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22.晉江獨發 生病、捏臉……(1 / 2)

穿成小夫郎後 雩玖 18345 字 7個月前

臧亞坐在涼席上, 目光看著下方,觀察著兩人的動靜。

目光幽深, 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下麵, 安雲帶著小翠忙活了一下午,按照他記著的步驟一步步的做事。

月季花洗乾淨,用乾淨的容器裝起來熏蒸, 等到熏蒸得差不多了之後,又用紗布將之包起來擠壓,收集裡麵的汁水。深紅色的汁水從潔白的紗布中滴落, 一滴一滴, 落到容器中, 溶成一灘深紅色的,帶著幾分花瓣香氣的液體。

在將全部的月季花都弄成半乾不乾的香濃汁水之後, 又將之放在小火上熬煮。熬出其中的水分,隻剩下濃縮的汁液之後, 安雲又放入了蜂蠟進去。等到兩者混為一體,安雲又擠入了一些檸檬汁, 最後快要出鍋的時候, 又加入了一些冰片。

最後,小心的將液體倒入買來的小號瓷瓶當中,等待著成形。

在安雲做這事的時候, 小翠全程都在旁邊看著, 此時看著倒在小瓷瓶裡,慢慢凝固的深紅色胭脂,她還有些緊張,“夫郎,這東西就做成了嗎?”

安雲點了點頭, 盯著那慢慢凝固的液體,表情還有幾分嚴肅,“嗯,應該是成了吧?”

其實,安雲這也是第一次做這個,這讓他有些不太確定,不過看著這出來的成色差不多,那應該就是這般了吧?

兩人又等了一會兒,看著那胭脂逐漸變成了半乾不乾的半固體,小翠終於還是忍不住了,朝著旁邊的安雲,道:“夫郎,不如你先試著用用,讓我看看這東西和商鋪裡那種高級胭脂有什麼區彆。你要是不試試,光是這樣看,也看不出這東西有什麼區彆。”

安雲聞言有些猶豫,還是覺得有些變扭,他用這種東西做什麼,顯得有幾分不倫不類的。

不過小翠有句話還是說得對,如果不用,即便是他自己有信心,但萬一他沒有做好呢?

猶豫了一會兒,在旁邊小翠期待的眼神當中,安雲還是沾了一點胭脂,放在自己的唇瓣上,然後等著小翠來看,看看這和她在店鋪裡看到的上等胭脂有什麼區彆。

誰知道,小翠在看到安雲扭過頭來的瞬間門,她的眼睛當即就亮了一瞬,隨即高興道:“夫郎,你真好看。”

安雲這具身體本來就長得好看,雖然身子單薄,卻自帶幾分仙氣。

而且,這段時間門安雲被臧府的人養得很好,他的臉上也逐漸有了幾分氣色,連帶著臉頰都紅潤了不少,雖然唇瓣依舊蒼白,透出了幾分弱氣,但是卻讓人一看就眼前一亮。

此時,安雲依舊是那般纖弱仿佛下一秒就會飄走的樣子,可是他唇瓣上的那一抹紅,讓他整個人的變得鮮活了起來,就像是黑白水墨畫上的漂亮仙人,一下子從畫裡走了出來,變成了活生生站在眾人麵前的漂亮哥兒。

小翠隻是看了一眼,眼睛便亮了起來,看著安雲驚喜道:“夫郎,你這般真好看。”

小翠語氣當中的稱讚是真心實意的,眼裡也皆是驚豔之色。

安雲差點有些承受不住她這般的眼神,稍稍移開了頭去,隻是低聲道:“我做出來的這胭脂,你覺得比之你在胭脂鋪見到的那些胭脂如何?”

小翠這才反應過來,連忙道:“一樣的,甚至比起我在胭脂鋪中看到的胭脂,還要潤澤幾分,也更加服帖唇瓣。”

安雲聞言笑了,這一笑,他本因為沾染了胭脂而多了幾分色彩的麵龐,也顯得越發的豔麗起來。

小翠都看呆了,她還是第一次見到這般直白笑著的安雲。

安雲看著呆愣的人,有些不自在的移開了自己的視線,將自己唇瓣上的豔色擦去,盯著自己今日做出來的那二十四盒胭脂,輕聲道:“你說,如果我這胭脂賣一兩銀子一盒,會有人買嗎?”

