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送你回最想回的家吧。”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在周肆說出這話時,她敏銳的從這句話裡聽到了一絲酸意。
就像是吃醋了,但又無可奈何。
不管是哪種,對她都是有利的,溫小軟的臉總算帶了些真心的笑,隻是這笑很淡,她也怕笑的太燦爛惹周肆不悅。
或被他看穿心事。
“謝謝。”少女的聲落,吹風機又開始嗡嗡的叫起來。
周肆家很大,大到不會和周幼遇見。周家也很小,小到遇見了周家兄妹的母親,周夫人。
年輕貌美的夫人,站在走廊的儘頭 ,微抬起下巴向這邊看來。
她穿著精致得體的黑色女士正裝,看起來高貴冷豔。也是原著中那個對謝宴不喜的惡丈母娘。
這位女士不是普通的富太太,而是一名有著自己商業帝國的女強人。挑剔的視線落在她身上,溫小軟被看的有些尷尬。
“懷高一中的學生?”原本要離開的女人停下,從阿肆的房間出來的?
她挑了挑眉,語氣還算和善。
“是,阿姨。我是懷高一中的學生。”溫小軟說的很小聲,看起來好像很怕她。
膽子有點小,不討喜。
“你是阿肆的女朋友?”走廊上氣場強大的女人又問,她聲音隨意,眉眼自然。
雖是詢問,但並沒有等溫小軟回答又道:“哪家的?”
她問的快,溫小軟卻是一個也答不上來。
“我…”
“誰家的都不是。”就在溫小軟絞儘腦汁,都沒想清楚要怎麼回答時。
周肆從房間裡走出,替她答道。
他說的隨意,人也慵懶,黑色的西裝被他鬆鬆垮垮的穿在身上,黑發撩到腦後,露出一個乾淨飽滿的額頭。
丹鳳眼輕佻,漂亮浪蕩。
看起來不那麼正經,像是一個壞學生。但他很優秀,溫小軟知道。
少年占有欲十足的拿過溫小軟提在手上的書包,就要帶她下樓。她們穿過長長的走廊,越過那位女士,往下麵走。
在經過她時,溫小軟禮貌的點了點頭。她發現周家母子的關係,似乎不怎麼好。
“有空來玩,小姑娘。”
兩人下了樓梯,就是客廳大門,她們一直往外走,就在要出去時二樓樓梯上突然傳來女人的聲音,是周母,沒有冷臉也沒有嫌棄。
她唇角帶著笑,站在二樓樓梯口對溫小軟笑。
溫小軟回頭,看到的正好是這一幕。女人的五官很好,精致的眉眼白皙的皮膚。
周肆不像她。
她的氣場很強大,但是五官更加柔和。周肆還有周幼的長相具有很強的攻擊性,鋒利感。
周母太溫和了。
看來是像他們的父親,周家現在的當家人,周先生。
她笑起來很和善,莫名其的溫小軟突然覺得這位在原著中很壞,很勢利眼的夫人也還好。
她叫她來玩,沒有用挑剔的視線在她身上看來看去,在周肆承認她是他女朋友時,也沒有露出嫌棄的目光。
她好像,也不是那麼可怕,溫小軟便走邊想。
不過話說,在原著中這位夫人,不是很討厭謝宴和周幼早戀嗎?為什麼現在不反對她和周肆?
似乎還很歡迎,她不討厭她嗎?
本著這樣的想法,溫小軟三步一回頭,直到視線裡再也看不到她,才專心的看起了腳下的路。
昨夜的雨打濕了地麵,周家的大花園也在這一刻映入眼簾,很大也很美。
遠處緩緩使來了一輛黑色的車子,那車子看起來很漂亮,不過溫小軟並不認識牌子,不知道它叫什麼?
