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雲聽著這話,隻覺得那裡不太對,最後琢磨了一下,還是道:“什麼叫不管做了什麼事,這尤夫人,她從前是做過什麼事?”
小翠聞言,回想了一下,方才道:“她試圖殺害大人,差點成功了。”
安雲吃了一驚,沉默了下來,直覺告訴他,怕是臧亞的父親和尤夫人之間還是有些故事的。
再多的事,小翠也不知道了,因為那些知曉的人,早就被處理得乾乾淨淨了。若是要繼續深究,等到臧亞的父親察覺,怕是也會遭殃了。
安雲知曉之後,倒是也沒有繼續追問了,也讓小翠不要繼續再問了。
小翠聽話的點了點頭,表示安雲讓她做什麼,她便做什麼,安雲不想讓她繼續問,她便再也不問了。
安雲滿意,讓小翠也下去休息,他得自己安靜一下。
等到小翠離開,屋子裡安靜下來,安雲默默的歎了一口氣,這臧家還真的奇奇怪怪的,也不知道臧亞去見他父親,此時情況如何了,他父親會不會同他主持公道。
*
臧亞帶著清月,一路暢通無阻的來到了祠堂。
清月留在門外,臧亞卻是大步走了進去,朝著背對著他穿著一身戰甲,似乎才剛剛從廝殺中回來,歸家之後還未來得及收拾自己的臧科跪了下去。
“父親!”
臧科聽到動靜,扭過頭來看著自己的兒子,“起來吧!”
待臧亞起來之後,臧科將他上下掃視了一遍,見他身上並無大礙之後,方才道:“傷好得差不多了?”
臧亞點頭。
臧科看著他麵無表情,似乎毫不在意的樣子,思考了一會兒,方才道:“你這次又做了什麼?”
臧亞抬頭看向臧科。
父子對視許久,最後還是臧亞先移開了目光。
臧亞開口,“奶奶不想看著宋家敗落,我便幫了一把,讓尤家把吞進來的肥肉吐了出來,順帶斷了他們一些路子。”
臧科聽著臧亞輕描淡寫的話,沒有什麼表情的臉上浮現出了幾分古怪,最後終於還是忍不住道:“你幫宋家,明明可以不用動尤家的東西就能成的,對嗎?”
臧亞沒有說話,算是默認了。
臧科看著不吭聲的臧亞,突然不知道說些什麼才好,妻子是他最愛的人,可是這兒子他也沒有少花心思。
常人道,稚兒懵懂,他這兒卻是生而不凡,無論學什麼,速度都是極快的。
自從臧亞記事開始,臧科就把臧亞帶在身邊,處理事務幾乎都不避諱臧亞,言傳身教之下,臧亞成長得格外得快。
那種成長的速度,讓臧科這個當父親的,既驕傲又覺得又幾分心驚。
此時看著站在自己麵前沒有什麼表情的臧亞,臧科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你這樣做是為了什麼?我想聽你說實話。”
臧亞聽著父親的提問,盯著他父親半晌。最終,那張沒有什麼波動的臉上,緩緩浮現出了幾分笑容,聲音低微,卻是帶著幾分激動,“因為很有意思,父親。”
因為很有意思,所以臧亞幫著宋家處理了作亂的匪患,打通了沿路的商道,壓著當地的官員開通渠道,強製原本該和尤家人合作的商販轉道去了宋家。
並且,臧亞放了一些未殺死的反叛者去了尤家人的地界,讓他們以為自己人是被尤家人害的,從而找著他們不斷的尋仇,不停的給他們製造麻煩。
因為很有意思,因為很有趣,所以我做了。
臧亞的意思很明顯,臧科想不懂都不行。
臧科隱隱開始有些頭疼,偏生這時候,臧亞還加了一句,“父親,請你放心,我給母親出了氣,她隻會怨我的。這次尤家有了麻煩,她最後還是會求你的,即便是為了尤家人。”
臧科一驚,抬頭看向臧亞,對上他不閃不避的目光,那裡麵沒有什麼情緒。
臧科覺得,或許在臧亞看來,他隻是在進行一場很有意思的遊戲,即便是算計的人是他的親人。
臧科深吸了一口氣,方才開口,“下次,你不要這樣玩了。”
臧亞聞言略微想了想,卻是搖了搖頭,“父親,我不能保證,你知道的,有些事情真的很有意思,我控製不住的。”
他們這個家族,可是世代出神經病的,隻是這程度深淺不一而已。
臧科看著臧亞,這是他唯一的兒子,還是自己最愛的女人和他唯一的孩子,他下不了手。
臧科手捏緊了又鬆,卻是問了一句不相關的話,“你養的那個小哥兒,你喜歡他嗎?”
臧亞睫毛動了一下,“他是個很好的寵物。”所以,無所謂喜歡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