安雲定的這個胭脂盒子,比起那日臧亞送他的那個小了一半,但是他覺得這個容量,這個定價,也是有優勢的,雖然量小,可是也方便攜帶啊!

小翠見安雲竟然那麼快把自己唇瓣上的胭脂擦掉了,還有些失落,聽到安雲這樣詢問之後,她稍稍有些疑惑,不過想了想還是道:“肯定有人買,畢竟夫郎這胭脂比之胭脂鋪裡的也差不離,而胭脂鋪裡這般成色的胭脂都要賣5兩銀子一盒,夫郎的胭脂這般便宜,應該會有識貨的人要的。”

“那你覺得,這府中的丫鬟,會賣嗎?”

在安雲的記憶當中,比起外麵大街上的人來,其實這府中的丫鬟是最近,也是最好的目標,因為她們其實還算富裕,她們的吃穿用度都是府中花錢,她們每個月還有月錢。

而且,這些進入了府的丫鬟,除了一些掌管特俗地方的丫鬟之外,其餘的丫鬟除了休沐的時日,其餘日子都是不準出府的。

如果她們的月錢不需要交給在府外的家人,她們能自己留下來,其實也能存下一筆不小的銀子。

小翠聞言,想了想,認真道:“我覺得應該會的。”

女人都是愛俏的,更何況是這些天天在府中服侍著達官貴人的丫鬟們,她們雖是不能表現得太過於出眾,但是私底下也是會向往的,也會偷偷為自己購置一些新裙子,以期待自己和那些貴人們一樣好看。

即便是平日裡在府中不能穿,但在休沐回家那日,卻是能穿上自己最好看的裙子,畫上最好看的妝容,以向家裡人證明自己過得很好。

因此,平日裡打扮樸素的姑娘們,都會在準許回家看望的那日,穿上自己最好的衣服,畫上自己最好的裝扮,以最好看的姿態回到家裡。

甚至,有些非家生子的丫鬟的人家還會安排在那一天給她們相看人家,如果相看好了,那就等著出府的時候成親。

那些是家生子的丫鬟因為從小到大都在府中長大,並且世代賣身契都在主子手上的緣故,雖然不能像非家生子那般自由,卻是能時常出入貴人跟前,也是能允許用上一些胭脂的。這些家生子丫鬟,手裡除了自己的月錢,還有上麵主子的賞賜,比起普通丫鬟來也更是有錢,也更願意打扮。

兩相結合,如果有便宜又好的胭脂,她們也是願意買的。

安雲聽著小翠毫不遲疑的應了下來,不由鬆了一口氣,隨即道:“那你覺得,這胭脂賣給這府中的丫鬟,你覺得怎麼樣?”

小翠看向安雲,眼睛突得就是一亮,隨即道:“夫郎,我覺得這是好辦法,夫郎,你可真聰明。”

安雲被她誇得有些不太好意思,其實他不是聰明,反而是在走捷徑。

安雲是覺得,他現在沒有任何的根基,如果想要買東西,那隻能賣些零散的散客。但是散客不一定有錢,如果他的東西貿然賣得太貴,怕是她們都不會願意看一眼。畢竟,胭脂這種東西,如果路邊的散商太貴,那還不如去大店鋪買好一點,畢竟那裡還有保障一些。

安雲聽到小翠的話,心裡有了計較,他抬頭看向麵前的小翠,朝她誠懇道:“小翠,我這事,恐怕還要拜托你了。”

小翠被安雲那雙漂亮的眼睛盯著,她的腦子瞬間門就空了,什麼拒絕的話都說不口了,隻能跟著他點了點頭,應承道:“夫郎有什麼需要,直接吩咐就是,小翠若是能辦到,必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安雲笑了,語氣越發溫柔,“倒也不用赴湯蹈火,隻需要你幫我帶個頭,當個引子便好。”

