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聚在一起,閒聊著。
她們都是和周家有合作,公司經營者的女兒。對周家兄妹多多少少有些巴結,除此以外還有一些羨慕,和嫉妒。
自然而然喜歡將目光聚焦到她們身上,隨後就是八卦她們,希望從這些讓他們好笑的八卦裡感到快感,覺得他們也不過如此。
既羨慕,又憎恨。
她們的聲音很小,怕得罪人,所以隻敢聚在一起小聲的討論。
另一邊,大廳。
或許是覺得不夠嗨,有人提議弄個音響放點勁爆的歌。他人的提議得到了很多人的讚同,隨後便是夜店風開始。
現場百分之八十的人,都是愛玩的。也都是去過那些地方,自然是對這種氛圍更加喜歡,不一會便是勁歌熱舞。
有人晃動著香檳,然後猛的抽出瓶塞,白色的香檳酒瀑布往上空衝去,爆發出一陣尖叫。
為了應景,大廳內的光調到最暗。氛圍直接拉滿。
在原著中,周肆是葷素不計的玩咖,夜店常客。雖然沒有固定的女伴,但身邊從來不缺女人,這樣的環境他很熟悉。就是因為熟悉,所以才會顯得那麼自如。
他手上拿著四方玻璃杯,冰塊、白色烈酒,肆意揮霍。這是他家庭帶給他的便利和自信,是溫小軟不曾有過的姿態。
溫小軟是個俗人,俗人沒有不愛錢的,她也有那麼一點點的羨慕周肆。
不過也正因為羨慕,讓她意識到兩人之間的差距到底有多大。這不是童話世界,灰姑娘是嫁不了王子的。
就連辛德瑞拉也是公爵之女,貴族小姐。
人是會自卑的,也會在這樣陌生的環境裡感到不適。她就像落落大灰狼世界的小白兔,迷茫,不安,感到焦慮。
她舔了舔乾燥的唇,忍不住又喝了點果汁,可這樣還是不能緩解她的焦躁,她想回家了,非常非常想。
但這裡是郊外,是一個很難打到車的地方。讓周肆送她回去也有些不現實,他們才剛到沒一會兒,周肆不可能送她回去的。
可這裡太吵了,勁爆的音樂聲,舞動的人群。讓她的眼睛有些花,耳朵嗡鳴。
“怎麼了?”或許是察覺到她的不適,周肆突然道。
溫小軟回頭看他,見他眼中有關心,還是耐心的回了一句:“沒什麼,就是有點不適應。”
她從來沒去過夜店,身體的原因,也讓她需要靜養。這是她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來到這種類似於夜店的地方。
溫小軟其實想和周肆說自己有些難受,但看著他的眼睛時,這樣的想法又壓了下去。
她怕說出來,也得不到解決。
歸根結底,還是溫小軟不相信周肆真的喜歡她。或許有喜歡的,但是這個喜歡並不深,沒有到讓他為了她的心情停掉音樂的程度。
“難受了?”他問。
溫小軟的皮膚白,那種白透著一股不正常感,她坐在他的身邊,小小一隻。
“沒有,就是覺得有些吵。”她原本是不想說的,但一時嘴快,脫口而出。
說出來了,也沒有收回去的道理。溫小軟隻能閉嘴,低下頭,當自己沒說過這話。也希望周肆沒生氣,等等,生氣好像也沒有關係。
她這話說的有些嬌氣,周肆討厭嬌氣的女生嗎?或者說,她這些行為,在他看來有些作。
所以會對她產生惡感,產生了惡感,就會消磨掉喜歡,從而放棄。
所以,被討厭也很好。
她的腦袋靈光一閃,好像隻要做一些被嫌棄的事情,就可以擺脫周肆。
不過現在,還是不了。
那麼多人,她不想在這裡鬨,也怕等一下得罪了周肆,自己回不了家,麻煩。
周肆沉默了一瞬,隨後拿過一旁的手機,不知道給誰發了條短信。
時間有些湊巧,但應該和她沒什麼關係。溫小軟因為緊張,又抿了一口果汁。
耳邊傳來少年沉悶的聲音:“知道了,對不起。”聲音很小,比平日裡的他小了一個度。
加上音樂的聲音,將其掩蓋。但離的近的溫小軟還是聽到了。
她轉過頭,疑惑地看過去。
難道真的和她有關?她想說什麼,但張開唇發現自己又不知道說什麼,便閉上了嘴。
兩人視線對上,少女眼中的迷茫是那麼明顯,她的唇很潤,也很紅,在燈光的運作下呈現出一種豔紅。
溫小軟是寡淡的,她很無趣。可卻又是那麼的吸引他,讓他一眼便想要將她占有。
“ 哥。”
