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煙花足夠盛大, 色彩也足夠豔麗,甚至還有各種樣式,其中以花為最。
足足燃放了半刻鐘, 這才在眾人驚歎聲中消散開來。
隨著煙花消散, 周圍人的歡呼聲也逐漸弱了下去, 原本站立不動的人們也開始流動了起來,顯得格外熱鬨。
“走吧!”
手被牽緊,安雲扭頭就看到了臧亞。
在各式各樣或是歡喜, 或是興奮, 或是快樂的人流當中, 臧亞卻像是沒有受到半分的感染。臧亞隻是安安靜靜的站在那裡, 無悲無喜,像是沒有情緒注入的木偶, 即便是外界再如何熱鬨, 他心裡也沒有半分波瀾。
不知道為什麼, 看著這樣的臧亞,安雲心裡有種悶悶的、鈍鈍的疼。
安雲忘記了剛剛臧亞突然親他帶來的震撼,隻想著讓旁邊人快點高興起來,他拉了拉兩人相牽的手, 在臧亞回頭看他時同他道:“我們走吧!”
臧亞扭頭看向安雲, 睫毛眨動,緩緩的點了點頭, “嗯。”
片刻後,臧亞牽著安雲融入了擁擠的人流當中, 帶著他去看那裡的繁華。
安雲被臧亞牽著,剛開始還有些變扭,到了後麵已經變成習慣了。
既然已經習慣, 安雲也就不再在意了,此時他正東張西望的看著周圍,觀察著周圍的環境。
然後,安雲便發現來這裡的人,除了是一家子的之外,其餘的都是成雙成對來的,公子和哥兒,公子和女子,舉止是再如何的遮掩,動作之間卻依舊會帶著幾分若有似無的曖昧,每個人臉上都帶著笑意。
安雲看著那些人的笑容,不知道為什麼,心裡也跟著快活了起來。他上輩子除了學習之外的所有時間都用在生存上了,連同學生日會、班裡額外的外出聚會、甚至是春遊都沒有參加過。
此刻,身處這般熱鬨的場景中,安雲止不住高興起來。
臧亞一直牽著安雲,臉上的神色始終都是一副興致缺錢的樣子,但他察覺到了安雲的激動。他扭頭看向了旁邊的人,看著他閃閃發亮的雙眼,甚至臉頰也因為興奮而多了幾抹紅暈,顯得整個人越□□亮了。
臧亞吞了吞口水,有些想要咬上一口,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將這事放到回去之後在做,安雲剛剛高興一點,還是讓他多高興一會兒好了。
反正,安雲是他一個人的寵物,他也跑不掉的。他想要對安雲做什麼,隨時都可以做的,不急於眼下這一時。
這般想著,臧亞牽著他朝著另外一個方向走了去,“走吧,我們去把燈放下,我再帶你好好玩。”
安雲還在看著周圍人,發現他們有的人手裡提著燈,有的人手裡沒有,他還有些奇怪,此時聽著臧亞的話,他便跟著去了。
很快,安雲便跟著臧亞來到了一個攤位前,那攤位看起來格外的正式,前麵是正規的攤子,後麵是一排排高大的架子,上麵掛著無數的燈籠,各式各樣的都有,看起來格外壯觀華麗。
臧亞牽著臧亞一站到那人麵前,然後將手裡的燈籠遞了過去,旁邊的侍從緊接著遞了二十兩銀子過去,道:“換彩簽。”
然後,臧亞又把安雲手裡的兔子燈籠也接了過去給了那攤主,讓他一起安排了。
安雲原本正看著那形形色色的燈籠,感歎著古代能工巧匠的厲害,突然聽到旁邊的臧亞說話,將手裡的燈籠遞了過去,順帶目光也移了過去。
隻見那攤主小心的從臧亞手上接過那燈籠,將之交給旁邊的夥計,夥計將那燈籠放到了架子上,並且從上取了一個木牌下來。
安雲看著這些覺得有些驚奇,心裡暗自腹誹著,沒有想到這古代竟然還會有這種寄存燈籠的地方。
這樣想完之後,安雲便看到那夥計將那銀兩稱重之後確定沒有少了銀兩,然後又去旁邊拿了幾把彩色的簽子出來遞給了他們。
安雲注意到,在他們換這彩簽的時候,旁邊也有不少人也在換,隻是大多數人換的都是黑簽。
在看到臧亞換了那麼多彩簽,有些隻換了少些黑簽的人,還朝著他們投來了羨慕的目光,再看看被他牽著的安雲時,那羨慕變成了驚豔。
那攤主將刻著號數的木板和幾大把彩簽遞給臧亞的同時,還朝著臧亞叮囑了一句,“公子,想必你是知曉這裡規則的,但小的還是多嘴一句。這燈籠放在這裡隻管三日,三日之後若是公子未來取回,那這燈籠便由我們這裡自行處置了。而且,這換了的簽子用不完也需得這三日之內退,若是過了這三日,這簽子也作廢了。”
臧亞點了點頭,顯然是知曉這其中的規矩的。
安雲在旁邊聽著,覺得這規則倒是有趣,隻是不知道這簽子拿來有什麼用。
簽子由身後的侍從拿著,臧亞扭頭就看見困惑的安雲,笑著解釋了一句,“這些彩簽是用來玩樂的,凡是攤位上掛著彩色飄帶的攤位皆可使用。”
安雲明悟了,這感覺就像是在一個大型的遊樂場中,進去遊玩的人都需要在前台先換幣,然後才能進去消費一樣。隻是安雲沒有想到這個時代竟然也會有這般的玩法,還真是讓他開了幾分眼界。
不過這樣也有個好處,那就是將這裡的遊樂項目統一,方便管理,也不存在找不開的情況,甚至還避免了丟失銀錢的情況,在人多的時候,反而能讓攤主更快的服務客人。
而且,有了剛剛的規則,安雲覺得被這裡的熱鬨氣氛感染,基本上這個簽子就沒有會退回去的,應該都會花光了再回家,那攤販反而能賺得更多。
安雲在驚歎之餘,還有一個問題,他有些好奇的問道:“這簽子在這裡充當了錢財,那如果有人仿製了這簽子拿去花費,那該如何是好?”
在嚴防死守的現代都避免不了造假,更何況在這個時代,那造假不是更容易。