小翠有些疑惑,卻還是重重的點了頭,不管夫郎拜托她什麼,她都會做好的。

很快,安雲給小翠交代完他的計劃,安排好小翠要做的事,緊接著便目送著小翠離開了。

望著小翠看不見的背影,安雲低垂著眼看向自己手上剩餘的十九盒胭脂,隻希望接下來的一切都順順當當的。

想完,安雲收起那些胭脂,準備將之收拾到陰涼的地方,最近日頭猛烈,他怕放在外麵,自己辛苦做出來的東西曬壞了。

就在安雲起身的時候,他的腳步踉蹌了一下,突然覺得有幾分頭暈。不過很快,他便覺得應該是他今天都沒有休息過,所以稍稍有些透支了體力。

“這身子,還真是柔弱啊!”

安雲沒有在意,低低抱怨了一句,隨即端著東西放到了屋子裡的陰涼處,緊接著便洗漱休息了。

*

樓上,臧亞看著安雲和小翠的互動,手指輕輕的點擊著窗麵。

臧亞的眼睫輕輕垂落,最後嗤笑了一聲,然後起身去了書架前,又拿了一本史記出來看。

這是臧亞心緒波動時,他慣常喜歡做的事。

畢竟,臧亞也不是什麼時候都克製不了自己情緒的,他能不能克製自己的行動,全都取決於他想不想克製。

快速的看完了一本記錄,在上麵做好了批注,嘲笑那些前人的愚蠢之後,臧亞抬頭看向窗外,外麵早就已然是繁星高懸了。

低頭再看了一眼,那小哥兒的房間門早就在不知道什麼時候熄燈了,似乎是已經睡著了。

想到那小哥兒孱弱的身體,對於他此番那麼快睡著,臧亞倒也並不覺得稀罕。

臧亞感受著空氣中的涼意,覺得剛剛那股子煩悶消減了不少,他扭頭看向旁邊的日晷,還是決定去睡覺了。

興許一覺起來,他那煩悶的心思也會減輕不少。

隻是,臧亞低估了安雲對於自己的影響力,他起來的時候臉上依舊帶著幾分煩躁,心情依舊不快活。

以至於,上來伺候的丫鬟們,在看到臧亞的表情之後,全都戰戰兢兢的,生怕惹惱了公子被處罰。

直至吃完了早飯,昨日因為看到安雲和小翠親近而升起的煩躁也沒有減少,甚至因為一夜的發酵,使得他的心情越發煩躁起來。

自己的寵物和彆人太過於親近,這讓臧亞覺得不爽。這種感覺就類似於,自己養得好好的寵物,結果不和自己親近,反而對陌生人親親蹭蹭,這讓主人如何開心?

臧亞是個隻要感到丁點不舒服,他便想要讓旁人不快活的人。昨日想要壓製那種情緒,隻是因為他覺得自己為了一個小寵物而被牽動心神,讓他覺得那樣的自己很可笑。

可是睡了一覺,臧亞心裡的煩躁不僅沒有減少,反而越發的強烈了。於是,他不打算忍了,他不開心,他也不想要彆人快活。

處置一個丫鬟而已,這他本來就是他享有的權利,憑什麼他要克製自己,明明隻是一個小丫鬟而已,處理就處理了。

臧亞想明白,眉頭都鬆了開來,張嘴就想要喊人上來,想要吩咐清月將那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丫鬟調到遠離自己小寵物的地方。

隻是,臧亞還未出聲叫人,樓梯口就傳來了一陣響動,似乎有人在極快的奔跑,緊接著隔著屏風,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進來,“公子,安夫郎那裡出事了。”

*

安雲昨日裡做了那些胭脂出來,晚上就覺得身子有些不太舒服,隻是他這個身體向來沒有舒服的時候,再加上他昨日裡又做了那麼久的事,他便以為自己是因為做事做了太久,所以才會使得他這具本來就不太好的身體更加的不舒服。

