我搞不來美食,大概好些人都在笑話我了。”
蘭迪很有些驚奇:“聽你這麼說,難道還有後續?”
“是的,那家餐館的大堂經理特意跑來找我,費勁兒地找了好多地方後,才終於在劇院門口把我給堵住了。”阿爾不怎麼高興地解釋說。
“快說,快說,我太好奇了。”
“他請求我為他們餐廳澄清,因為……”
[西爾維先生,我隻是和你開了一個小小的玩笑,你為什麼要這麼報複我?]
[報複,我沒有啊?]
[現在每個人到店裡點牛排,都要加一句,要聽過莫紮特交響曲、奏鳴曲、小夜曲的牛。]
[呃……有什麼不對嗎?]
[請問,我去哪裡給他們找牛?]
[是你告訴我,你們的牛都是聽莫紮特的呀。]
[也許是聽了吧!]
[您說也許?]
[你這人怎麼回事?我隨口一吹,你還當真了!而且,也許是聽了莫紮特,可誰會專門去記錄那頭牛具體聽了什麼呀?結果,上帝啊,被你這麼一寫,我們都不知道該怎麼應對用餐客人的要求了。]
[你,你可以隨便給他們來一份啊?]
[那是欺騙行為,我雖然同你開了個小玩笑,但我對著上帝發誓,我是個正直、有信仰的人。]
[……]
蘭迪忍不住問:“你澄清了嗎?”
阿爾喪氣地說:“當然,我第二天就告訴讀者,之前說的莫紮特牛,隻是彆人和我開玩笑。不過,大家好像都不怎麼理會我的澄清……”
蘭迪笑得前仰後合。
阿爾有點兒惱了:“彆笑了,你為什麼還能笑啊?”
蘭迪伸手捧起他的臉,重重地親了一口:“因為我愛你。”
作者有話要說: PS.我寫著寫著忘記說時間,《好色之徒》排練耗時大半年,演出我隻描寫了首演,但後續是好多個月的巡演,等徹底落幕,阿爾就十五歲左右了,後來又上學寫,加上《迷夢》也斷斷續續排了一年,阿爾目前差不多十七歲了,蘭迪比他大兩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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