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一樣的靜默, 在小院裡蔓延開。
化妝師、造型師站在角落裡,尷尬的腳趾摳地。他們低著頭一言不發,希望這樣能夠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彆讓那位處於暴怒中的大爺看到他們。
從而不找他們的麻煩。
他們是怎麼也沒想到, 新娘子會逃婚!還是在婚禮當天逃跑!這是他們在電視上才能看到的事情, 但就這麼狗血的在現實生活中發生了。
這讓化妝師小趙很是吃驚,並且她意識到自己還是吃了一個大瓜。
前段時間, 網上火的一塌糊塗的豪門兄妹強製愛一對情侶的事情火上熱搜。化妝師她們這一群人, 自然也看到了。
一開始他們就不信, 畢竟誰不愛錢。
就算不愛錢, 但看著周家大少爺那張帥的人神共憤的臉,誰又能不心動, 小趙就不相信那位溫小姐真不心動。果然, 沒過多久, 周家就發了聲明,聲明中說到這是惡意誹謗,不是真事。
那三個大大的假的, 足夠正式。
可這還沒過幾天, 事情又發生了變化,那位即將嫁入豪門的溫小姐真的跑了。並且看現場女方兩位長輩的冷漠態度, 是真特麼強迫。
人家女方一家子都不同意!
客廳內的氣氛壓抑到無人敢出聲, 進進出出有很多黑衣男人,他們都是周少爺的手下,有人再給一個號碼打電話,有人在搜擦。
而周肆站在兩位中年長輩麵前,鐵青著一張臉,但就算這樣他也沒對兩位長輩動粗, 而是壓著火氣對他們道:“爸媽,你們告訴我小軟到底在哪裡。”
可惜的是兩位長輩根本不理他,就像兩尊不會說話的雕像,一言不發麵如死灰。
這讓周肆的火氣蹭蹭往上長,可他又對這兩位沒有任何辦法。他們是溫小軟的父母,溫小軟是他的妻子,自然也是他的爸媽,要尊敬的長輩。
如果他不和溫小軟好了,那可以發瘋。
但他還想和溫小軟好,他就是賤的慌,就算這樣他也沒打算和溫小軟結束,最多就是把她找回來欺負一頓,讓她給他生一群娃娃,大著肚子就跑不了。
可一想到這個,周肆又會想到女人生孩子是在鬼門關走一回。極其艱難痛苦,他舍不得溫小軟受那麼多的苦,他不想她生那麼多寶寶。一個就好了,一個長得像他們兩人的寶寶。
這樣的想法,在這個時候出現是那麼的諷刺。就連他身上的黑色婚服,顯的也是那麼的諷刺意味十足。
“我對您二老,不好嗎?”
“什麼在我和他之間,你們要選擇他!”他克製著自己的語氣,可就算這樣,溫家夫婦還是從中聽出了壓抑的怒火。
這是他們夫妻二人,第一次見這樣的周肆。陰鷙,瘋狂,與往日的他完全像兩個人。
他們瞪大雙眼,最終卻歸於平靜。那樣人家養出來的孩子,又怎麼可能真的好脾氣。
當初不過是在假裝罷了。
得出這樣的結論,溫家夫婦更不可能說出女兒的下落,他們隻希望女兒跑得遠遠的,最好永遠不要回來。
不管他怎麼低三下四,好言相勸,都未能從兩位長輩的口中得到一時消息。
周肆真的要瘋了,他本來就是個瘋子!情緒不穩定,隨心所欲,如果不是因為有溫小軟在,如果不是想要和她好好過日子。
他又怎麼可能在這兩位麵前裝好女婿。
“快告訴我,我老婆在哪裡?你們把我老婆藏哪裡了?”周肆抓著自己的頭發,神情癲狂。
他一腳踹在木質茶幾上,劈裡啪啦,杯子茶具碎了一地。
“找到沒?”他對著電話嘶吼,可什麼都沒有。
他老婆跑了,謝宴那傻逼也消失了!他老婆和彆的男人跑了!這個認知,讓周肆幾近癲狂,根本維持不了表麵上流社會的精英模樣。
他感到恐慌,那種即將失去溫小軟的恐慌。
他甚至不清楚溫小軟為什麼要離開,她不是說她願意嗎?為什麼又要在婚禮舉行的當天和謝宴一起離開,這個時間太湊巧了。就算周肆在不願意相信,現實也無法改變,溫小軟和謝宴就是一起跑了。
他被拋棄了,溫小軟不要他了!
他老婆不要她了,他老婆和外麵的野男人跑了。
他泄憤般的將茶幾踹歪,但這也無法減輕他的痛苦,他覺得自己要瘋了。他動用自己所有的人脈,也要將那個人找出來。
可不管是飛機,還是高速都沒有信息。
“報警,查監控就說溫軟被謝宴綁架了。我是她老公是她合法的丈夫,有資格打這個報警電話。”但就算這樣,還是沒有信息,公路監控也找不到那兩人的身影。
那兩人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
而那場婚禮,也不得不解散。
好在婚禮原本就是保密,也沒有請什麼亂七八糟的人,周父周母嘴角帶笑客客氣氣的將前來道喜的客人一一送回。這些能來參加周家兒子婚禮的人,也不會是小人物,個個都是和周家沾親帶故,不是親戚,就是同階級的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