於是,安雲便也沒有將之當回事,而是早早就睡下了,想著睡得早一些,第二日起來那些不舒服應該全部都消了。

誰知道,安雲這一覺睡得並不是很安穩,即便是身體再累,他的腦子還是清醒的,一直在半夢半醒之間門掙紮,還做了一個漫長到光怪陸離的夢。

安雲夢到了他的上輩子,夢到他被送到孤兒院的那天,夢到他掙紮著考上了大學的時候,夢到他遇到的那些好人和壞人。

最後,安雲夢到自己一腳踩空,掉到了古代青樓裡的戲台上,他還被打扮成了電視劇裡常有的花魁形象,端坐在高台之上供人觀賞,也供著下麵那些人嬉笑把玩。

安雲坐在那裡,聽著那些人議論自己的價格,看著一張張惡心的麵孔,談論著拍下他之後如何玩弄。

安雲想要逃,他周身的紅綢像是流動的繩索一樣,束縛著他那裡都不能去。

安雲心裡很害怕,直到他突然看見了穿著一身紅色長袍的臧亞,漫不經心的從門口走來,然後下一瞬對上了他的視線。

緊接著,安雲被臧亞買了下來,那彩色青樓裡的眾人,在一瞬間門消失了一個乾淨,而他和臧亞到了一個房間門裡。

安雲身無寸縷的被束縛在床上,臧亞穿著一身紅色的長袍,臉上是慣常的沒有什麼表情。

臧亞慢悠悠的走到了安雲麵前,在安雲惶恐又不安的視線當中,伸手撫摸上了他的臉。然後,在安雲擔憂的視線當中,拿出了一根針,在他渾身上紮了起來,紮得他生疼。

那種疼痛太過劇烈,以至於在被紮第一針的時候,安雲的眼角就飆出了淚花。

安雲的猛地一睜眼,然後就看到了站在自己麵前的臧亞。

安雲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隻覺得自己腦袋昏沉、身體發熱、渾身無力,感覺難受極了。

他尚且來不及轉動的大腦,無法判斷眼前之人為何會出現在這裡,隻能眨巴著那雙大而帶著幾分霧氣的眼睛,有些無辜的盯著麵前的人。

*

“醒了?”

臧亞收回了自己的手,詢問安雲時還帶著幾分正氣,隻是背在身後的手不著痕跡的輕輕的撚了撚,似乎在感受剛剛在觸摸到安雲時那滑嫩的觸感。

在剛剛清月去向臧亞彙報安雲出事之後,臧亞就知曉了事情的經過。

原來是今日過去伺候安雲的丫鬟到了門口,結果本該早就起來的人半天都沒有動靜。久等不見人出來,丫鬟終於還是忍不住呼喚了兩聲,之後還是未見人出來,也不見人應聲,這才有些慌了,直接推門闖了進去。

結果這一進去,她們這才發現安雲已經因為高熱昏了過去,正躺在床上人事不知。

見狀,丫鬟們自然不敢怠慢,立馬快步跑去把這事告訴了清月。

清月聞言也是震驚,知曉公子對這小哥兒是不同的,於是一邊派人去請了大夫,一邊親自來見臧亞,將安雲又生病的事告知於他。

臧亞知曉這事時,那張慣常沒有多少波動的臉上,那刻竟然顯出幾分怒氣來。

臧亞覺得,寵物生病這事是對他這個主子的蔑視,對於他這段時間門做的那些照顧的輕視。

既是蔑視,臧亞當然生氣,他自認為對著小哥兒做的已經夠多了,養得已經夠精心了,為此甚至還專門去問人照顧的方法。結果,這小哥兒的病還未好,眼下就把自己折騰出新病來了。

在清月謹慎的同他說,已經去請大夫,讓臧亞不要太過於擔心的時候,他突然就站了起來。

然後,在清月詫異的目光中,臧亞說要來看看,看看他養寵物的步驟到底那裡出了錯,所以才讓他生病了。

於是,臧亞很快就來到了這個自從安雲入住之後,他便再也沒有踏入過的院子。

臧亞在進門那瞬間門,他還有些遲疑,他下意識的捂住了自己的胸口,臉上也浮現出了幾分猶豫。

“公子,怎麼了?”清月跟在臧亞身後,看見他這般進退不得的狀態,不由有些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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