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亞抽出匕首,擋住了男人看過來的刀劍,另一隻手翻轉,從裡麵射出了一隻袖箭,直直的就朝著男人的心窩處插了進去。
男人的同伴原本在旁邊等著補刀,順帶注意著外麵的動靜,可是沒有想到一吸之間,那原本該躺在地上的小公子沒倒,反倒是他的同伴軟倒在了地上。
男人頓時就瞪大了眼睛,然後看向了臧亞,隨即抽出了自己的刀朝著臧亞砍了過去,“我要殺了你。”
隨著男人一聲大喊,外麵也傳來了砰砰砰的動靜,剛剛還沉浸在絲竹樂器當中的宅子,一瞬間便被兵刃相接的動靜給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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臧府。
小翠起了一個大早,彆人都是五更末才起來了,她卻是五更一到就起來了。
起來之後,小翠輕手輕腳的收拾好了自己,再把昨日裡得到的銀錢都給清點清楚,然後想要趁著待會兒給安雲送藥的時候,順帶把這些銀錢給安雲。
小翠輕輕的碰了碰那荷包裡的銀錢,想到安雲看到時高興的樣子,她的臉上就不由帶上了幾分笑。
小翠做好了準備,準備如同往常那般先去廚房收拾一下,然後再去把夫郎今日喝的藥挑揀一下儘快熬煮起來,這樣才能讓藥效出來得更好。
小翠想著能見到安雲,臉上都不由帶著幾分笑意,高高興興的出了門,卻是在出門之後,直接就被小苗給堵住了。
小翠看著突然出現在自己麵前,朝著自己露出得意神色的小苗,她還有幾分摸不著頭腦,“你這是要做什麼?”
“做什麼?你在府中做的齷齪事,我都知道了。現在,我便要抓你去見清月姑娘,等到你見到了清月姑娘,清月姑娘便能治你的罪了。”
小翠眼睛瞪大了幾分,她雖然知道小苗和她不對付,但是她沒有想到小苗能惡毒到這種程度。
小翠一下子就反應了過來,極力掙紮,想要掙脫小苗鉗製住自己的手,同時喊道:“你憑什麼帶我去,我和你是一樣的雜掃丫鬟,你沒有這個資格。”
“我沒有資格,即便是我沒有資格,你也要同我一起去!”說著,小苗抓著小翠的手更緊了,旁邊還竄出了兩個人,一左一右的圍住了小翠,三人一起合力把小翠往清月姑娘的房間帶。
小翠還想要再掙紮一下,結果就聽到小苗又補了一句,“我已經把事情都告訴清月姑娘了,你若是識趣一點,乖乖的同我過去,那便能少受一些罪。你若是繼續這般抵抗,怕是到了清月姑娘那裡,你也討不到好果子吃,還能多治你一層罪。”
小翠整個人都愣住了,隨即很快又鎮定了下來,她也不掙紮了,似乎是認命了,隻是手指偶爾的哆嗦,還是昭示著她整個人的不平靜。
小苗看著小翠這麵如死灰的樣子,嘴角不由勾了起來,她就覺得小翠這是活該,如果不去做那些齷齪時,她今日就不會有怎麼一遭。
小苗帶著小翠直接來到了清月的房間門外,朝著裡麵通傳了一聲才進去的。
作為小公子這邊的總管事,清月是有自己單獨的房間的,甚至還是一室一廳的格局。
眼下看著小苗帶著小翠進來了,清月放下了手裡的賬本,抬頭看向兩人,循聲道:“你們二人,這是為何而來?”
小苗眼疾手快的從小翠腰間將她的荷包扯下,緊接著雙手呈現到了清月麵前,語氣中滿是刻薄,“清月姑娘,這就是這丫鬟在外麵買了胭脂,又回到府中販賣,從而獲利的銀錢。她將整個府中視為她的錢袋子,還敢在府中肆意妄為,還望清月姑娘查收!”
小翠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動作力道頗大,弄出來的聲響在安靜的房間裡顯得格外的清晰。
“清月姑娘,我沒有,隻是同住的姐妹們需要,所以我才弄了那些胭脂來。”小翠急切的看著清月,想要將這事定性為互幫互助。
清月並沒有說話,隻是低頭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人,又看向自己手裡的荷包,將之打開來,數了數裡麵的銀錢,足足有幾十兩。這些錢對於主子來說或許隻是一頓飯的錢,可是對於她們這些下人來說,倒也算是多的了。
這些錢能買多少胭脂,這丫鬟又帶了多少胭脂,這就可見一斑了。
清月數完裡麵的錢,又將荷包的袋子收緊,放在旁邊的矮幾上,緊接著將目光看向了麵前的小翠,臉色看不出什麼情緒,語氣卻格外的淩冽,“你是那裡做事的,又是那裡當值的。這胭脂,你又是在那裡進的貨,之後在府中怎麼買、怎麼賣的,你都從實招來!”
小翠聽到清月的話,臉上浮現出了幾分糾結,她那裡有什麼進貨的渠道,這胭脂可都是安雲帶著她做的。
小翠知道這事可大可小,可是她不能讓安雲冒險,於是她狠狠的磕了一個頭,朝著清月道:“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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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雲睡在床上,由於他身子弱,即便是旁人覺得蓋著被子熱的不行,從而無需蓋被子的時候,他也依舊蓋著被子,雖是薄薄的一床,卻能讓他睡得異常舒服。
這日,安雲突然做了一個噩夢,夢到有人在掐自己,而且還掐得特彆的狠,他不由打了一個激靈,隨即便睜開眼睛醒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