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舅舅仿佛“腦抽”般的說了要送她去留學的話後,林美考慮再三還是決定不告訴林媽媽,就讓一切隨風而逝吧。去過的都知道,送人去留學不是吹口氣就能行的,沒點家底就彆挑戰了。留學隻適用於家裡很有錢願意送孩子出去見識一番的和確實有才華能有補助、公派或獎學金的,除這兩者之外的普通家庭那就是把錢往水裡砸還聽不見響。
舅舅的願望是美好的,但不太切合實際。等過兩年他自己就會忘了。
抱著這種美好的期待,林美卻忘了舅舅的毛病就是不打聲招呼就自己把事全辦完了。所以他當天晚上就給林媽媽打了個電話,“美|美這孩子有前途,等她大學時我送她去留學。這錢我掏了,你就不用操心了。到時她先去,讓她打個前站,我再把濤濤送去。”舅舅說。
林媽媽連忙說:“這個我早想好了。那房子不就是為這個準備的嗎?她要是想去,我肯定能供她。這錢不能讓你掏。”
“你那房子留著吧。學區房日後漲得快著呢,賣了可惜。”舅舅說,“你先彆給美|美說,到時我悄悄把錢給你就行了。”
放下電話,舅舅上次去北京不但給陶濤買了套房,還用他的名字買了兩個商鋪。商鋪是立刻就能來錢的,陶濤那房子還沒動土呢,不過等兩年陶濤該去上大學就肯定能住了。林美比陶濤大一歲,她要是能先考過去,就讓她先住在那裡。
其實說實話,舅舅挺願意讓林美先住進去的。主要是有林美在,他把陶濤一個人放北京也能放心了。
他們家就兩個孩子。陶濤看起來是像他了,有做生意的能耐,但性子卻像他媽,衝動,眼皮子淺,見點好處就往上蹦,之前竟然給他說不想上高中想上中專,早點畢業。然後用他買下的商鋪開店賣電腦,這樣可以省房租——他媽還說好!舅舅當時就氣得想拿皮帶抽他一頓!就為省個房租你就不上學了?!
這點林美也像他,外甥似舅嘛。而且比陶濤更沉穩,唯一的問題是個女孩,日後要嫁出去,女人一嫁人就分心了,不會像男人奔事業。不過自家孩子自家疼,舅舅以前是想到時林美要出嫁了,他出二十萬的嫁妝。現在看這錢還不如拿來送林美出國,給孩子二十萬和讓她有能力自己賺二十萬是不一樣的。他給隻有一次,林美要能自己賺,那她能給自己賺無數個二十萬。
舅舅跟林媽媽打包票說孩子的前程我包了。林媽媽當然十分愉快,哼著歌準備晚飯。強強從狗廠回來後就亦步亦趨的跟著家裡的兩個主人。然後林美發現……它太臭了……
沒辦法,狗廠那個地方一般不興給狗洗澡,特彆是現在天氣這麼暖和,強強在狗廠都是跟它同窩的兄弟姐妹和父母一起住外麵充當看門狗,大骨頭狗糧管夠的前提下,沒人在乎它身上有沒有味兒。
回來的一路又是坐的敞蓬車,所以林美也沒聞到自家強強身上有什麼,就算摟著脖子親熱的時候聞到那麼一點點,自家狗狗的味道一點都不難聞>▽<
但在家裡這麼狹小的地方就不一樣了,吃完飯坐下看電視,強強趴在客廳裡,整個客廳都是它的味兒,還有它的四個爪子也臟過頭了,在白瓷磚地上一踩一溜腳印。
林美坐了一會兒,還是去找出半罐嬰兒爽身粉準備做個簡易版的乾洗粉給強強洗洗。最後說一次!停水太不方便了!
林媽媽繼續看電視,看林美興致勃勃的在地上鋪報紙給強強搓粉,還往裡加了跳蚤粉,搓得不亦樂乎。強強就乖乖的蹲著,讓伸哪隻爪就伸哪隻爪,讓趴下就趴下。
“我發現你就是閒不住。”林媽媽稀奇道,非要給自己找點事做。
林美悶悶的說:“我想看書……”
“想看就看!”林媽媽哭笑不得,痛快揮手道,“給狗洗完就去看吧。”
林美給強強搓完,刷毛刷乾淨,帶到陽台去讓它抖一抖,再把報紙一收,洗個手就大鬆一口氣的去看書了。
一看起書來,時間就過得特彆快。林美習慣性的沉浸在書裡,一轉眼就到了倒數第二天,明天下午就要去學校了。
周罄打了電話過來,說她已經從海南回來了,還給林美帶了禮物。“這裡海螺特彆便宜!我買了好幾個帶回來!”提得沉死了。
她說這都是給林美帶的禮物,還有海星和白色的沙子。
“曬黑了吧?”林美在電話裡笑話她道。
“黑死了!不過這幾天吃海鮮吃過癮了,天天吃天天吃,我都吃膩了。”周罄特彆招恨的說,“這裡好多海鮮我都不認識,但吃起來都不錯。我看等咱倆高考完來玩一次吧?我爸說能幫咱倆訂免費房!”他們單位有內部價,基本可以忽略不記,連機票都能找來。
林美算了下覺得如果真能用內部價搞定的話,那去一次也不壞啊。
到了學校兩人一見麵,林美竟然跟周罄差不多黑。“你沒怎麼曬啊?”林美說。
“我一直擦防曬。你去哪兒了?怎麼也曬得這麼黑?”周罄說。
隻是沒擦防曬去了趟水上樂園,在太陽最大的中午。
周罄給林美帶的禮物不止沙子和海螺,還有貝殼做的手鏈和項鏈。“我也有,咱倆是一模一樣的。”周罄一亮手腕。
兩人就戴著一樣的手鏈去教室了。
教室裡,小師弟已經到了,正在辛苦的打掃衛生。勞動委員就是這麼苦逼,所有班委中權力最小,義務最大的一個,每次掃除都要身先士卒。
林美挺同情的,幫他一起打掃。張煦和何棋結伴過來時,何棋一看周罄拿著掃帚在掃地,馬上抓住要跑的張煦說:“小師弟,看大師兄來幫你!”
張煦逃脫不及說:“對,大師兄看到小師妹就走不動了!”
吳平之特彆純樸的連忙說:“她們就是好心幫我的忙。”
一大堆班委都在打掃衛生,慢慢的到班裡來的學生也有伸手幫忙的了。張煦特彆不甘心,問了吳平之到底該哪個組的打掃了,然後放下拖把說:“等著!我去把人喊來!剛才看那幾個已經回來了!”
不等何棋從教室後麵跑過來抓住他,張煦借找人之名溜之大吉。
不過人家也不是真的逃走了,過了十分鐘還真把人帶來了。雖然此時該打掃的都打掃完了。本來離校前就打掃過一次,這次也就是擦擦講桌上的灰,拖拖地就行了。垃圾筒都是乾淨的。林美還順便檢查了下講台上的粉筆還夠不夠。
趙老師過來兩三次,看他們打掃得差不多了就把林美喊走了,交給她一份通知讓她去班裡說說。
一份是補考名單,比林美想的還要多,有五個人需要補考。女生這裡她就知道一個疼經的,男生那邊竟然有四個。
林美不由得想說這都什麼毛病?能一次考過乾嘛還要補考?
另一份就是通知大家什麼時候拿會考成績和畢業證了。
當天的晚自習上,趙老師說:“最後一年了。前麵兩年,我跟大家相處的都不錯,有的人已經不在這個班了,剩下的我希望你們都能太太平平的過了這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