不過周家也不會用普通的車子,估計是哪個她不認識的豪車吧,溫小軟想。
“最近有點事情要辦,沒有時間去學校。”“有什麼事情,記得給我打電話。”
“好。”
周肆並沒有一起上車,或許是真的忙,又或許是懶得把戲做全套。這次回家是她一個人,對此溫小軟並不覺得怎樣。甚至在知道周肆不上來時,心底更開心。
她隻覺得得到了一絲喘息的機會,不用在無時無刻麵對周肆那張陰晴不定,讓她討厭的臉。
“不要讓我發現你去見他。” 可就在溫小軟要關門時,那人一把握住即將關上的車門,對她道。
都要離開了,溫小軟自然不會和他一般見識,也不想再惹是生非,便立馬點了點頭。
“我知道的。”
“要讓我知道你再給我戴綠帽子,我一定會弄死你。”周肆黑沉沉的眸子緊緊的盯著她才,就像是要把她生吞了的惡鬼一樣,讓人不寒而栗。
他的聲音不大,但卻全部落入溫小軟的耳中,這讓她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沒有一絲猶豫,溫小軟立馬點頭,她也不怕丟臉當著司機的麵趕緊道:“絕對聽話,很聽話,你說的我都聽。”
那小模樣,比昨天晚上多了些精神氣。看來嚇破的膽子,已經好了不少,周肆目睹著車子離開,隨後抽出根煙點火打燃…
……
車子駛出周家的彆墅,溫小軟立馬拿出手機翻看起來。她想給他打電話,但這時候車內有司機。
她不敢,她怕被告狀。
最後隻能找出謝宴的扣扣聊天框,打下幾個字準備發過去,可就在這時她突然發現。
自己信息發不過去!
她被刪了?可這怎麼可能?誰刪她,謝宴都不可能刪她。她的指尖在發抖,隻有兩個可能,是彆人刪的,或者謝宴被逼無奈主動刪的。
她被周肆逼著不和謝宴聯係,謝宴被周□□著和她斷交。
溫小軟不喜歡謝宴,但經過那一夜後對他也多了一些彆人沒有的感情,是一起經曆過生死的朋友,是讓她無法忘懷的人。
難道真的和她想的一樣。
謝宴也被威脅了?如果真被威脅了 ,他們都是普通的家庭,現在的謝宴也沒有抵抗周家的能力,被那樣的瘋子逼迫,隻能妥協。
可那不是他的性子。
高傲,睚眥必報的謝宴從來不是善類,他又怎麼可能輕易答應。
可不答應又有什麼辦法,隻要周幼想,她可以動用家裡的人脈資源讓謝宴前途儘毀,有再多的才能沒有書讀沒有學校敢收,也隻會淹沒在人群裡。
最後碌碌無為一生,這還是好的下場,不好的直接找個人把他手打斷,隻要以後有點技術含量的工作他都沒辦法進行,不說工作吃飯都是難事。
而他們隻需要賠點錢,錢又是他們最不缺的東西,想要害一個人他們有太多的辦法。
被他們喜歡和被他們討厭,沒有任何區彆。都由不得他們選。
“在前麵那個公交站台停就好,我在那裡下。”溫小軟看些熟悉的街道,小聲道。
“好的,溫小姐。”前方的司機禮貌回道。
她拖著疲憊的身體,昏昏沉沉的腦子往家趕。一路上遇到了很多花園小區裡的熟人,以往溫小軟見了她們都會打交道,可這次她實在是太難受了,也沒有心情。
她隻是想趕緊回家,去謝奶奶家或者問問媽媽她知不知道謝宴的消息。
雖然不能跟他聯係,但溫小軟想知道他是否安好?還有她們該怎麼辦…難道真的要聽話?不聯係。
她的心很亂,亂的心焦。
腳下也和生了風一樣,拚命的往前跑,用自己最快的速度,不顧心臟的疼痛,一直往前。
就在她跑的飛快時,心臟猛地一抽疼,猛的向下倒。
“軟軟!”在即將失去意識的那一刻,溫小軟耳邊傳來一道溫柔熟悉的女聲。
像是媽媽的,可重的像千金的眼皮根本睜不開,最後隻有昏死……
溫小軟做了一個夢,那是一個很長的夢,夢裡的她和一個看不清臉的人,從少年相識相愛,再到眾人祝福結婚生子。
度過了一生。
那張看不清的臉,好像是謝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