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和周幼在一起後, 謝宴的交際圈有了很大改變。比如獨來獨往的他,開始進出盛京最頂端的圈子。
和那些曾經看不起他,他也看不起的少爺小姐成為朋友。
謝宴已經是個成年人, 他需要社交, 也需要和那些商場官場上的人打交道。所以某些聚會,不得不參加。
雖然他背後有周家這個靠山, 但這顆大樹下也不是那麼好棲息。他更不願意被人說是靠女人上位,也不想沾周幼的光。
他們的到來,引起了一陣喧嘩。
有人打著趣:“喲~這誰呀, 原來是您兩這大佛。”
隨著他話落,其他人也道:“對啊, 還以為你們不來了。”
“也不看看今天組局的是誰, 是我們張大少爺。不對, 現在應該叫張總了, 我們張總回來了,咱幾個哪能不給臉來一趟。”女人挽著身側男人的手臂,笑得回道。
她眉眼微彎,笑靨如花。本來就光芒萬丈,這一刻更是驚豔眾人。
周幼是典型的大美女長相,燦爛妖豔,明媚動人。性子又開朗, 和誰都能玩到一起,從小到大她都是人群的焦點。
“張濤,恭喜你回來。”她彎著身,對坐在沙發上的青年笑的開心。
周幼是真的開心,年少時的夥伴重新相聚在一起,怎麼能不開心。這樣的開心, 漸漸衝淡了今天遇到溫小軟的不愉快。
她不知道從哪裡拿來一個堆滿酒水的酒杯,舉到張濤麵前,示意他碰一碰。
“謝謝。”張濤看懂了她的動作,隨後拿著白色的四方型玻璃杯與她碰在一起。
酒杯相撞,傳出清脆聲。
讓現場眾人心情大好,這樣才對,哪有那麼多哀愁?有人立馬去換音樂,將那略顯喪氣的音樂換成時下最熱門的嗨歌。
就在眾人心情大好時,謝宴卻眉頭微皺。他看著周幼熟練的樣子,心中生出一絲排斥。那種感覺又來了,他覺得眼前的女人陌生。
那種陌生,不是和眼前的女人不熟。而是對她現在的行為感到陌生。
這不是他記憶裡的人,也不是19歲那年他醒來見到的少女。一個人的性格,真的會相差那麼多嗎?短短六年,她改變了那麼多。
妖豔的紅裙,華麗精致的紅指尖,以及那麼紅唇。明明是那麼鮮豔,卻讓謝宴感受到刺眼。
他斂下心中的怪異感,在嗨歌響起的那一瞬,他對坐在沙發上的張濤道:“歡迎回來。”
青年的聲音和他這個人一樣,冷到掉冰渣。張濤已經喝了很多酒,他抬眼看向這個向他打招呼的男人。
嘴角勾出一個笑:“也歡迎你回來,謝宴。”他們倆都是一樣的人,甚至謝宴比他更慘。
明明那麼愛那個人,卻忘了她。看著她和彆的男人在一起,自己也即將進入一段婚姻…
如果他想起來了,或者知道了,肯定會瘋吧?反正張濤會瘋。
他那麼愛她,願意為她去死。明明彼此相愛,她也愛他,卻沒辦法在一起。生生被拆散,還要在彼此的關係上,再上一道枷鎖。
多可悲,多可憐。
此刻還能若無其事的喝著酒水,張濤為他悲哀。
他有些醉了,但又沒完全醉。他縮在柔軟的沙發裡,解開衣領。突然問:“你們倆婚禮定在什麼時候?在國內辦,還是在國外辦?”
“對阿,你倆在一起那麼多年了。”
“是吧,謝總。”
兩人坐在一起,男人眉眼清冷,如年少時一樣。可卻又不一樣,此時的青年不再是當年,那個能夠讓他們欺負的窮小子。
他有了自己的事業,並且是無人能夠代替的事業。他的存在已經讓人無法忽視,也無法將他輕視。
資本的積累,總是艱難。
想要跨越階級也很難,但這不是沒有機會。隻要你夠天才,夠唯一。就沒有人能夠替代你,你就能走到頂端。
沒有人是不會生病的,這個世界上也有太多無解病症。
而謝宴的出現,解決了這個問題。如果隻是一項研究,那麼他會出名,會引來各大國際醫藥集團的橄欖枝,或者圍捕。
絕對不會找到這麼高位置,但就是因為他足夠的唯一,並且不是隻在這一項上有所突破。而是很多,很多項。
他被譽為最年輕的醫學教授,他的成就無人能敵。畢竟這可是救命…
他們這些人,自然也不能再像以前那樣,戲稱他背靠周家好乘涼。
從始至終,謝宴就沒拿過周家一分一毫。出國留學,那是被迫。也是他們的安排。
但就算周家不安排,以謝宴的能力他想要公派留學,也不是不可能。
兩人坐在一起,周幼眼中帶著笑,同他們一起看向身側的男人。顯然,她也在等一個回答,等他說娶她。
可沒有,男人從始至終都很冷漠。就算所有人都看向他,等他的回答,也隻是自顧自的喝著杯中的酒。
好像,他們問的不是他一樣。
長時間的沉默,讓現場陷入一陣尷尬。顯然,他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周幼臉上的笑,隨著時間逐漸消失,她咬著下唇,強忍著沒黑臉:“你們彆打趣了,還早著呢。”
“好了好了,聊點彆的吧。”她重新笑起,將話題引開。
“對,聊點彆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