突然一道女聲闖入,吸引了溫小軟的目光。她轉頭原來是女主周幼來了,少女一身吊帶緊身紅裙,大波浪披在腦後。
她很高又穿著高跟鞋,看起來有1米7幾。穿著打扮豔麗,是那種成熟係的美人,十九歲也確實可以這麼穿了。
也不知道什麼原因,今天的周幼似乎並不怎麼開心,神情冷淡,帶著些陰沉。
她和周肆是一對雙生龍鳳,在模樣上有些相像,都是那種鋒利美人。
這還是兩人第一次碰上麵。
也不對,溫小軟曾經在很多地方和她見過,不過那時候都是她注意周幼,而周幼不在意她罷了。
“嗯。”周肆輕嗯一聲,便當做回應。他們兄妹,看起來也不是很親密。
莫名的,在見到周幼時,溫小軟有些坐不住,她感覺很怪,還很尷尬。那種尷尬,讓她不敢看對麵的人。
為什麼尷尬,溫小軟有些說不清。
她不看她,周幼的目光卻是一直在她身上,那種□□的,不帶任何掩飾。直白到讓溫小軟頭皮發麻。
周家兄妹兩人,是一樣的。
一樣的自我,高傲。
“你好,溫小軟。”少女聲音淡淡,卻主動和她打了招呼。
溫小軟是有些吃驚的,在原著中,她們也有過短暫的一次接觸。是周幼相信了那個傳聞後,想要知道自己到底輸在哪裡,便去花園小區,也就是原主家找她。
她就站在遠處,看著原主和男主謝宴一同出現,他們走過樓梯,慢慢的向遠處去。
周幼意識到,傳言是真的。
謝宴喜歡那個女孩,很喜歡的那種,而她的三年青春,圍繞著謝宴的青春結束了。
這是原著裡的劇情,現在他們這個真實世界是個什麼情況,溫小軟就也不知道了。
她成了周肆的女朋友,雖然不是自願的。“你好。”因為不認識也不熟,溫小軟交流欲、望並不強。
簡單的回了一句,便低下頭不在言語。
突然,遠處傳來人聲:“音樂怎麼停了?”
也是這句話,讓溫小軟意識到現場的音樂確實停了。是因為她嗎?溫小軟不知道。
“對啊,這剛玩的儘興,怎麼給關了?”有人抱怨,有人疑惑。
吵吵鬨鬨,好不熱鬨。
“肆哥讓關的,他嫌吵。”坐在中心區域打碟的少年,用著麥克風喊著。
他的聲音一出,整個大廳瞬間安靜下來,周肆讓關的,那還能怎麼辦?關著唄。
“搞什麼呀?這不大家玩的都挺好嗎,乾嘛停了。”
“就是,我上次還在KK見過他,就坐在最後麵的那個卡座,當時也沒見他嫌吵。”
“估計是他身邊沒乖乖女嫌吵,你沒見她那嫌棄的模樣。”
“裝的吧?裝純,她是什麼樣子,我們誰不知道。”
“就是,為了錢和謝宴分手,看起來純,玩的估計比誰都花。”
……
“我放點抒情的音樂,大家熏陶一下。”打碟的少年又道:“對了,我們還祝周大少爺十九歲生日快樂。”
他話一出,便有很多人應和,很快眾人一起舉杯:“祝周少爺,生日快樂!”
很熱鬨,這是溫小軟從未見過的熱鬨。
她想過在聚會上見到謝宴,但從來沒想過是以服務生的身份見到他。
少年穿著白色的襯衫,黑色的西褲。這是一套工作製服。
他眉眼冷淡,站在她的視線死角,如果不是現在燈光大亮,那些人都舉杯,與他形成了強烈對比。
溫小軟也不會看到他。
他們的眼神隔著人群對上,少年筆直的身形微彎下腰,去倒酒,再收拾。
冷淡,疏離。
他身材很好,卻有些清瘦,彎下去的腰,白色的襯衫包裹在西裝庫內,清冷又禁欲。
如果不是他在收拾,又怎麼會讓人相信,他竟然是一個服務人員。
謝宴的氣質很好,清冷又矜貴。
就因為這強大的落差,溫小軟突然有些難過起來,她知道自己或許是聖母心犯了,但就算知道,她還是有些覺得謝宴可憐。
明明家庭條件很好,明明不用做這些苦事累事,他的家庭條件完全不比周家差,他也可以像周肆周幼一樣肆意瀟灑。
可現在卻要在追求者家裡工作。
兩人一起長大,雖然不怎麼熟悉,但父母很喜歡在溫小軟的耳邊,念叨謝宴的乖巧懂事。
謝奶奶從來不瞞著他,他是被撿來的孤兒。是被父母遺棄的孩子…
因為知道,所以謝宴一直以為自己天生不討人喜歡,是不被父母期待出生的孩子。
在他成長的歲月裡,多數的聲音,都是可憐,和談論他的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